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舒冉已經給餘希拍過咖啡廳門口的盛況,餘希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呆滯了好幾秒。
從店裡走出來的舒冉搭著餘希的肩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在擺攤賣花籃呢。”
餘希很難不認同,但她還是說:“謝謝小樓總的好意。”
舒冉看向跟在餘希身後沉默不語的蔣毅,問餘希:“樓先生給你安排的保鏢?”
“嗯,他叫蔣毅。”餘希說,“這位是小樓總的助理,舒冉。”
蔣毅對舒冉點頭說:“舒助理。”
舒冉也笑著點頭。
這個話題就算這麼過去了,舒冉拉著餘希走到一整排花籃的末尾,指著那兩個不同款式的花籃說:“這是昨天陸廷琛送來的。”
餘希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天陸廷琛的發言,轉過頭問舒冉:“昨天他沒惹出什麼事情來吧?”
“沒有。”舒冉說,“看得出來你昨天沒來他很失望。”
她頓了頓,忍不住問:“你和他有什麼過節嗎?”
“你覺得我能和他那樣的人有什麼過節?”餘希無奈的反問。
舒冉沉默片刻,換了一個話題,“來看看昨天的營業額?”
“去看看。”餘希興致沖沖的說。
因為第一天試營業全店七折的緣故,雖然營業額看起來還挺可觀的,但去掉各種成本,只能勉強維持住不虧。
但餘希的心態很樂觀。
離河西咖啡廳最近的一家咖啡廳在一條街外,她店裡的商品價格適中,用的還都是真材實料,不愁之後會缺少客源。
舒冉和餘希的想法差不多,但她考慮到的問題更全面細緻。
她們兩個對著昨天的營業清單商量了快一個小時,最後舒冉說:“再觀察兩天,如果這兩天營業清單差不多的話,就按照我們剛才說的調整一下進貨和庫存。”
餘希點頭,“麻煩你了。”
舒冉笑著說:“我是拿工資的,而且這段時間在咖啡廳工作可比在小樓總手下工作輕鬆的多了。”
餘希正要說什麼,忽然旁邊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
她轉過頭,就看到坐在旁邊的蔣毅突然站起來握住了來人的手腕。
這還是個熟人。
穿著一身玫粉色連衣裙的溫情怒視著餘希,看她的動作,一開始好像是打算拿桌上剛續滿的咖啡杯。
“你還要不要臉?”溫情大聲的說,“非要纏著我老公嗎?”
季謹序一直不允許溫情去公司找他,但季謹序一直不回家,溫情只能去公司找他。
但季謹序沒見到,卻看到了季謹序手機上設的桌布,正是那天她在餐廳見到的女生。
溫情正在怒火中燒,季謹序卻連親自打發她離開都懶得,讓陸廷琛替他來攆人。
不過陸廷琛把她送上電梯的時候,卻意味深長的說對面新開了一家咖啡廳,這幾天試營業全場七折,有空可以去看看。
而現在溫情明白陸廷琛說這句話時的笑容裡的深意了。
溫情越想越氣。
“溫小姐。”舒冉站起身,笑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興亂說。”
早上上班的高峰期還沒結束,店裡還有零星的幾個人,此時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溫情用力的想要甩開蔣毅握著她手腕的手,但不管她怎麼抓,蔣毅的手都像是鋼筋一樣鉗制著她的手。
“鬆開她吧。”餘希說。
蔣毅鬆開溫情,但還是站在餘希的身前,面色冷峻。
溫情甩甩手,譏笑道:“一個人是滿足不了你嗎?你都有金主了還整天在我老公面前陰魂不散的,是不是犯賤?”
舒冉沉下臉,正要說話,卻聽到餘希疑惑的問:“抱歉,請問你丈夫是誰?”
溫情愣住了,舒冉也一愣。
“你還在這兒裝蒜!你明明就知道我是季謹序的妻子!”溫情大聲說。
不遠處的幾個人頓時豎起了耳朵,連手機都不刷了。
餘希依舊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可是據我所知,季總對外一直是單身的形象,你該不會是在招搖撞騙吧?”
溫情氣的不行,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叫自己季夫人,現在卻開始裝模作樣了。
“我們只是沒有對外公佈婚訊而已。”溫情咬牙切齒的說。
“原來是這樣。”餘希笑著說,“那這就是季總的不對了,明明已經結婚了,還這麼頻繁的出入聲色場所,亂搞男女關係,雖然不違法,但作為一家上市企業的總裁和董事,連對自己的家庭都無法承擔起責任的話,多少會讓投資者有點擔心吧?”
溫情愣住了。
餘希這一通說的舒冉差點都要信了,但如果真的按照餘希的說法往下想,那大概都不剩幾個上市公司值得信任了。
餘希的目光劃過櫃檯前暗戳戳的圍觀中的一人手中豎著拿的手機,又笑道:“而且你剛才問我的,其實也是我想問季總的。”
她頓了頓,“我現在有關係穩定的男朋友,也不知道季總為什麼總是試圖插足我們之間的關係。”
除了從頭到尾都像個木頭人一樣的蔣毅,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一些震驚的神情。
但餘希卻故作疑惑的問:“難道是一個人滿足不了他嗎?”
溫情頓時面紅耳赤起來,自己最想要掩蓋的事情就像是被餘希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扯落了遮羞布一樣。
明明現在咖啡廳裡安靜的只剩下背景音樂裡的鋼琴聲,但溫情就是覺得其他人在笑話她一樣。
她羞惱的大聲說:“你瞎說什麼?”
而餘希依舊淡定的說:“季夫人不用說的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身後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溫情再也呆不下去的低著頭轉過身快步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