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直接打人！打出問題來了怎麼辦？這種事應該交給老師來處理。”
“哦。”陸瑤聽話認錯。
輔導員看了她一眼，“你今年和明年的貧困生補助肯定都沒有了，現在兩個女孩都被送到了醫院裡去，先看那邊家長追不追究吧，如果真的報警要你賠償，你麻煩就大了。”
陸瑤低頭，面上乖巧，“是我一時情緒上頭了老師。”
“去叫家長吧。”
她抿了抿唇，“我父母欠了賭債跑路了，我自己可以解決。”
輔導員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身為教職人員不該說這種話，但是你一個人好好學習生活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要去招惹濟楚那個學生？他獨來獨往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話倒是讓陸瑤愣了愣。
“他有什麼錯？是合法圈山還是那起暴力事件？如果真有問題，他早就坐牢了吧。”
“...是，但有些時候，流言傳的多了，就是最無法澄清的事實。”
“你還是要多保全自己，先回去寫檢討，等醫院那邊結果出來，學校也儘量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別報警把事情弄大。”
“嗯...”
陸瑤下午也沒課，身上又油又髒，濟楚給她買的新衣服她也捨不得現在就換，便乾脆頂著學校裡異樣的目光走到外面去坐公交車回家處理。
濟楚的肉店就在斜對面不遠處，店門敞開著，能看見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臺子後面忙著接待客人。
她等公交的時候站著看了他一會，心情莫名低落。
拋開那些早已模糊的劇情和個人結局不談，她覺得濟楚也算是個不錯的人了，被迫遭受這一切暴力對他而言，真不公平。
他本該是個能讓千萬女生喜歡的賣肉西施啊....
陸瑤幽幽嘆息。
她感慨的這一時間，濟楚像是對她的視線有所察覺，抬眸隔著玻璃往她的方向望去。
他好像察覺到什麼，摘下手套推開門走出來，公交車剛好從對側駛來，他只來得及看見少女後背衣服上那一大片的油漬。
怎麼回事？她看起來狀態糟糕極了。
他拿出手機用微信問她情況，那頭很快就有了迴音。
【我吃飯時不小心把湯撒了，身上一股氣味，今天不等你先回家啦。】
濟楚回完訊息，眼神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疑惑。
...
回去的路上，想到沈霽和夏怡目前糟糕的會面，有一半都是她的問題。
陸瑤沉默半晌，心一橫，中途下車拐進了一家手機店，買了一款兩千左右的智慧機，換上新的號碼卡，再提著禮物袋子到家。
開啟門，不遠處的沙發上，沈霽還保持著優雅的坐姿，像一塊精緻石雕，她懷疑從昨天晚上他在客廳坐下起，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動過。
這倒是符合摯愛死亡，可憐的吸血鬼在永恆中腐朽皸裂的刻板印象。
聽見動靜，他轉頭，眉骨清冷，目光極淡的看了她一眼，隨之鼻尖嗅到她身上的怪異氣味。
“你怎麼了？”
明明不想跟她有過多的深入交流，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陸瑤撇撇嘴，神色也軟了下來，“被同學欺負了。”
不管他再怎麼對自己有距離感和意見，這個人都是最終會掰斷她脖子的劊子手之一，昨天晚上那種不在乎他的行為，不是一名合格的舔狗該做的。
於是她換好拖鞋，提著購物袋來到他面前，把東西遞過去，“這個給你。”
沈霽移開視線落在手機袋上，發現裡面是什麼東西后疏冷清雋的眉眼起了波瀾。
“手機？”
陸瑤點點頭，“算是我為我昨天的行為賠禮道歉。”
但這對獨來獨往的沈霽來說是很沒有必要的東西。
陸瑤也深知這點，現在她也不敢明著說這是為了方便他和夏怡聯絡用的，有了上一次兩人各自翻臉的經歷，她知道萬事不能急。
她垂下眸，嘟囔道：“我想和你保持聯絡，只是用郵寄信的話，也太慢了。”
在認為沈霽會開口拒絕前，陸瑤先發制人。
“也算是你三番幾次救我的一點謝禮，我不希望你拒絕我。”
沈霽抿了抿唇，冷言冷語此刻一句也說不出來。
甚至因為那句保持聯絡，心中有了一絲微妙即逝的波瀾。
最後他用了一副雖然我不喜歡，但勉強收下你歉意的表情，將那隻手機收下了。
陸瑤鬆了口氣。
“為什麼欺負你？”他問。
“啊？”她轉身準備去洗澡的步子猝然頓住，想了想回頭說：“因為她們欺負別的同學我看不下去，出手幫忙以後我就被欺負了。”
沈霽：“打回去了嗎？”
陸瑤微微睜大眼，唇角露出一抹笑，“當然打回去了呀，又不是我的錯。”
她低頭指了指自己的發頂傷口給她看，“我被扯掉了好幾根頭髮，現在上面還有傷呢。”
有一小簇的頭髮被扯掉，導致頭皮上一小塊地方全是結痂的血痕。
沈霽眼神一暗，“也讓她們見血了？”
陸瑤：“...”
她直起身，不太確定道：“一點點吧，但對方可能會報警要我賠償，我還不知道她們家長要我賠多少錢呢。”
說完，她拿上換洗衣物進入浴室清理。
頭髮上的那些油漬必須要用洗髮水清洗，扯傷的那塊頭皮一沾水就痛的陸瑤齜牙咧嘴，不斷的低撥出聲。
沈霽聽了一會那隱忍的哼聲，站起身，開門出去。
等陸瑤忍著洗完走出來，他也正好提著一袋藥進門。
她打了個噴嚏，將身上的毛絨睡衣裹緊，沒注意他手上的東西，只是轉身將濟楚送她的衣服從袋子裡拿出來，進入臥室，用衣架整理掛好放進衣櫃。
那一股刺鼻的麝香氣味衝入鼻尖，沈霽握緊了藥袋走進去，就看見她把那股充滿臭味的衣服掛在他的衣服旁邊。
他面無表情，薄唇抿出冷漠的弧度。
“你同學送你的？”
陸瑤點點頭，唇角不自覺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對呀，濟楚覺得我的衣服質量太差了，他就送了我一套。”
她還轉頭誇讚：“他人真的很好哦，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對夏老師也很不錯呢。”
她是想提醒他早日加入女主爭奪戰，看他這表情似乎也起了一些效果。
哪想沈霽徑直走到她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