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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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一朽沒睡,雖等來了次日金燦的陽光,可珍莉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人生即將迎來走投無路。
帳外,人來人往,與往日的喧鬧沒什麼差別。忽然,巴雅爾粗暴地衝入營帳,一個不慎摔在地上,不等爬起身,他就對著坐在火爐前的珍莉大嚷:“神女,哥哥他們,他們都不見了!只留下這封信。”說罷,他從懷中抽出一張柔軟的牛皮。
珍莉沒有想到,昨夜的事情竟發展到如此地步。接過皮信,她一眼就認出了清秀的字跡,確實是周文柯的親筆真跡。短短數語,沒有不捨,沒有不安,只是簡述了各人的去向:孫靈與德主動應邀,去了南邊軍營鎮守邊界;而周文柯、高雲聲以及max三人則直接移居西南面的軍營訓練勇士。
淚水是唯一的情感表露,珍莉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惡毒的謠言開始在部落內瀰漫,造謠神女生活****,一夜享三夫,迫使丈夫們連夜出走。
部落民眾始終還是受傳統觀念的制約,即便實行一妻多夫制,人們也接受不了幾人同房的事情。所以,民眾們漸漸疏遠珍莉,並表露出蔑視的神情。
長老團和首領當然也聽聞了此事,但為了部落的繁盛,他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事態沒有惡劣到有人要殺神女,他們也全當不知道,既不壓制輿論,也不表達支援。
一時間,珍莉的營帳不再人頭竄動,民眾們不願再來看病,尤其是家有鮮肉或型男老公的女主人,就算生病,寧願去找託婭開草藥也不讓珍莉處理。
一個女人,生活環境再苦,即便吃不飽睡不暖都可以忍耐,唯有惡劣的謠言壓力和愛人的沉默離去無法承受。珍莉是個軟柿子,她不敢出門,每天宅在帳內默默垂淚,到了晚上才悄悄出門尋找菇菌和水源裹腹。
本來,珍莉可以依靠巴雅爾,因為對方是唯一一個沒有離棄自己的男人。但是,當謠言滿天飛之際,巴雅爾的父母受不了左鄰右舍的白眼和調侃,竟向巴雅爾施加巨大的壓力,導致他完全不敢踏入珍莉的營帳一步,其實,他是心痛的,特別是在夜裡看到珍莉一人蹣跚地伏在草原崖邊採野菜。
謠言的惡毒在於它能讓不明事理的人作出背叛和冷漠。珍莉以為eva和cherry會理解自己,畢竟在這個世代,她已把這倆人當成了自己孃家人。不過,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造謠者故意把珍莉與德發生關係的事情洩露,這讓eva身心重創,在她眼裡,她一直都深信珍莉不會背叛自己,尤其珍莉是知道自己深愛著德的。心如刀割,eva雖沒有參與傳播謠言,給予評論,但卻再也不與珍莉說話,甚至碰到面也裝成不認識。
見狀,珍莉沒有埋怨,她選擇沉默。她明白,eva是深愛著德的,也是,他倆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更何況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形婚,不該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自己擔有主要的責任,解釋等於掩飾。
cherry呢,她是個怕被人說閒話的人,所以,她寧可疏遠珍莉,也不敢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眾叛親離。珍莉不是沒有想過對eva坦白那夜的實情,可是說了又怎樣?誰下的藥又沒有懷疑物件,更沒有證據,如何理得清?於是,她只能咬牙苟且偷生。
不料,事發兩個月後,珍莉竟發現自己懷孕了。
‘怎麼辦?’珍莉很是發愁。現在的她,猶如過街老鼠,不受歡迎,自己一個人艱辛地活著也就算了,可孩子不能難為了,它是無辜的。
思前想後,珍莉決定去找首領。
果然,首領在得知此事後相當高興,他馬上答應為珍莉提供一切的資源安胎,並讓珍莉回營等著。
珍莉一走,託婭便瞬間出現在首領面前。
“託婭?有事找阿爸?”首領被託婭的神出鬼末嚇了一跳,不解地問。
託婭挽住首領的手臂,嬌嗔地說:“沒事就不能來看您了嗎,阿爸?”
首領呵呵呵地笑出了聲,牽著託婭就坐到辦公桌前。
“阿爸!剛才神女過來找你說了什麼?她的神色這麼慌張。”託婭一邊擺弄桌上的筆墨,一邊若無其事地問。
首領擺了一個‘噓’的手勢,低聲道:“神女懷孕了!”
“什麼?”託婭驚叫道。
首領當即壓住託婭進一步的震驚,壓著嗓門說:“別聲張!這個孩子對於我們部落的繁盛很是重要。”很明顯,首領擔心不明情況的部眾知道事實,弄出意想不到的岔子。
“阿爸,這樣,我回去祭天問道,看看這個孩子利不利我們部落,然後再決定讓不讓神女生下來,您覺得如何?”託婭收起詫異的表情,煞有其事地提出‘善意’的建議。
首領一聽,感覺託婭的話不無道理,遂點頭答應。
其實,託婭的提議哪是為了部落,她為的是繼續自己的陰謀詭計,她壓根就不打算讓珍莉生下孩子,一屍兩命最好。
當天,珍莉就出現偶發性的乾嘔,這是孕期的正常表現,可她只能偷偷地反胃,畢竟知道的人越多,自己或許會越危險。
幾天後,託婭神色匆匆地跑到首領的營帳內,滿臉驚慌地說:“阿爸,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首領不安地問。
“阿爸,我昨日祭天,卻見紅星墜落東方,這是不詳的預告!”託婭誇張道。
首領皺起眉,擔憂地問:“與神女腹中的嬰孩有關?”
託婭用力地點頭,並恐慌地說:“這代表那個孩子是魔鬼降世,如果生下來,我們的部落必有大災,甚至,甚至是滅族!”
霎時間,首領被嚇得血壓上竄,腦袋昏沉。託婭急忙安撫,說:“阿爸,別擔心,只要神女願意將孩子打掉,那樣的災難就不會發生。我相信,神女會答應的,為了我們的部落。”
半晌,首領才緩緩點頭,並遣人請來一眾長老商討此事。
趁機,託婭告退,回到自己的營帳。
“大薩滿,事情順利嗎?”帳內,久等的和子恭敬地問。
託婭仰天大笑,五官似乎都變了型,末了,她還不忘碎碎唸叨:“跟我鬥?哼!”
隔天,首領便找人領來珍莉,與一眾長老展開閉門會議。
一看架勢,珍莉就已經知道事情改了風向,說不準今日自己連這裡都走不出去,她緊張地用雙手擋在腹部之上,心跳早已亂了頻率。
幸運的是,議會人群中,珍莉看到了巴雅爾,她緩緩走過去,附耳輕語,道:“巴雅爾,如果,如果我今天走不出這個營帳,請你替我向其他兄弟傳達歉意。”
純樸的巴雅爾不明所以,在他眼中,他唯一發現的是珍莉瘦了不少,臉面憔悴,身形略顯佝僂。他正想追問原因,卻遇到會議正式開始,他只好站回首領身後,準備隨時翻譯對話。
首領請珍莉坐下,然後慈愛地說:“神女,今日您的身體可還安好?”
珍莉輕輕點頭,卻沒有說話。
“神女,我們想跟您商量一下您腹中的嬰孩事宜。”小臉長老率先直奔主題。此時,巴雅爾才知道珍莉懷孕了,可他卻不敢隨意扔下翻譯工作盡情地詢問。
珍莉還是輕輕點頭,仍然一語不發。但只要仔細端詳,不難發現她的眼眶已經溼潤,情緒很是低落。
首領嘆了一氣,內疚道:“神女,經過祭天,大薩滿預測到您腹中的嬰孩將為部落帶來災難。我與一眾長老仔細商談,鑑於您還年輕,能夠再次受孕和生育,所以,我們決定請您放棄孩子。至於是您自行了斷,還是由部落內的產婆協助,我們尊重您的選擇,您有三天好好考慮。”
當即,珍莉的眼淚終於逃脫了眼眶的阻攔,她雙拳緊握,哽咽著回了一句‘明白’,爾後,她便緩緩走出營帳。
巴雅爾愣了,他微張雙唇,不知所措。
長老們都沉默無言,相繼離開營帳。唯有首領繼續坐在位上,內疚地嘆著氣。
良久,巴雅爾才垂頭步出營帳。他慢步在熟悉的鄉村小道,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他的心悲喜交織,只不過,悲大於喜罷了。
突然,巴雅爾想到了什麼,他發了瘋似地向eva的營帳跑,他感覺這個時候只有eva能救珍莉和腹中的孩子。
不巧,eva沒在家,她的丈夫小迪說她出去打水了。於是,巴雅爾再次狂奔,直撲小溪上游。
這時,eva與cherry正在溪邊打水嘮嗑。
“伊娃姐!”巴雅爾喘著氣喊道。
eva面對這個唐突出現的男人很是驚訝,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個人肯定是為了珍莉而來的,因此她的表情急速降溫。
“姐,求求您救救珍莉!”巴雅爾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哽咽乞求道。
eva放下水桶,蹲下身說:“她是神女,神都不救她,我哪有那個能耐。”一旁的cherry聽不懂中文,可從巴雅爾的表情可以猜出原由,遂不忍道:“eva,你看小巴都急成這個樣子,珍莉肯定出了什麼事。要不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姐姐,珍莉她真的很可憐。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她的本意,謠言都不是真的。”巴雅爾急語道。
eva白了對方一眼,冷漠地說:“不是她本意?那是誰的本意?你們三個嗎?”
“姐姐,那晚上,我和德哥回到營帳,不久就聞到一股異香,然後漸漸地就感覺全身發燙。那種燙好像被火燒,巴不得把衣服完全脫掉。中間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只知道醒來時大家都沒穿衣服。”巴雅爾認真地解釋。
eva的臉上閃過不詳的感覺,她緊緊盯住巴雅爾的眼睛,期望發掘出一絲謊言的證據。很可惜,她什麼都沒有找到。
“當晚,周哥哥他們在火爐裡找到一個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布包,據推斷,這布包與我們四人的反常有關係,可惜的是,沒到清晨,布包就完全碳化了。”巴雅爾補續說。
“那就是說有人故意放藥咯?”eva馬上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發現自己竟被執念衝昏了頭腦,不僅冷落了珍莉,而且還放過了陰謀者,她立即道:“你剛才讓我救珍莉是什麼意思?”
“珍莉她懷孕了,但大薩滿祭天后預測孩子是災星,首領和長老們一致決定要珍莉把孩子做掉。姐,珍莉腹中的胎兒,興許會是我的孩子,即便不是,我都一樣視如已出。”說著說著,巴雅爾就失聲痛哭。
eva再也站不住了,她揪住巴雅爾的衣領急問:“珍莉人呢?”
“她,她答應不要孩子後就走了,我想她應該回家了。”巴雅爾抽咽著回答。
eva向cherry簡短地說明了情況,並讓對方回去喊上燦盛君到部落出入口碰頭。說罷,eva揪住巴雅爾就往珍莉的營帳趕。
烈日當空,映照著地上的愷愷柏雪,一臺馬車正向南面的邊防軍營趕。車伕是一個滿臉皺摺的老頭兒,他叼著煙,一言不發,只顧擺弄手上的韁繩。
車內,珍莉靠坐在窗邊,順著被風吹動的窗簾向外張望。沿途是一馬平川的蒼白景色,她卻無心欣賞,雙手下意識地輕撫自己平坦的腹部,緩緩囈語道:“孩子,媽媽這就帶你去看看爸爸。你放心,無論將來是生是死,媽媽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失去你的話,媽媽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呀,你別害怕,媽媽一直都在。”
另一邊,部落內。
狂跑了一公里,eva與巴雅爾才抵達珍莉的營帳。他倆不請自入,激動而焦急地呼喊珍莉的名字,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漆黑與寂靜。
帳內,除了沒有燭光外,食物與水源的儲存缸內也是空空的。這意味著珍莉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飽飯了。當然,生火的木柴也是家無斗儲,很明顯,除了吃不飽,她還經歷著睡不暖的困境。
eva的眼睛溼潤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執念會讓珍莉如此窘迫,她痛苦地呢喃:“為什麼她不解釋?為什麼?”
“珍莉說,是她先對不起您,既然做錯事了,就應該受罰。”巴雅爾點上蠟燭概嘆道。
“那你呢?她在經歷如此痛苦的時候,你他媽到底做了什麼?”eva扯住巴雅爾的衣領怒吼道,那表情就差張嘴吞噬對方了。
巴雅爾沒有反抗,他閉上眼等待eva的懲罰。良久,eva鬆了手,她沉聲問:“你告訴我,他們五個人為什麼要離開?”
徐徐睜開眼,巴雅爾無力地攤坐在地上,無奈地說:“當夜,我們六人相處一室,好幾次,周哥和高哥都要與德哥打架,孫哥則拿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刻痕,唯有金髮大哥沒有反應,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反正就是面面相覷吧!快天亮時,我實在太累了,睡著了。醒來時,我就發現帳內空無一人,而且大家的行李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的一張牛皮信。”
站在男人的角度,eva大概明白了max等人的苦衷,遂說:“唉。那些不提了,來,我們先找找珍莉的去向吧!”
倆人開始在帳內翻找,沒多久,他倆就在辦公桌上找到了一張羊皮信,信上僅留了兩行資訊,寫著:‘我帶著孩子走了,請你們好好生活。’
eva扔下信,跑著衝出營帳,直奔部落出入口,她記得,那裡有衛兵把手,出入都會留下因由。巴雅爾緊跟其後。
確實,出入口處,衛兵記錄了珍莉的出門原由:探望軍營內的丈夫。
雖然看上去沒什麼不妥,可eva從珍莉留下的資訊中感受到了隱隱的不安,於是,她果斷讓巴雅爾找來兩匹馬,她打算追去軍營看看。
臨行前,eva向前來匯合的cherry和燦盛君交待了一些私事,並強調他倆必須高度關注和子的行動,爾後,她才安心地與巴雅爾一同出發。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