第4章 趕回老家

二嬌看了看父親，想問又不敢問。

北致爸聲音嘶啞，“二嬌，以後你就喝不到你奶奶做的胡辣湯了……你這個死孩子，你奶奶對你們這麼好，你們也不知道孝順她……”北致爸似發洩一般斷斷續續說了許久，幾個孩子也不敢坐，都站在客廳乖乖聽著。

晚上五口人小心翼翼地喝胡辣湯，生怕惹北致爸不高興。北致家吃飯都是邊吃邊聊天，因為父母跟孩子們一般一週才見一次，而且北致爸媽都是早出晚歸，因此吃飯時間成為了家裡閒聊的主要時間，最重要是晚飯時間。

這是這麼多年來北致吃的最安靜的一頓晚飯。

北致飯後主動提出刷碗，弟弟妹妹趁機趕緊在次臥集合。

姐弟三人，再加上津週四人，說起了醫院發生的事情。每個人臉上都愈發凝重。父親屋早早熄了燈，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他們不敢大聲說話，怕父親聽到傷心。

北致跟弟弟妹妹說了後事，跟津週迴家了。

“老公，咱過兩天請假，都得回老家一趟。”

“嗯。”

北致老家現在還可以土葬，奶奶生前說了，怕火化疼。而且按照北致爸的意思，火化不好，而且他們觀念上也接受不了。

北致夫妻倆在初十奔赴老家，老三跟著爸媽在初一就到老家了。他們讓北致和老二陰曆十二回來就行，畢竟她們是女孩。但是北致跟妹妹和津周商量後，還是決定早點回去。爸媽年紀大了，弟弟才上中學，雖然是寒假，但是他也是啥也不懂。老家很多事等著張羅呢。

北致他們這一代很少回老家了，最多一個巴掌——五次。她看到弟弟妹妹拘謹地在客廳坐著，一屋子全是人。

北致一走進去，一個五十出頭的婦人喊道，“這是北北吧，都三十了，她出生還是我接生的呢。”

北致媽趕緊接上一句，“這是你大娘”。北致趕緊問好。

隨後北致爸媽一一介紹家中的長輩。

老家窮，院子都能停下兩輛車，客廳也很大，北致大概掃了一圈，坐了三、四十人，年齡都偏大。

北致爸說，這裡主要是他的哥嫂。

北致爺爺弟兄四個，除了他只生了一個兒子，其他兄弟都有四、五個兒子。

現在屋裡坐的都是本家，北致心裡默默記著大爺大娘的長相，看來奶奶的白事少不得他們幫忙。

家裡不一會又來了很多跟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女孩，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都是大爺家的孩子。

不一會，屋裡就站不下了，小一輩的自發到院子裡聊天。

北致老家院子裡種了一棵棗樹，棗樹旁邊就是旱廁。北致實在忍受不了旱廁的味道，她只得去對門上廁所，對門是北致爸多年的好兄弟，據說兩個人上學還是同桌。最重要的是，鄰居兒子跟北致工作地點離的很近，兩家家長還想撮合二人來著，二人沒有緣分，這事也就過去了。

等北致從對門回來，看到津周正在招待親戚。津周雖然也是獨生子，但是在外面表現的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他絲毫不拿喬，有時候聽不懂老家話，也是一直笑呵呵的。北致看著彎腰倒水的男人，心裡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