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的正是顧輕舟。

“你怎麼過來了?”柴源的頭更疼了,“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密碼的?”

顧輕舟勾起唇冷笑,“阿遂所有的密碼都是我和他正式在一起的紀念日,這六年都沒變過。”

柴源心情複雜的看著顧輕舟,他甚至都不知道顧輕舟是怎麼能以這麼理直氣壯,甚至還帶著炫耀的口吻說出這樣的話的。

六年前選擇和顧輕舟結婚的他還真是瞎的厲害。

“我現在沒空。”柴源說,“柴遂喝醉了,你要想去照顧他就去。”

他繞過顧輕舟的時候,步伐頓了頓,嘲弄的說:“你不是說兩個月前你就是這麼懷上你肚子裡的孩子的嗎?”

顧輕舟渾身一僵,扯住了柴源的胳膊,“柴源,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柴源心裡覺得荒謬又可笑,頭都不回的扯下顧輕舟的手往電梯口走。

“要是你願意給我一個孩子,我怎麼可能這麼做!?”顧輕舟還在不依不饒的大喊,甚至還直接追了過去。

本就喝了點酒心煩意亂的柴源聽到顧輕舟的話更是滿腔的怒火。

在顧輕舟還要拉他的手臂的時候,他實在忍無可忍的甩開了顧輕舟的手,轉過身怒吼:“你有完沒完!?”

但他看到的卻是顧輕舟躺在地上,手捂著還未顯懷的小腹,面色蒼白的看著他,“好痛……救……”

柴源那點醉意一瞬間就全醒了,他睜大了眼睛,看到有鮮紅的血跡慢慢順著顧輕舟的腿蜿蜒而下。

“救……”

餘希意識模糊的被人抱著走在鋪著酒紅色地毯的走廊裡。

視野中搖搖晃晃的出現了一隻戴著腕錶的手,她拼盡全力用垂落下來的手去夠那隻手。

似乎碰到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餘希無法思考,而抱著她的人走的很快,那隻手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一片昏昏沉沉,她似乎被人扔到了柔軟的床上,床邊有人在說話。

“陳容瑞,人我給你帶來了,樓鶴明天才會回來,隨便你怎麼玩,別把她弄死了就行。”

“放心,我很憐香惜玉的,照片和錄影明天給你,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辦事。”

餘希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其中一個似乎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

又是一聲門開合的聲音響起,房間裡就剩下了陳容瑞一個人。

他也不墨跡,直接壓上來拍拍餘希的臉頰說:“你當初跑了有什麼用?還不是落到我手裡?這次樓鶴也保不了你。”

他說著,猥瑣的笑了起來,而餘希也感覺到那雙在她身上不斷遊走的手。

餘希心裡前所未有的絕望,但她現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就在陳容瑞親上來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陳容瑞不想理睬,但門外的人卻異常的執著,陳容瑞抬起頭,不耐煩的對門外大喊:“滾!”

門外安靜了幾秒,像是終於離開了,陳容瑞又低下頭,但房門卻突然“滴—”的一聲開啟了。

“陳總真是好興致。”門外的人輕笑著說。

陳容瑞面色鐵青的說:“季總就不要多管閒事了吧?”

季謹序走進房間,看著床上意識不清的餘希,笑意不達眼底的說:“這怎麼叫多管閒事?制止違法行為不是每一個公民都有的權利和義務嗎?”

“季總這是何必呢?”陳容瑞說,“你淌了這趟渾水,也沒人會叫你的好。”

季謹序“嘖嘖”了兩聲,“陳總這境界就太低了,見義勇為是不求回報的。”

但陳容瑞卻沉默了幾秒,笑道:“要不這樣,算你一個,一起來,怎麼樣?”

季謹序也笑,“這倒是個好建議。”

陳容瑞露出下流的神情,剛要說話,卻被走過來的季謹序一拳打倒在了床上。

被打懵了的陳容瑞捂著臉抬起頭,而站在燈光下低頭看著他的男人勾起唇,輕蔑的冷笑道:“你也配?”

季謹序知道陳容瑞就是個草包,懶得和他多說,彎腰抱起餘希轉身就走。

等在門外的保鏢在季謹序走出房門之後適時的上前一步,將還想要追上去的陳容瑞攔了下來。

而昏昏沉沉的餘希這一次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季謹序……?”她喃喃的說。

“是我。”季謹序輕笑,“難為你還認得出我。”

如果不是走廊上她輕輕勾了一下他的手,他恐怕還不會起疑心的去調監控,說不定就真的讓陳容瑞得手了。

不過這還得多虧他們選在了季氏集團旗下的酒店裡犯案。

季謹序想到這裡,心裡也不由的一陣後怕。

這次陳容瑞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多半是要廢了。

不過這也輪不到他來,自然有人會來解決。

“我送你去醫院。”季謹序說,“我已經通知小樓總的助理了。”

他懷裡的女孩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真是個沒良心的。

他不是不會趁人之危,但他也得掂量掂量這麼做的後果和代價。

而且看餘希一貫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他要是真這麼做了,那和陳容瑞也沒什麼區別了。

季謹序忍下心裡的遺憾,把人安安分分的送到了醫院。

坐在病床旁邊的陪護椅上,季謹序看著躺在床上安睡的餘希,忍不住拿出手機留下了她的照片。

剛收起手機,病房的門就被開啟了。

走進門的卻不是樓惜時的助理,而是面帶寒霜的樓鶴。

“季總。”樓鶴這次倒是主動打招呼了,“這次多謝你出手相助。”

季謹序站起身笑道:“樓先生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樓鶴微微頷首,“這次是樓某欠季總一個人情。”

季謹序心裡有些訝異,樓鶴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但他面上不顯,只笑著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慢走,不送。”樓鶴淡聲說。

季謹序離開之後,樓鶴走到床邊,伸手在餘希臉頰上淡淡的紅痕上劃過。

“我沒記錯的話,陳容瑞已經二十七歲了?”樓鶴問站在門口的秦野。

“是的。”秦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