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之中,江流走在街道之上,往來之人只看到江海和白素貞兩人,驚異於外人能夠進入這裡,卻是對於位於兩人中間的江流視而不見。
很快,一隊巡城的兵士來到了江流三人面前,但是卻不是以前江流安排的御劍白身。
為首的將軍劉賀看來是一個老油條,老遠就在向三人獻媚。因為他知道,既然能夠來到海州城之內,那就一定是自己人。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外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防密嚴範的海州城的人也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巡城將軍能夠惹得起的。
現在仙門和那兩位大爺之間的關係還算緩和,可不能因為自己引發事端。
“見過兩位上仙!不知上仙來我海州城何事?”
江海眉頭一皺,這個新來的巡城將軍似乎是不認識自己:“我們是來找劉道一和盧鑫兩位道友的!你是新來的吧?以前的那些白衣御劍的少年呢?”
劉賀聽說是來找那兩位殺神的,臉上更加是堆滿了媚笑,這些日子那兩位做出的事情可是讓人心驚膽顫。
“呵呵!兩位大人此刻應當正在州府之中,小的這就帶領兩位上仙前去!”劉賀在前面引路,邊走邊說道:“至於兩位說的白衣少年,現在正在接受盧鑫大人的指導演練戰陣,聽說前些日子出海,和遠近聞名的大妖交戰了一場。
那老妖是一隻海魚精,是依附於我們的一個海中小部族的老祖宗。盧鑫大人根本就沒有出手,這些少年單獨就把這老妖給打殺了!現在海州城中的人都把這支少年人組成的軍隊稱為鎮海軍!可鎮一海之地!”
劉賀話裡話外全都是在誇讚劉道一兩人的好處,對於仙門來人卻是一語不發。
但是,從這位劉賀將軍的態度來看,估計那些人都被劉道一給收拾地服服帖帖了。
“兩位上仙!府城為了適應盧鑫大人的練兵計劃,已經擴大了十倍有餘,所以門庭自然有了些許變化!”
站在嶄新的府城門口,江流看著被擴建的府城,心中自然是一陣恍若隔世的感覺。
劉賀識趣地進去稟報了,只是暗中一定還有他的人手在觀察,只不過江流已經懶得細察了。
府門之外,除了江流之外還有一支隊伍,看情形長得和人族頗為相似,但是也只是形似。
從他們身上,江流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海風味,他們一定是海中的部族。
海中的部族,江流已經見得多了,大部分都和鮫人族有些相像,半人半魚的形態最是常見。
不一會,劉賀走了出來,笑呵呵地邀請江流三人進去。
“那些是什麼人?”
忽然,江流猛然開口問話,劉賀此刻才發現在江海和白素貞之間竟然還有一人,不過也只是驚慌了片刻,在心中暗自感嘆了一番對方的修為強大。
劉賀急忙向江流解釋了他的疑惑:“這些人是海中的一個部族叫作什麼鮫人族的,本來是安排在外面,但是他們每日來拜見,說是要拜訪府尊陳公的公子。
但是,人人都知道公子乃是仙人,自然不會輕易見他們。後來,他們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了訊息,又來拜見府中老夫人,說是要見過族老!
陳公老母年邁,這些年一直在長安殷大人家中頤養天年,自然也不可能見他們,於是這些日子他們就日日前來拜見!海州城中之人大多都知道這件事情!”
說著,劉賀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這位少年仙人,只覺得他和眾人口中描述的陳公的大公子陳江流頗為相似。
江流點了點頭,迎面卻是聽到了一陣大笑聲傳來:“哈哈!什麼時候你這傢伙竟然也學會走大門了?現成的窗戶不走從大門走過來多麻煩!”
劉道一大笑著前來迎接江流,兩人一個熊抱撞在了一起,互相拍著肩膀。
“看不出來道一你不僅修行不差,治理地方上也不錯嗎?文治武功,無一不精。唐皇不把你請過去管理朝堂真是浪費了!我這一路走來可都是給你歌功頌德的!”
劉道一急忙把江流向府內引導:“陳公夫婦可是每日裡來找我問詢你究竟去了哪裡了?
殷夫人更是每日裡給我和盧鑫燉各種補湯,這些日子我們兩人可是把海中各種活物都吃遍了!”
江流一想到自己老孃十餘年來沒有進過廚房,現在卻是每日裡給這兩個傢伙燉湯,就心中默默想象了一番兩人那種吃藥的場面,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劉道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東海各種水產的噁心,然後將江流死死抓住:“這次你別想逃!哥哥我每次都為你留了一份,現在正在廚房燉著呢?不吃完不準走!”
江流一臉黑線地向劉道一介紹了白素貞,然後下巴朝著鮫人族那裡一努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劉道一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鮫人族了,頓時臉色就有些難看,面色陰鬱地說道:“先進來,這件事情我慢慢來跟你說!”
江流也知道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帶著幾人進去了。
江海和白素貞被各自帶到房間休息,大廳之內只有江流和劉道一兩人,“這件事情說起來是我的錯!
當初為了擴建府城,我就向投靠我們的海族發下了徵集令,募集人手材料。本來這件事情很正常,若是在之前一定可以辦到,但是這次中間有了東海龍宮的插手。
那些和我們貌合神離的部族暗中投靠了龍族,他們畏懼海州城已經和九州氣運連成了一體,輕易不敢來犯,但是卻對海中偏向我們的部族下了死手!
鮫人族首當其衝,龍族派遣了大量精銳,舜顏他們全都戰死了!鮫人族幾被滅族,只有和其他幾族聯姻的子嗣還留存下來!
但是,懾於龍族的威脅,他們也不敢再留下這些鮫人,就將他們遣到了這裡,我讓人每日裡仔細照料,但是他們中還是有些人想要報仇,一直來州府拜見!”
“這件事情不怪道一!”說著,盧鑫也從外面來了,他正從訓練場上回來,對著江流說道:“當初是我執意要擴建州府!那些鮫人每日裡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雖然我已經帶人將當初帶頭的幾個部族滅了,但是,龍族勢大,除非大唐願意傾一國之力來一場大戰,如此才能夠威懾東海。
若是想要徹底覆滅龍族,還需要四大部洲人族合力,四海同時進兵,讓他們應接不暇。否則打了一海,其他三海來援,還是難以動搖龍族根基!”
看著盧鑫雙眼之中的神采,江流心中一陣明悟,恐怕盧鑫已經是早就在為這件事情做打算了。
這可是真正的波及四大部洲的大戰啊!不說真正戰鬥起來是多麼的艱難,僅僅是發動就十分艱難。四大部洲之中的人族雖然同屬一族,但是各有想法,貌合神離。
盧鑫長長地嘆了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可惜啊!恨不能提精兵百萬,一統東海!”
江流默默無語,對於這件事情,他自己也有一些想法,被盧鑫一激發,心中熱血澎湃。
“若是以海州一地之力,能否產百萬精兵?”
盧鑫和劉道一兩人眼睛一亮,繼而落寞道:“難!海州地小,民眾雖然因為你的引導修仙之風盛行,但是現在基數太少。就算是數十年休養生息,也難以擴大到如此眾多的人口!”
江流卻是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們有這些人口做基礎,想要擴充人口還不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嗎?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並沒有足夠多的土地,但是這個問題我想也是可以解決的!”
劉道一和盧鑫兩人精神頓時一震,問道:“計將安出?”
“填海擴地!”江流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劉道一和盧鑫兩人聽了眼中閃爍著一股火花:“填海?就這麼辦了!”
劉道一卻是又是一頓,“可是大海茫茫,我們怎麼去填呢?方向又該向哪裡去呢?最為重要的是,我們這樣幹,仙門那邊會同意嗎?”
劉道一一番話讓江流和盧鑫兩人心中一驚,前面說的都是十分簡單就可以解決的。海州本就是一處大洲,只要用法力還是能夠將面積擴大的,而且靠近東海入口,百川歸海之地還有很多沉積的泥沙。
方向也是可以直接向著九州而去,形成一片。但是,最為緊要的就是仙門對此事的看法。
雖然這些人都是在劉道一和盧鑫的管轄之下,但是各自也有和長安方向聯絡的渠道。
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下一刻長安那裡就知道了過程。事無鉅細,恐怕比劉道一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
“如何?這個問題如何解決?”劉道一丟擲了一個難題。
江流犯起了難,盧鑫也面色陰沉:“若是麻煩,不如直接將這些人軟禁起來,我們先開始動作起來,等到結果出來了再向長安方向稟報!”
“你們看如何?”
劉道一和江流兩人一起搖了搖頭:“不如何!這個方法太險了!而且若是中途洩密了,就很難再有迴旋的餘地!”
盧鑫一嘆,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如!”江流抬頭看了看房頂,那裡趴著一隻小小的金蟬,“不如我們將這裡封閉起來,利用大陣將所有人都留在海州,然後將訊息截斷!
然後再由我前去長安去向仙門解釋清楚,這樣我們既可以以大陣損壞為由,又可以直接付諸行動。他日若是追究起來,就可以推說是訊息封閉,難以向長安報備!”
三人最終決定就按照江流所說的進行,然後,江流整個人飛到了蒼穹之中,進入大陣的頂端,看到了氣運所化的金蟬。
“辛苦你了!就讓這裡成為一個隔絕之地吧!”
幾乎就在江流把金蟬催動的一剎那,整個大陣被鍍上了一層金光,裡面無時無刻不在向外傳遞的許多訊息頓時都被陣法給擋了下來。
劉賀正在一間密室之中向著一塊水晶稟報今日的事蹟,水晶之中隱隱露出一個人影,但是人影忽然變花了。任憑劉賀如何呼喊都沒有動靜,此刻,他知道,事情恐怕大了!
整個海州被江流的這一手給驚到了,包括劉道一和盧鑫,兩人看著鬧哄哄的海州,實在不敢相信,江流只是隨意動作就真的做到了兩人以為需要耗時耗力的計劃。
江流當然沒有將自己私吞一州氣運的事情告訴兩人,只是將這裡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又陪了陪家人。
過了一段時日,江流把江小魚也接來了海州,讓眾人待在海州之上。劉道一和盧鑫兩人也糾結了大量的羈縻海族,開始了擴地之事。
看著面前轟轟烈烈的場面,江流對著身邊的劉道一和盧鑫說道:“我該走了!”
兩人一嘆,心中雖然不捨,但是還是放走了江流,“這裡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向長安那些人交代?”
“我等鎮守海外,不費一兵一卒,為國擴土開疆。這次到長安之後,我要為大家請功!”
江流早就把說辭想好了,見此,劉道一和盧鑫兩人也終於放下了心來。
江流直接告別了兩人,跨越了東海,朝著九州的方向前進。
東海之波,動輒千里,江流從上方急速飛過,忽然一個浪頭打來,將他的去路攔住了!
“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東海龍宮還想要將我攔在這裡嗎?”
江流一聲大喝,海水之中轟隆隆爆出一連串的響聲,無數的海怪從水中衝了出來朝江流撲來。
“哼哼哼!收拾你何必要龍宮動手,我們這些兄弟就能夠把你幹掉向龍宮請賞!”
江流冷笑了一聲:“原來不是龍宮之人,而是被懸賞吸引過來的無名鼠輩!你們怕是初出茅廬,不知道我的手段啊!四海龍王齊至都沒有奈何地了我!
就憑你們這些傢伙?哼哼!小心有命來沒命回去!”
“上啊!人族都是樣子貨,殺了他!”
一眾人轟隆隆衝了上來,將江流包圍了。
海水轟隆隆掀起又退下,一道金光閃過,無數的血水從下面翻湧下來。江流甩了甩手中的鮮血,將這些血水灑掉,直接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