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姑父不知道怎麼管教孩子,那就讓我越俎代庖一次。”樓鶴冷淡的說,“送他到歐洲分部去,那邊的人知道該怎麼做的。”

秦野一震,有些遲疑的說:“好的,但是,陳老爺子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

樓鶴的唇角微揚,“陳容瑞能到我手下工作,他會對我感恩戴德的。”

秦野反應過來,他是知道人被送到歐洲分部之後會受到什麼待遇,但不知道的人只會以為這是份前途無量的工作。

“我知道了。”秦野點頭。

“還有,”樓鶴說,“把現在的跟著的那兩個人撤掉,我另外再做安排。”

這次他派去跟著餘希的人竟然被宋解語不算高明的手段耍的團團轉。

而現在主謀之一有了去處,另一個也不能再輕而易舉的放過了。

柴遂是第二天酒醒之後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一大堆的事情。

餘希被宋解語和陳容瑞陷害差點出事,而本該去找人的柴源被顧輕舟阻攔,結果失手把她推流產了。

柴遂脖子上那顆宿醉後本就頭疼的腦袋此刻更是疼的要裂開一樣。

而且今天還是週一。真是要命。

幸好他是合夥人,徇私曠半天工也沒人扣他工資。

柴遂到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正在大門口外抽菸的柴源。

柴源沒有煙癮,但看他腳邊已經扔的兩個菸頭,就知道他現在有多心煩意亂。

“記得一會兒把菸頭撿起來扔垃圾桶。”柴遂走過去說。

柴源聽到這話,苦笑著嘆息道:“知道。你來了,酒醒了?”

“沒醒。”柴遂冷淡的說,“還在做夢。”

柴源這次沒被柴遂的冷幽默幽默到。

他又用力吸了一口煙,把菸頭扔在地上碾滅之後,彎腰撿起來扔到了幾步遠外的垃圾桶裡。

再回到柴遂面前的時候,除了他臉上剛冒出來的胡茬和眼底的青黑外,神情裡已經看不出疲憊和憂愁。

“走吧,先去看看餘希吧。”柴源說。

柴遂點頭,跟上柴源的時候問:“顧輕舟那個孩子的DNA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柴源說,“和我們柴家沒關係。”

意料之中的答案。

柴遂沒說話,柴源自己接著說:“她那天和你見面之後,你晚上去酒吧喝的爛醉給她打了電話,她本來是想和你發生點什麼的,但你也知道,真正喝醉的男人是做不了什麼的。”

他頓了頓,又說:“所以她去找了她的同事。”

柴遂沉默了,他拍拍柴源的肩膀,一句話都沒說。

柴源也沉默了好半晌,“我只是想給漫漫一個完整的家庭。”

“我知道。”柴遂說,“你是個好父親。”

而直接從地下車庫的直梯上來的樓惜時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難得的內心有些心緒翻湧,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

但柴源已經看到他了,他微笑著招呼道:“小樓總。”

“柴院長,柴律師。”樓惜時也笑起來,“好巧,一起進去吧。”

樓惜時走過去開啟門,第一個走進病房。

病床上餘希正在吃早餐,旁邊的沙發椅上樓鶴則已經開始處理公文了。

看到門口湧進三個人,餘希連忙放下勺子,受寵若驚的說:“你們怎麼都來了,我沒什麼事情,這也太耽誤你們工作了。”

“不耽誤。”樓惜時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除了還有些乏力之外,其他都挺好的。”餘希說。

柴源也總算放下心來,“抱歉,昨晚我接到柴寧的電話,結果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

餘希擺手道:“沒關係,我現在沒什麼事情,柴寧她一大早就來過了。但是這件事本來就是我防備心太差導致的,不能怪你們。”

“這不是你的錯。”一直沉默的樓鶴忽然說,“不要用被害者有罪論PUA自己。”

餘希一愣,轉頭就望進了樓鶴那雙墨黑色的眼睛裡。

“是這樣的,有錯的是想要害你的人。”柴遂說。

餘希的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來,“謝謝你們。”

柴源和柴遂都只有一上午的時間,他們還得去處理顧輕舟的事情。

離婚手續因為顧輕舟遲遲不肯簽字而一直擱置,現在顧輕舟還是柴源的妻子。

柴源和柴遂離開之後,餘希又忍不住說:“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今天是我的咖啡廳第一天營業,我想去看看。”

“舒冉在呢,出不了亂子,你就放心的在醫院裡住滿一天的觀察期。”樓惜時說。

餘希看向樓鶴,而樓鶴也微微頷首道:“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讓舒冉跟你影片。”

“那還是算了。”餘希說,“她本來就夠忙了,我就不給她添亂了。”

而河西咖啡廳門口,舒冉對著咖啡廳門口擺的滿滿當當的花籃,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她正打算拍張照給餘希看看樓惜時的傑作,手機的畫面裡就闖進了一個不和諧的身影。

那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搬著花籃的人,但看到咖啡廳門口像是擺攤買花籃一樣的盛況,那兩個人看起來也有些無從下手。

舒冉放下手機,笑著走過去說:“陸總,來送花籃的?感謝捧場,進去喝杯咖啡?”

“舒助理客氣。”陸廷琛轉過頭往咖啡廳裡看,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又問:“餘小姐不在?”

“這不是昨晚出了點小意外,多虧了您朋友季總出手相助嗎?”舒冉說。

陸廷琛微微挑眉,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倒是太不巧了。”

“可不是嘛?”舒冉說著,又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陸廷琛跟在舒冉身後走進咖啡廳。

現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店裡已經有不少在附近上班的人看到門口擺的花籃和試營業全場七折的招牌走進來看。

其中正巧也有兩個在陸氏上班的人,看到自家的總裁走進來,他們一邊往旁邊讓開位置,一邊好奇的隱隱打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