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高良才躲在屋子裡不停地練習算盤。
大家只聽到屋子裡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完全搞不清他到底在玩什麼鬼東西。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高良才的算盤打得越來越好，最後簡直就像是行雲流水一般，讓人感到無比震撼。
這肯定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吧！
這幾天，高良才靜靜地埋頭練習他的算盤，也沒人來打擾他，連最黏人的程咬金也沒有上門。
因為程咬金也有他的大事要幹。
長安城南的安樂坊，這裡是貧困百姓聚居的地方，一個緊挨著一個，顯得十分密集。
程咬金騎著馬，身後跟著一輛馬車，在坊市中穿梭，一路上不停地詢問路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尋找，終於來到了一座簡陋的屋門前。
程咬金下馬，敲響了門。沒過多久，一個老頭兒走了出來，開啟了門。
“敢問老丈，您可是陳山？”程咬金問道。
老人身形有些佝僂，他回答道：“老朽正是陳山，不知這位將軍是？”
“某乃秦王府的程知節。”程咬金自報家門。
“哦，原來是程將軍。”老人顯然聽說過程咬金在長安城的名聲，“老朽早已從宮中退下來了，不知將軍找我有何事？”
這個老頭可是皇宮裡的內侍，從隋朝起就一直待在皇宮裡，直到前年因為年紀大了才從宮裡退了出來。他拿著遣散的錢加上畢生的積蓄，在長安城買了一套宅子作為棲身之所。
程咬金透過宮裡的侍衛多方打聽，才打聽到這麼一個老內侍，他在宮中擔任淨身的持事多年，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而且這個老頭已經退出宮中，不再是內侍了，找他比較方便。
至於為什麼找這個老頭，那自然是為了他的養豬大計了。
高良才說了，要讓豬變得沒有腥臊味，就得在它們幼小的時候進行閹割。這樣一來，這些豬長大後自然就不會散發出那讓人聞之慾嘔的腥臊味了。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就一言難盡了。
閹割這事，程咬金也不會啊，而且也找不到會做的人。
左思右想，他只能去宮裡尋找這樣的人才了。畢竟，宮裡的內侍們可是專業的“閹割師”，他們在這方面可是有著豐富的經驗和技巧。
然而，他又不想鬧得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給豬閹割，這太沒面子了。於是，他四處打聽，最終鎖定了一個退休的內侍作為最佳人選。
這個內侍已經與宮裡斷了聯絡，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他肯定不會到處亂說的，畢竟他已經遠離了宮廷的喧囂和紛擾。所以，程咬金覺得這個內侍是個可靠的人選，可以信任他保守秘密。
老內侍聽完他的請求後，不禁感到有些困惑。
他在宮中擔任淨身執事多年，從未聽說過有大戶家庭會找他來淨身。難道這些豪門世家也想效仿皇宮，設立一些內侍職位？
不過，考慮到對方給出的報酬，他並沒有過多追問，而是欣然答應了下來。
如今他已經離開了宮廷，失去了穩定的收入來源，難得有人請他幹活，憑手藝賺錢，不寒磣。
很快，老內侍就上了馬車，跟著程咬金前去了。
說來也奇怪，這輛馬車竟然掛上了黑色的簾子，遮住了外面的景象。
老內侍心裡有點忐忑不安，不禁開始猜測，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綁架嗎？
不會吧，不會吧。人家可是堂堂將軍，怎麼會對我這個沒錢沒勢的老頭下手呢？
就這樣，在老內侍一路忐忑不安地瞎猜中，馬車駛出了安化門，一路向南，穿越崎嶇的鄉間小路，顛簸得老內侍頭暈眼花。終於，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一看，這裡是一處莊園，想來是程咬金的農莊吧。
這裡和普通的農莊沒什麼兩樣，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就是前面起了一排矮房，樣式十分古怪，和普通的房舍大相徑庭。
正這麼想著，老內侍就被帶到了這排矮房前。
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這不是給人住的，而是給牲口住的，難怪建得這麼矮。
仔細再看，裡面竟然養著豬！
這讓老內侍感到十分困惑，他心想：豬不是應該養在人家的茅廁下面嗎？怎麼這裡還專門給豬建了房子呢？而且房子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沒有太大的臭味。
他覺得這地方比長安城裡的貧民窟還要好一些，至少沒有那麼臭氣熏天。
不得不說，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別人怎麼養豬他並不關心，他來這裡只是為了給人淨身。
老內侍問道：“程將軍，你找我來幹活，這要淨身的人何在？”
這時程咬金才和盤托出：“陳內侍，對不住了，剛才我沒跟你說實話。其實找你來不是給人淨身，是給這些豬崽淨身。”
“什麼？”老內侍驚得連嘴巴都合不起來，難怪一路上還給馬車掛上黑布，神秘兮兮的，原來是騙他來這裡給豬淨身。
給豬淨身！你聽聽這像話嗎？
難道要請一隻豬來擔任內侍？
老內侍氣得七竅生煙，轉身就要離開。
“喂，陳內侍，別急著走啊。我這事非得你幫忙不可。”
“程將軍，你這也太過分了吧，給豬淨身，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的臉往哪擱？”
“放心吧，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我知道你很在意麵子，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剛才一路上我們都蒙著黑布呢，沒人看見你來了這裡，做了什麼。”
老內侍怒極反笑，原來你也要面子啊，難怪一路上都掛著黑布來遮掩自己的行蹤。
既知如此，就不該做這事。
他對程咬金一拱手：“此事恕我難以從命，告辭！”
程咬金見他執意要走，也不阻攔，輕輕拍了拍手。隨即，一個隨從扛著一個沉重的袋子走了過來，將袋子往地上一扔，發出嘩啦的聲音。
老內侍的瞳孔瞬間收縮，僅憑那聲音，他便能斷定袋子裡裝滿了銅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