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陸廷琛壓低了聲音低罵,“一箇中心大廈的專案就讓你飄成這樣了?”
季謹序鬆開手把陸廷琛推開,“沒飄。我是認真的,你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陸廷琛看季謹序的神情不像是在說笑,心思又活絡起來。
如果樓氏真的被扳倒,就算只分到其中一小塊蛋糕,陸氏不僅能擺脫現在日漸衰頹的狀態,還能直接躍上一個臺階。
這個誘惑太大了,但風險同樣巨大。
“你有什麼計劃?”陸廷琛問。
“如果你加入,我才能告訴你。”季謹序笑著說。
陸廷琛看著季謹序,沉思了幾秒,也笑起來,“算我一個。”
但季謹序沒有急著開始說計劃,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餘希的生父在Z市有個小公司,前段時間我讓人多‘關照’一下他的公司,但前不久那個人突然跟我說這事以後沒法辦了。”
陸廷琛先在意的倒不是季謹序惡劣的行為,而是問:“是那位?”
季謹序點頭,“聽說前幾天他去了一趟Z市,餘希隨行,之後餘希的母校Z市一中就多了一個樓氏贊助的河西獎學金的專案。”
“我當初跟你說什麼來著,這個餘希不簡單啊。”陸廷琛說著風涼話。
季謹序瞥他一眼,“你只看到這個?我以為你看到的是那位多出了一個軟肋。”
陸廷琛笑道:“怎麼看不到?但是那位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不是我們正常人能想象的。”
他突然左右張望了一下,湊到季謹序的耳旁說:“聽說當年小樓總的前妻是那位找人謀殺的。”
季謹序微怔,轉頭看向陸廷琛,“有證據嗎?”
“我要是有證據還說是聽說來的嗎?”陸廷琛聳肩,“不過這種事不會空穴來風的。”
季謹序若有所思的說:“要是能讓他們兄弟倆離心,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陸廷琛說:“那不肯定麼?但是你要從那位經手的事情裡找證據,你還不如直接做夢來的更快。”
“誰說一定要證據了?”季謹序笑道,“只要種下懷疑的種子,人心裡的惡意自然會幫我們把它澆灌起來的。”
陸廷琛贊同的點頭,“說的也是,那這件事就交給我。”
“謹慎一點。”季謹序說,“雖然樓惜時比那位好對付,但也不是省油的燈。”
“明白。”陸廷琛說。
兩人正說著,送陳玥回學校的司機已經回來了。
“陸總,季總。”司機恭敬的打招呼。
“喲,回來了。”陸廷琛說,“她說什麼了沒有?”
司機從口袋裡拿出便籤條,“陳小姐讓我把這個轉交給季總。”
季謹序沒有伸手,只拿著酒瓶給自己倒酒。
陸廷琛把紙條隨意的拿過去開啟,意料之中的看到一串電話號碼。
“她倒是和她姐姐一點都不一樣啊。”陸廷琛笑道。
季謹序側眸瞥了一眼那張紙條,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說:“別什麼人都拿來和餘希比。”
陸廷琛惡寒的說:“我說你,怎麼跟個戀愛腦似的?”
“你說誰?”季謹序皮笑肉不笑的的看向陸廷琛。
“說我、說我自己。”陸廷琛受不了的說。
季謹序拿著酒杯慢悠悠的晃,“這還差不多。”
他的目光在那張紙條上停留了一秒,“扔了吧,用不到。”
陸廷琛沒有反對,直接揉成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他讓司機離開之後,好奇的問:“所以呢,你剛才就只是單純的英雄救美?”
季謹序輕笑,“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用這個棋子。”
常懷宅。
餘希上午給樓未上完小提琴課,下午在張伯禮的建議下和樓未一起下象棋。
雖然餘希和樓未相差十幾歲,但在象棋方面都是半斤八兩的初學者水平。
而坐在旁邊的資深象棋愛好者張伯禮看著餘希和樓未下棋,得時刻謹記觀棋不語才能剋制住親自上手的衝動。
雖然是菜鳥互啄,但餘希和樓未都非常的投入。
投入到連樓鶴走到了餘希的身後,兩人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直到餘希拿起炮打算走棋,她的手剛放到棋子上就被身後的人輕輕握住,重新把還沒棋子按回了棋盤上。
餘希被嚇了一跳,但想到這時候能在她身後出現的也就只有樓鶴,又放下心來。
“你怎麼來了?”餘希轉過頭問。
但樓鶴在垂眸看著棋盤上的棋局,握著餘希的手走了另一步棋。
下完棋,樓未還沒看懂,張伯禮卻先笑道:“先生,您這是作弊。”
“是嗎?”樓鶴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說。
他沒有鬆開手,順勢牽起餘希的手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
“怎麼了?我們還沒下完呢?”餘希說。
“已經結束了。”樓鶴淡淡的說。
張伯禮解釋道:“先生這步棋一下,無論小未之後怎麼下,都無法再破局了。”
餘希低頭去看棋盤上的棋局,但以她水平,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張伯禮說的無法破局的關鍵。
樓未顯然也看不懂,“張伯伯,你再解釋清楚一點嘛。”
在張伯禮和樓未解釋的時候,樓鶴轉頭看向餘希,“姑姑喊我們今晚去他們家吃晚飯,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餘希頓時想到了上次他們去柴家的尷尬場景,但上次樓鶴在柴家人面前那麼說了,如果她不去的話似乎會讓樓鶴為難。
“可以的。”餘希猶豫的點頭。
樓鶴露出了一點笑意,“只是一頓便飯而已,不用緊張。”
餘希搖頭,“我不緊張,只是我上次去的比較匆忙,這次我需要準備什麼小禮物嗎?”
“沒有這個講究。”樓鶴說,“但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帶一些上次你從家鄉帶來的特產送給他們。”
餘希自然不會拒絕,“只帶這個就夠了嗎?”
樓鶴點頭,“足夠了。”
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對話的張伯禮也站起身說:“那我幫餘老師打包一些吧。”
“麻煩您了。”餘希說。
“哪裡的話?”張伯禮笑著搖頭,“兩位稍等。”
張伯禮離開之後,樓未還沉浸在棋局當中,餘希也沒有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