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非他是傻×

下一個節目進行到一半，王傑才鬆了口氣，望著前方兩後腦勺氣打不從一處來。

這兩貨從女團舞開始就在那對女孩評頭論足，誰屁股翹，誰又胸大，伴隨著陣陣淫笑。

王傑自認也算個老色批，在這種環境下發情他還真做不出來，葉晚玉她們節目出來後，兩人安靜了一會，沒想到一開口就那麼炸裂。

王傑真沒見過老闆發火動手打人，忍不住小聲嘀咕：“我們小秦總好凶哦。”

“妹控，理解一下，我也想揍他們。”黃放說完，一臉無辜地踹了腳前方椅背，前面那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默默挺直背不敢說話。

妹控嗎？王傑思索後答：“但之前我沒怎麼聽過他提晚玉妹妹啊，我還以為他繼母繼妹是什麼惡毒角色。”

黃放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隱約感覺兩人關係似乎不太像普通的兄妹。

想法剛出，他又糾正——本來就不是親兄妹，確實不普通。

天氣降溫得快，葉晚玉冷得發抖，裹著大衣從換衣間出來，走到房間門口卻停下腳步，身後的韓延喊了她幾聲都沒聽見。

“愣著幹嘛，喝呀。”

秦歲一手插兜一手拿著剛從外賣小哥手裡接過來的銀耳梨湯，剛才看節目時候點的。

她今天唱歌有一點鼻音，應該有輕微的受涼。

她犯不著跟喝的置氣，伸手接過熱乎乎的梨湯，韓延從旁邊探頭過來：“喊你幾聲了怎麼不答應，等會要聚餐去 嗎？”

他看清了對面的男人問：“這是？”

秦歲拉著她衣服往身邊一帶，和韓延拉開距離：“我是他哥。”

韓延打量下兩人，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又問：“聚餐，去嗎？”

秦歲偏頭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她吸吸鼻子衝韓延說：“部長不好意思，我有點累，想回寢室休息。”

“行，回見。”

她轉身去拿琴盒，秦歲不由分說接了過來掛在肩上，和他身上的黑色大衣還挺搭，葉晚玉有些恍惚。

秦歲琴彈得很好，她小時候學吉他也是看他學，才吵著鬧著要學的。

他家裡最貴的一把吉他能有十幾萬，後來為了抵債都賣了。

梨湯甜且暖，抵消了些迎面冷風帶來的涼意。

她咬著吸管一言不發，沒走幾步秦歲停下來盯著她看了又看。

“你又在生什麼氣？運營方案不是已經改完了嗎？”

她放過可憐的吸管，說：“我生氣了嗎？沒啊，挺高興的。”

“我今天唱得很好，你沒看到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他就來氣。

憑什麼黃放他們都知道她在社團之夜要表演，就他不知道？

他嗤笑了聲：“真不知道誰才是你哥。”

王傑和她的聊天記錄裡，一口一個哥叫得很勤。

“你很缺哥嗎？到處認。”

葉晚玉情緒一變，嗓子有點破音：“對啊，誰讓有的人總不回訊息，總是找不到人。”

“我要問什麼他都不在，誰回我誰就是我哥咯。”

秦歲怔住，腦子裡快速閃過兩人的交集。

年底，他的應酬多，各種大小型活動要去露露臉攢攢人脈，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沒有回覆她的訊息，也記不清是哪個問題沒有給她解答。

葉晚玉氣不過，轉頭就要走，又回過頭來扯下他肩膀上的琴盒，他拉著背繩沒鬆手。

她繃著股勁兒拽緊繩子瞪著他喊話：“你放開，我要回去睡覺！”

他還沒弄明白哪得罪這位祖宗，現在似乎又要把人給得罪了，慢慢鬆開手，心裡憋著的火也沒地撒，早知道剛才就把前排那兩人拎出來揍兩頓解解氣。

她單肩揹著琴盒沒走兩步扭頭直直望著他：“還有，秦歲，我不缺哥。”

秦歲看著她漸遠的背影，摸出手機開始找答案。

葉晚玉找過秦歲兩次，第一次是想問方案修改，秦歲講了一半說他有點事，剩下的讓黃放來說。

第二次，她學聰明瞭，先問他是不是有事，再說社團之夜表演，他還是說晚上有點事，回來再說。

晚上，她沒等來秦歲的回頭聊，而是在姚安的朋友圈裡刷到了他坐在轎車後排，靠著人睡覺的照片。

原來有事就是醉臥美人懷。

葉晚玉把手機摔在床上，在厚厚的床墊上砸出悶響。

她太記得姚安了。

舊線裡的姚安是秦歲的左膀右臂，跟著他到了北城開茶社，她親耳聽到姚安和朋友說等茶社生意穩定下來，自已就會和秦歲確認關係。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

秦歲出事後，姚安在葬禮上哭得眼睛通紅，沒過多久單獨約著她出去，罵她是喪門星。

葉晚玉本來就還在傷心的關頭，無緣無故被罵了一頓當然要理論。

“不是因為你秦歲怎麼可能會出事？那天他不去找你就沒事了，而且茶社本來就是要開在錦城的，他本來都在錦城看好地方了。”

葉晚玉很茫然：“我沒讓他回來開店啊？”

這句話像是踩到了姚安的尾巴，她尖聲起來：“對，你了不起，你厲害，你沒開口他就會回來。”

“你這麼厲害你讓他活過來啊？”

說話間兩個人還扭打了起來，葉晚玉想炸掉這個世界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沒過兩天，她就約著男主上山了。

姚安喜歡秦歲，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除非秦歲是傻×，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把她留在身邊是為了享受被崇拜的感覺嗎？還是動了要在一起的心思？

葉晚玉咬著自已的指甲，很快就啃得光禿禿的。

她沒有所謂鬥情敵的經驗，更多時候是在看兩個正常人為了另一個人爭得頭破血流。

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葉晚玉想得有些乏，加之穿著薄薄的衣服彩排，頭有點不舒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她坐起來活動筋骨。

昨夜一碗熱梨湯，隱隱發癢的喉嚨又恢復了正常。

手機通知欄跳出兩條新訊息。

什麼時候空，吃個飯。

訊息是早上發的，她略加思索回覆完掀開床簾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柳依依趴在桌上哭得直抽抽，衣櫃桌前堆著滿滿的衣服。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