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可樂壞了,這價格戰打得太好了,一下就降了這麼多錢。
各大鹽鋪前的隊伍一直絡繹不絕,人越來越多,到了淨街鼓敲響的時候,那些沒有買到鹽的人才依依不捨地趕回去,發誓明天一定要早點來,搶到便宜鹽。
這一夜,李建成和各世家都在盤算著自己的收入。除了早上按75文賣出的鹽賺了點錢,後面賣的鹽都是一文錢不賺,簡直就是白忙活了,想想都心疼得要命。
只要想到這種不賺錢的生意還要持續多久,他們就恨得牙癢癢,只希望明天李世民就會頂不住壓力,乖乖認輸。
然而,現實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美好。才過了一晚,當清晨的陽光灑在長安城的時候,他們收到了一個讓他們震驚的訊息——李世民的鹽鋪竟然把價格降到了55文!
看著百姓們爭先恐後地去李世民的鹽鋪排隊,自家的鋪子卻門可羅雀,各家的掌櫃都酸得不行,他們很清楚,60文是成本價,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虧本了,李世民能拿出這麼低的價錢,誰能和他抗衡?
李建成和各家主也懵了,這怎麼可能?
難道李世民寧可虧錢也要跟他們爭個高下嗎?
他們猶豫了,當價錢降到成本價以下的時候,真沒幾個人有這個魄力敢做出虧本也要做價格戰的決定。
但是,如果他們不跟上,就不會再有人去買他們的鹽。
現在長安城的細鹽便宜到這個地步,粗鹽已經沒人買了,細鹽的價格決定了鹽業市場的份額,而李世民已經是這裡的龍頭老大了。
李建成和各家主經過一個時辰的激烈討論,最終下定決心,決定跟李世民耗下去,即使虧本也要跟進。他們深知,一旦李世民手上的鹽全部賣出去,長安百姓就不再缺鹽,而他們手中的鹽將變得一文不值。
而且,現在虧本賣鹽,一旦壓倒了李世民,他們還可以將鹽價調高回來,彌補損失。
於是,長安城的鹽價再次統一調整為55文。
然而,僅僅過了一天,鹽價又降到了50文。
面對這一情況,李建成和各家主咬緊牙關,堅定地跟進。
……
當鹽價降至30文時,李建成和各家主終於忍無可忍了。這已經是成本價的一半了,他們虧得太多了。
而且就算他們想賣,手上也沒有多少細鹽了。要將手上的粗鹽提純成細鹽需要時間,而這段時間長安百姓瘋狂大采購,他們手上的細鹽消耗遠遠跟不上生產,已經沒有多少貨了。
現在,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世民的鹽大賣,心裡不斷地咒罵著:賣吧,賣吧。多賣一斗就多虧一斗的錢,賠死你!
李世民的鹽就算價錢和他們一樣,百姓也會選擇李世民的,因為他的鹽沒有苦味。
李建成等人特意買了一點李世民的鹽來嘗試,果然沒有一點苦味。想必是在提純的時候又增加了新的方法去掉了苦味。這樣一來,別說大戶人家必買他的鹽,就連平頭百姓也願意去買他的鹽。
李建成他們就想不通了,為了去掉苦味又增加了一道工序,成本不是更高嗎?李世民怎麼賠得起呢?
當然,李世民並不像他們所想象的那樣為賠錢而煩惱,相反,他賺錢賺到手軟。
就算鹽價降到了30文,他每鬥錢也能輕鬆賺取20文,幾乎全城的百姓都在他的店鋪裡購買鹽,真是日進斗金啊!
現在,李世民已經完全佔領了長安的鹽業市場,他現在想做的就是讓李建成再虧多一點。
不過,李建成手頭上已經沒有多少鹽了,想虧也虧不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再去進一批粗鹽來提純,這種明顯虧本的事情他是決計不會幹的。
李建成已經認命了,在這場鹽價大戰中,他徹底輸了。
但就在他頹廢地坐在家裡發呆的時候,手下帶來了一個讓他振奮的訊息:有人在城裡偷偷的低價賣鹽,而且是沒有苦味的鹽。
李建成馬上抓住了兩個重要的點,為何要偷偷的賣?沒有苦味的鹽是不是李世民的?
“我懷疑,那傢伙的鹽是贓物。”
手下的一句話讓他茅塞頓開,李建成命令道:“給我找到那個傢伙,把他手上的鹽全部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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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以南的懷遠坊裡,陽光明媚,微風輕拂著街頭巷尾。一個小販推著一輛小車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街坊四鄰,上好的細鹽,每鬥只要30文,要買的趕緊啊,晚了就沒了。”小販高聲吆喝著,聲音傳遍了整個坊裡。
他的吆喝聲引來了坊裡的居民,紛紛圍上前檢視。
小販拿出一個小碟子,上面裝滿了雪白的細鹽,邀請大家品嚐:“來來來,嚐嚐看,沒有一絲苦味的細鹽,和秦王府賣的鹽一模一樣。你去鹽鋪買還得排一整天的隊,最後還未必能買到,現在在家門口就能買得到,各位還等什麼呢?”
居民們伸手沾了點鹽嚐了嚐,果然沒有一絲苦味,同樣是30文的價格,他們當然願意在家門口購買。
於是居民們紛紛掏出錢購買,小販忙著收錢給貨,忙得不亦樂乎。
“走開!走開!”
這時,幾個凶神惡煞的武侯突然出現,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
長安百姓誰不怕武侯,頓時一鬨而散。
武侯馬上圍住了小販。
小販滿臉堆笑地說道:“幾位官爺,這幾包鹽是孝敬給幾位的,我馬上就走,不煩勞官爺。”
武侯一把抓住他:“等等,我讓你走了嗎?”
還沒等小販反應過來,幾個武侯已經押著小販和他的車一起帶到旁邊一條無人的巷子裡。原來,這裡早就有幾個人在等候了。
小販被帶到了李建成面前,他當然不知道這個貴公子是什麼身份,但從衣著上看也知道他是貴人。
小販連連拱手道:“公子,小的只是賣點鹽而已,沒犯什麼事啊?”
李建成冷哼一聲道:“我也不和你廢話,我知道你的鹽是贓物,不管你手上有多少,我全部買了,每鬥10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