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握住手的餘希卻反過來把他的手裹在了手心裡,鼻腔裡還不停的擠出小動物般哼哼唧唧的聲音。
餘希的手心和她的手指不一樣,柔軟而溫熱。
樓鶴的眸色慢慢與夜色一樣深沉起來,他又反握住餘希的手,微沉的聲音輕輕落入餘希的耳中。
“餘希,別再招我了。”
但餘希困得厲害,她的頭往樓鶴的腿上一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一副又要睡過去的模樣。
樓鶴的喉嚨裡忽然乾渴了起來,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突然伸手捏住餘希的下巴,俯身覆上了她溼紅色的唇。
唇齒間都是西瓜甘甜的味道。
樓鶴吻的很深,半夢半醒中又忘記呼吸的餘希很快就低聲嗚咽起來。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樓鶴終於鬆開餘希。
小困貓終於睜開眼睛,氤氳著溼氣的眼睛在眼尾暈出薄紅,但目光卻依舊沒有聚焦。
她是這幾天都沒睡覺嗎?怎麼能困成這樣?樓鶴想。
餘希半醒不醒的眼簾又支撐不住的垂下去。
……真能睡。樓鶴無奈。
後座的人安靜下來,轎車又平穩的駛過兩個紅綠燈,打了右轉燈拐進瀾庭。
過了道閘,被燈光一晃,餘希又不安分起來,她埋下頭往樓鶴的懷裡鑽,毫無章法的在男人身上四處亂蹭。
樓鶴被餘希惹出了火氣,卻依舊紋絲不動。
他伸手握住餘希的手腕,輕聲哄她:“再等等。”
餘希聽不明白樓鶴的言外之意,用黏糊糊的聲音嘀咕:“我想睡覺……”
樓鶴沒有理她。
這麼一會兒功夫,司機已經盡職盡責的把車停進了車庫裡。
車停穩,一路上把自己當作聾啞人的司機忙不迭的下車了。
外人離開,樓鶴也可以開始享用他的宵夜了。
車頂的燈很快就暗了下來。
良好的隔音攔不住那些含糊而纏綿的動靜,良好的避震也沒法讓轎車有規律的晃動不那麼明顯。
車門終於開啟的時候,餘希的睡意已經被完全打消,但現在的她又開始累的想睡覺。
樓鶴像是吸足精氣的妖怪一樣精神很好的走在前面,餘希拖拉著跟在後面。
走進客廳換好鞋,餘希卻頭皮發麻的看到樓鶴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好像還沒有上樓睡覺的意思。
“樓先生,晚安。”餘希努力彎起唇笑著說。
樓鶴也微微揚唇,淡笑道:“你先去洗澡吧。”
餘希雙腿一軟,她扶著牆含淚點頭,“好的。”
走進一樓浴室的時候,餘希忍不住在心裡想,明天她就要在院子裡種滿玫瑰花,然後告訴樓鶴。
玫瑰花澆灌太多也是會死的!
但明天的事情現在還輪不到她考慮,她躺在浴缸裡,想著她再磨蹭磨蹭說不定樓鶴等不及就去睡了。
而她的計劃也真的奏效了,不過只奏效了一半。
等不及的樓鶴直接走進了浴室。
坐在浴缸裡少女在聽到開門聲時下意識的雙手交叉在胸前,但這個姿勢不僅什麼都遮不住,甚至還不如不遮。
餘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慢慢放下手,看著牆磚上的花紋羞赧的說:“我很快就好了。”
“沒關係。”樓鶴淡聲說著,走到了浴缸前。
剛才抱在懷中的時候他就知道餘希身材纖瘦,柴老爺子說的沒錯,是該補補,太瘦了。
第二天等餘希醒來的時候,樓鶴已經出門了。
但餘希還是在餐桌旁沉默了許久。
餐桌上擺著整整齊齊的兩大箱椰子,看新鮮程度,不難想象它們幾個小時之前還掛在樹上的模樣。
就是不知道樓鶴有沒有順便給常懷宅那兒送兩箱。
餘希猜應該是沒有的,索性去常懷宅的時候捎上了一箱。
給她開門的張伯禮看到司機幫忙搬著的一箱椰子,一愣,先讓司機把椰子在廚房放下。
餘希也不等張伯禮開口問,就說:“這是樓先生送到瀾庭的,但我一個人吃不了兩箱,就分一箱給您和小未。”
張伯禮笑道:“餘老師有心了,我先替小未謝謝餘老師。”
餘希擺手道:“您客氣,我就是借花獻佛而已。”
“不過我今天早上忙的忘記和你說了。”張伯禮面帶歉意的說,“小未昨晚睡覺貪涼把被子蹬掉了,被空調吹的受凍了,現在有點低燒,今天恐怕上不了課了。”
“沒關係,身體重要。”餘希說,“那我去看看他吧。”
張伯禮說:“小未剛吃了藥可能睡著了。餘老師不用擔心,小感冒而已。”
餘希只能作罷。
“等小未痊癒之後我會和餘老師說的,這兩天餘老師就當給自己也放個假,休息休息。”張伯禮笑著說。
上午的課程臨時取消之後,餘希繞路去了咖啡廳。
裝修已經進入最後的收尾階段,餘希站在還沒擦乾淨的落地窗前,看著對面高聳的季氏大廈,又想起那天在瀾庭見到柴源時的場景。
雖然餘希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但那天柴源沒有當面戳穿她,就讓她心裡總像是有什麼東西記掛著一樣。
糾結再三,餘希還是給柴源發了一條訊息。
“柴先生,您最近有時間和我見個面嗎?”
柴源回覆的很快,“正好我整理了一份名單,想讓你幫我看看,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的。”餘希回覆。
“半個小時之後遇雨茶齋見,可以嗎?”柴源回覆。
餘希突然發現柴家人真的很喜歡遇雨茶齋,“可以的。”
但半個小時之後,餘希到遇雨茶齋,又等了十幾分鍾才看到柴源步履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來。
“抱歉。”柴源眉頭微皺,神情有些苦惱的說:“出門時發生了一些狀況。”
“沒關係,我也剛到。”餘希說。
她注意到柴源左手的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摘下來了,在指根處留下了一圈淺色的痕跡。
可能是已經離婚了,畢竟婚內出軌懷孕還振振有詞的說那是小叔子的孩子的女人也是世間罕有的奇葩了。
不過餘希沒有多問,而是說:“您電話裡說的檔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