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驚醒

北致半夜突然驚醒，一摸後腦勺溼漉漉一片，她又做噩夢了。這個夢她好久沒做了，今天是怎麼了。

北致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約莫一個多小時，她還是沒有任何睡意。她盯著半黑的天花板，最後還是決定起身。她走到客廳，接了一杯溫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臥室裡傳來男人的聲音：“老婆，你怎麼了？”

“沒事，我喝口水。”北致決定還是再躺一會吧，才凌晨四點多，今天才週二，白天還得打起精神上班呢。

北致直直走向床，她開啟平板播放著看了幾十遍的電視劇，聽著聲音準備入睡。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錯覺，沒有理會，一直閉著眼做休息狀。

過了幾秒鐘，手機又震動起來，北致只好拿起椅子上的手機。她突然坐起來，眼睛在黑夜裡看強光有些不舒服，她靠著床坐正了些。

手機上清楚寫著“你奶奶不好了，趕緊到北里醫院”，發件人寫著“老爸”。

北致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本來靠躺在床上的脊背瞬間僵硬了。屋裡只有男人的呼嚕聲，北致過了幾分鐘才如大夢初醒，拍拍熟睡的男人，急聲道：“老公，咱得趕緊回家一趟，我奶奶不好了”。

話還沒說完，就急忙下床，連鞋子也沒有穿，就開始收拾衣服。男人睜著惺忪的眼睛，也跟在北致身後開始收拾。

北致的老公身高一米八，人胖乎乎的，他手裡拿著粉色的拖鞋，讓北致穿上。

北致一邊收拾一邊催促，“津周，你別管我了，趕緊拿幾套洗漱用品，還有帶上充電寶”。

兩個人在早上五點多打個車前往北里醫院，津周牽著北致的手，說著安慰人的話。北致左右看著手機，這時候才發現老爸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只是她沒發覺。

北致看著漆黑的馬路，心裡空落落的，但是也沒有太難受的感覺。奶奶，對於北致來說，應該稱作陌生人，總體加起來兩個人相處時間也不超過半年，她小的時候跟奶奶在鄉下待過幾個月。

北致說不上來對奶奶的感覺，她們倆人沒什麼深刻的情感聯結。奶奶，她更多從父親口中聽到。她其實至今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奶奶更喜歡外孫外孫女，而不喜歡自已的孫子孫女。

北致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就叫他們二嬌和老三吧，他們姐弟三人每個都差兩歲。因為父母工作忙，再加上沒有老人幫助，因此北致這三姐弟都是從小開始住校，週末才回家。

在北致印象裡，爺爺奶奶從未接過他們下學，他們週五放學了，都是坐公交車回家。為了讓父母放心，北致每次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坐車，坐車之前先花三毛錢給父母報下學。為什麼是三毛錢？北致記得很清楚，打電話時間50秒以內，收費三毛，超過50秒，就要付六毛錢了。那時候北致沒什麼零花錢，弟弟妹妹似乎總是在打她零花錢的主意，不是丟紅領巾了就是橡皮丟了，弄的北致總是手裡緊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