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要把咖啡廳開在季氏大廈對面的原因嗎?”舒冉在溫情離開之後問。
餘希點頭。
舒冉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還是說:“我說句不太中聽的話,今天這件事可能對季謹序不會有什麼影響,如果你想單憑這樣實現你的目的的話,可能有點困難。”
餘希知道舒冉已經儘量說的委婉,但她本來就不覺得這樣就能讓季謹序受到很大影響。
她這麼做只是單純的想給季謹序添點小麻煩而已,真正能讓季謹序身敗名裂的東西是他拴住他的倀鬼們的韁繩。
“我知道的。”餘希說,“我只是想給他添點堵而已。”
舒冉不知道餘希還有什麼底牌,但餘希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多問。
早高峰過去之後,舒冉看餘希有些坐立不安,就說:“你有其他事情就走好了,我留在這裡,反正我現在的工作在哪兒都可以做。”
餘希感激的說:“謝謝,那我就先走了。”
舒冉擺手道:“去吧。”
餘希站起身,蔣毅也跟著起身離開。
而舒冉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微微挑眉,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這幾天因為各種突發情況,餘希都沒去常懷宅給樓未上課,雖然張伯禮不說,但餘希自己的良心很過意不去。
蔣毅把餘希送到常懷宅門口,踏進大門的時候餘希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提前和張伯禮說了。
她穿過垂花門,卻發現平常這個時間已經起床的樓未並不在小書房裡。
餘希心裡有些奇怪,但她在前院轉了兩圈,別說樓未,連張伯禮都沒見到。
她正想拿出手機給張伯禮發訊息,卻聽到內院傳來一聲模糊的驚呼聲,聽起來有點像是樓未的,又感覺不太像。
事情突然變得有些驚悚起來,餘希壓下心裡的驚慌,順著遊廊往內院走。
而她剛走到內院,就看到樓鶴的書房的門開啟了,一個衣衫凌亂的年輕女人正從裡面走出來。
是宋解語。
她紮成丸子頭的頭髮現在散亂的不成樣,襯衫的衣領也解開了好幾粒釦子,她低垂著頭,餘希卻能看到她通紅的眼眶和臉頰上的紅暈。
雖然餘希很不願意往那方面想,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宋解語在那家首飾店的專櫃前說的那句話。
明明是在盛夏時節,餘希卻忽然覺得手腳冰涼。
她沒有出聲,但宋解語轉過身的時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略顯狼狽的宋解語掛著勝利者般的笑容朝餘希緩步走過去,“餘小姐,上次真是對不起。”
餘希心裡覺得宋解語的惺惺作態令人噁心,面上卻彎起唇笑而不語。
宋解語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往下說:“我知道餘小姐不願意原諒我,但也沒關係,我馬上就要出國留學了。”
她報出一所餘希也有所耳聞的世界名校的名字,故作煩惱的說:“誒呀,我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我本科的學校和成績都一般般,但是樓鶴哥說讓我去鍍個金,硬是捐了一棟樓讓我拿到了offer。”
餘希的心情有些複雜,原來樓鶴說的宋解語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是指讓宋解語出國留學。
宋解語看出餘希的神情變化,笑著說:“我聽說過一句話,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我覺得很有道理,餘小姐你覺得呢?”
餘希看著宋解語,也笑了起來,“宋小姐說的沒錯。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想問了,你的鼻子是在那家醫院做的,看起來還蠻自然的。”
宋解語的神情一僵,“你在說什麼?我的鼻子本來就長這樣。”
“原來是這樣。”餘希微笑著說,“那是我錯怪你了,畢竟宋小姐明白以色侍人不會長久的道理,比起外貌肯定更注重提高涵養。”
宋解語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但餘希已經不耐煩繼續和宋解語說下去了,“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宋解語來不及說話,就看到餘希往樓鶴書房對面的樓未的臥室走過去。
餘希本來以為樓未可能還在睡覺,但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她推開門,裡面的被子已經疊的整整齊齊。
餘希走出臥室,正想給張伯禮發條訊息問問他們在哪裡,就看到樓鶴緩步走進了房間。
數個小時前還親密無間的人在此刻卻顯得有些陌生,餘希下意識的就低頭避開了樓鶴的目光,“樓先生,你知道小未和張叔去哪兒了嗎?”
“他們去超市買菜了。”樓鶴說。
餘希詫異的抬頭看向樓鶴,之前張伯禮明明和她說樓未一般不會離開常懷宅。
“這是心理醫生的建議。”樓鶴淡聲說,“和外界的世界多接觸有利於樓未的身心健康,而且沒必要因噎廢食。”
餘希點頭,這對樓未來說顯然是件好事,但這也就意味著她的身份變得尷尬起來。
“那……小未馬上就要去上幼兒園了嗎?”餘希問。
樓鶴點頭,“和樓嘉佑一起入學。”
“那我……還要來嗎?”餘希有些艱澀的問。
“你可以週末來,樓未對小提琴挺感興趣的,工作日你可以專心管你的咖啡廳。”樓鶴說。
餘希鬆了一口氣,無論是樓未還是三萬的月薪,她都挺捨不得的。
“謝謝樓先生。”餘希說。
樓鶴微微頷首,又問:“你剛才遇到宋解語了?”
餘希抿唇點頭。
樓鶴沒有像餘希預料的那樣問宋解語說了什麼,而是說:“我安排她今天下午出國,沒考慮到你會來常懷宅是我的失誤。”
餘希知道樓鶴這是在為他允諾她的那句宋解語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道歉。
但餘希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沒關係,是我沒有提前和張叔說就自己過來了,不是你的錯。”餘希看著地上的石磚說。
而樓鶴看餘希的神情就知道她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餘希,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樓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