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五十六）抉擇

“哎哎哎，”我站了起來，說，“這都是幹嘛呢，不好好學習。”

“蘿蔔你這今年春天，桃花開的很旺啊？”老丁笑著說。

“去去去，”我往教室外走，說，“還沒下課呢，好好學習。”

班裡人就笑，我狠狠的關上門。

真不知道這孫琳老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是賣的葫蘆娃吧？

“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你。”我對自己說。

在大餅的辦公室門前，我敲了敲門進去。

孫琳老師就坐在大餅的辦公桌前。

“孫老師。”我說。

“過來。”孫琳老師衝我一招手，我就被勾過去了。

在孫琳老師一邊站定，我什麼也不說，就默默的站著。

“馬小哲你是不是又惹事了？”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一轉頭，看到李老師坐在那裡。

“李老師你怎麼在這？換辦公室了？”我好奇的問。

“我來整理東西，”李老師說，“快聽聽你孫老師的批評”

我看了看孫琳老師，孫琳老師就笑。

我又看看李老師，李老師不理我。

“孫老師有何指教？”我小心的問。

“馬小哲對吧，你這哪裡都有認識的人啊，都成了大名人了。”

“哎，”我趕緊說，“孫老師你這說哪裡話，我這就調皮搗蛋，哪像老師你，祖國的未來，祖國的希望。”

“別貧嘴，”孫老師看了看我，說，“邴老師可說了，你是你們班很調皮的，還有那個丁，丁”

孫老師實在是沒“丁”出來，只好說：“還有那位丁同學。”

“是是是。”我趕緊點頭。

“是什麼是，”孫老師說，“但是我看人家丁同學很老實啊，沒像你那樣調皮搗蛋的。”

額，孫琳老師說的這是什麼，我這一節課也沒調皮搗亂啊，而且不光這一節課，之前老師的課我也沒調皮啊，我雖然學習不好，但是我很有分寸，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

我不說話，孫琳老師繼續說：“我看你很聰明的一個男孩子啊，要好好學習，現在有物件了麼？”

我去，還問我這麼隱私的問題，我皺了皺眉頭，這肯定大餅指使的，不然我看這個孫琳老師哪有那麼多的思想成分在裡面。

“你猜。”我脫口而出。

“什麼？”孫琳老師一皺眉。

“沒沒沒，”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說，“我沒有物件，我要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課本，將來為祖國做貢獻。”

“噗”孫琳老師沒笑，李老師倒是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老師趕緊說，“沒忍住。”

“我算是服你了，”孫琳老師也笑了，說，“邴老師說得對，小小的人，大大的心，油嘴滑舌。”

我尷尬的笑笑，沒說什麼。

“叮鈴鈴”下課鈴準時響起。

“回去吧，好好學習。”這是孫琳老師最後對我說的話。

到現在五年了，我沒有見過她。

然後我就回去了，臨走之前跟孫琳老師說了聲再見，沒忘記喊一聲：“李老師。”

“啊？”李老師抬起頭來。

“再見。”我擺擺手。

“再見再見。”李老師笑著擺擺手。

之後我就出了辦公室門口，站在門口，我看著樓上樓下那些來來往往，年少不知讀書好的青年少女們，嘆了口氣。

“吱”背後的門再次被開啟，然後聲音傳來：

“馬小哲？你咋不回去？”

我笑笑，說：“李老師，你這天天不在校長室待著，到處串門，我就不能在這呆一會了？”

“你個小屁孩，”李老師從我一邊走過，說，“我一個人在校長室多無聊。”

看著李老師遠去的背影，我突然沒有了當初那麼喜歡的衝動。

“嘿，”李老師喊我，“跟我發資料去。”

“好。”我點點頭跟了上去。

我從李老師手裡拿過一堆紙質的文件，說：“這是什麼？”

“快運動會了，我剛整理的資料，發到各個班級的體委手裡。”

我點點頭。

“你不是你們班的體委麼，今年參加什麼專案？”李老師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就不參加了，這麼多年了，腿腳也不好了，應該讓有能力的年輕人去參與。”

“我看看，我看看。”李老師笑著盯著我從上往下看了一遍，看得我內心小巨獸不斷衝撞著身體。

“你今年真的是17歲麼？”李老師問我。

我無奈，說：“我就這麼顯老麼？”

“不不不，”李老師搖了下頭，說，“你的年齡跟你的心智實在是不搭，你會活的很累的。”

我笑了笑，說：“李老師，你這還情感大師呢，心理學家。”

“跟你比起來，是不是我就是小白？”李老師笑著問我。

我不說話，跟著李老師從一班開始，把申請表格，資料文件遞到體委手裡。

就跟李老師的小弟似的，李老師在前面說，我就跟在後面聽著。

“馬小哲，給他一份資料。”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拿出一份資料遞給體委。

這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好多人都從班裡擠出來看我。

“李老師，咱倆這得上校頭條新聞。”我開玩笑的說。

“為什麼？”李老師問我。

“你看看，”我示意一下四周竊竊私語看著我倆的同學們，說，“這些年輕人的心裡想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李老師笑著說：“你快給我吧，別讓人家傳出緋聞來，我還想繼續留在學校裡呢。”

說完李老師就從我手裡接過剩下的資料，讓我回去。

我也不死皮賴臉的留下，我也不想被傳出什麼緋聞，雖然我是一個在別人口中的花花公子，但是我也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說我搞定了老師。

走了沒多遠，就聽到李老師在後面喊我：“馬小哲，馬小哲等一下。”

我趕緊回頭，李老師走過來，遞給我四份資料，說：“三樓我就不上去了，你幫我發一下可以麼？”

我看了看手裡的四份資料，掂量了掂量，開玩笑似的說：“唉，幫人家跑腿，總得有點獎勵啊。”

“別想好事啊，快去快去，我這還有四份呢。”李老師說完就走了。

看著李老師遠去的背影，我內心真的思緒萬千。

最起碼的，我沒想好事啊，我是那種人麼，這李老師說“別想好事啊”，說的我不禁想好事了。

還有，要是以後能找到一個這樣的女朋友，那我真的可以一輩子用心去愛這樣一個人。

“馬小哲啊馬小哲，千萬別栽在女人手裡啊。”我笑笑，去把自己手裡的三份資料給了各班的體委。

回到班裡，我把資料扔給老丁，老丁從桌子上抬起睡眼朦朧的雙眼，說：“怎麼了？”

“運動會。”我說。

講臺上，老丁滿頭亂髮。

“同學們，一年一度的運動會來臨了，”老丁眉飛色舞的說，“你們想不想報名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只有孟若曦含情脈脈的看著老丁。

“行了，”我打斷了老丁，說，“還是中午再說吧，現在都困著呢。”

“特麼的。”老丁罵罵咧咧的回到座位上，瞬間就趴在桌子上了。

我看看老丁，看看孟若曦，孟若曦給我來了個歪頭殺，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笑了笑。

我去，差點把我殺死在凳子上。

我趕緊趴下睡覺。

這一覺就是睡到了放學，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問趙潔：“現在幾點了？”

“放學了你個二百五。”趙潔回答我。

我站起來伸了伸腰，看了看班裡已經人很少了，老丁還趴在那裡。

“你咋還不走？”我問趙潔。

“沒看到我腳麻了麼。”趙潔揉著腿說。

“來。”我說著，轉過自己的桌子，到趙潔一邊坐下。

“你幹嘛？！”趙潔一臉警惕，把手抱在胸前問我。

我無奈，是不是女生見到壞人第一反應都這樣？難道壞人對女生的第一感覺就是胸部麼？

呸，我又不是壞人。

“我給你揉揉啊，我幹嘛，別那麼警惕。”我說。

“去去去。”趙潔紅著臉開啟我的手，蹭的就站了起來，這腳也不麻了看樣子。

“走了走了。”說完趙潔竟然能跑起來。

“臥槽，”我默默感嘆，“這潛力爆棚啊。”

看了看錶，已經放學很久了。

“老丁，”我大喊，“別睡了，出去吃飯去！”

老丁不為所動，趴在那裡安安靜靜。

“臥槽，”我走過去拍了一下他，說，“不會死了吧？”

“啊，”老丁驚醒，說，“怎麼了，下課了？”

“下個屁，吃飯了！”我說。

“哦。”老丁伸了個懶腰。

“你物件呢，咋不一起了？”我問。

“沒錢了沒錢了。”老丁的回覆很簡單，但是我懂。

於是又回到了我吃涼皮，老丁吃豬肺的年代。

老丁最長說的一句話就是：“千萬別搞物件啊，我就是個例子啊，你看看我現在啊，窮的響叮噹啊”

老丁一邊說著不能愛，一邊愛的死去活來，每天回到宿舍就跟我們吹牛逼，說一定要找物件啊，有物件可好了，生活可好了。

呸。

週末的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就過去了。

晚上課間的時候，出去上了個廁所，回到教室看到周小藝坐在我的位置上，翻看著我的本子。

我在軍姐的位置坐下，周小藝看的很入神，我不忍心打擾她，就湊上去看了看，是我平時的一些隨筆，還有一些睡覺的時候做的有意思的夢境，還有，冷不丁冒出的問題和語句。

“你寫的不錯啊。”周小藝突然開口說。

“啊，”我愣了一下，繼續說，“還以為你看入神了呢。”

你進教室門口的時候，我就聞到你的氣味了。

我去，這麼可怕，這是什麼鼻子

“那你這鼻子”我伸手摸了摸周小藝的鼻子，周小藝抬手就要打我。

“動手動腳的，怪不得趙潔天天打你。”周小藝說。

“我身上什麼味道啊？”我使勁的聞了聞自己的衣服，褲子也聞了，就差脫了鞋聞聞腳丫子了。

“陽光的味道。”周小藝說。

還說的那麼洋氣。

我張開雙手，笑著說：“來，讓你感受一下陽光的氣息！”

“你滾一邊去啊，你這”周小藝還沒說完，我就看到趙潔的腦袋湊過來了。

“哇哦，你倆”趙潔奸笑著說。

我趕緊把手放下來。

“你還不瞭解他啊。”周小藝說。

“誰稀罕瞭解他。”趙潔說。

“嘿嘿嘿，”我說，“你倆是不是不把我當回事啊，我這麼大個人坐在這呢，你倆說話注意點啊。”

“狗屁！”她倆異口同聲的說。

呵，女人！

晚上最後一節課，老丁給我傳過來一張紙條，說：“蘿蔔，晚上一起唄？”

“你不跟你物件麼？”我回復。

“今晚周小藝跟著，我不太方便，你跟周小藝一塊。”

我看了看就把紙條扔掉了，特麼的，這個老丁，讓我去當另一個電燈泡啊，兩個電燈泡在一起的時候，“砰”，撞碎了，就沒有電燈泡了，老丁就可以，額，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一抬頭，發現趙潔一臉笑容的看著我。

“你幹嘛，”我說，“怎麼哪裡都有你，我的生活都被你包圍了。”

“哇哦。”軍姐不合時宜的發出驚歎。

趙潔瞬間就臉紅了，嘿，我之前咋沒發現趙潔那麼容易臉紅呢？

“你倆快搬一塊住去吧。”陳慧在一邊說。

“滾滾滾，”趙潔罵道，“你們幾個小孩子不學好，天天在這裡瞎說什麼。”

“行了行了，”老白說，“好好學習。”

“整天看你們倆打情罵俏的，真是虐死我們單身的了。”李亞雪說。

“沒有沒有啊，”我趕緊解釋，說，“我這就是同學之間的關心和問候。”

“我呸。”組裡團結的衝我吐口水。

這下完了，這本來就跟李亞雪沒什麼交集，這還希望能夠擦出點小火花，這一下，估計我想擦，人家也不給我擦的機會了。

馬小哲啊馬小哲，讓你別勾搭別人，你看看你，現在好了吧，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為了彌補我內心的失落，為了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我選擇了睡覺，只有睡覺能讓我忘掉一切，只有睡覺能讓我與花花世界斬斷聯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