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在我的身上來回的掃視幾眼,隨即轉身走進了廟中,“跟我來吧.”
既然是師叔,我們自然不會客氣,絲毫不見外的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廟裡的樣子大同小異,而主廟之中,放置的是觀世音,我們跟著他來到了門口的小圓桌上,他從桌底底下掏出了一杯竹籤,朝我遞了過來。
“搖一根我看看.”
我點了點頭,隨意晃動了兩下,隨即便跳出了一根籤子,上邊兒寫著大凶兩個字。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他倒是十分淡定,翻開了書籤,從大凶的籤解中隨意抽取了一張。
“一半不是都是同樣的籤文嗎?怎麼這裡……”我好奇的開口,師叔卻笑了笑。
“這人不一樣,怎麼能只用同樣的籤文呢?我將所有大凶的徵兆分類,重新開了一本籤書,所以,我這裡的籤文可都不是對應的.”
他將那籤書抽出,我們看見的,卻都是一張白紙。
“這……”只見師叔臉色一下變的十分難看,將那籤文重新塞了回去,再拿出來一次,還是同樣的結果。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頭轉向了師兄,隨後重重嘆了口氣。
“他的命數,我算不出來.”
算不出來?這是什麼情況?我一臉尷尬,等待著師叔做出答覆,只見他掐了掐手指,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深意。
“師叔,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衝他詢問,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手朝著我的脈搏扣了過來。
“這人都是有相對應的五行與星宿,所謂命格,一定程度上都能與這個人的未來扯上聯絡,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你的命格已經被人給擋住了,不讓人窺探,按照經驗推斷,要不就是你還有巨大的天命要去完成,要不就是你被一個奇人給保護著.”
奇人?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什麼所謂的奇人,向來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麼就只可能是前面那一種可能,命格被遮住。
如果是真的,那就只有讓時間去求證我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不是個滋味。
張虛眉頭緊鎖,許久才再開口問道:“那其他的事情呢?我想再請師叔幫忙算一算,關於我們之後的去向.”
想必是因為剛剛幫我算命的時候失去了自信,這一次師叔倒是考慮的十分周全。
“今天晚上就是算這些最好的時機,不如今天你們就在我這住下,我今晚就替你們占卦.”
張虛自然欣然同意,隨後我們便在廟裡吃了一頓便飯。
一頓飯,基本都是全素食,好在師叔手藝不錯,做的東西還挺好吃,就連只吃肉的胡夢婉都吃的津津有味。
“師叔,你是不是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研究廚藝,怎麼做飯的水平已經到了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好奇,隨意問了一句。
只見師叔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張虛坐在我的旁邊,耳朵小心翼翼的湊了上來。
“他以前家裡世代都是廚子,所以做飯是真的很有水平,之前他去找師父,就是師父求了他好幾年,讓他去做一頓滿漢全席給我們嚐嚐.”
我只覺得無比尷尬,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比如一個廚子,既然能夠參悟天理,再比如說,我,許朝陽,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既然也會遇到一些鬼鬼神神,和一個千年魑魅產生感情。
想著,我猛地灌了一口米酒,心裡說不出的沉重。
一頓飯過後,除了我,眾人的眼中都露出滿足的神情。
大概是因為在夢裡的經歷了太多的意外,我們從昨天到今天其實都非常疲憊,而這頓飯倒是讓人輕鬆不少,我自然也有這種感受,可是心裡的惆悵卻怎麼都無法消失。
師叔像是看出了什麼似得,走到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頗為語重心長。
“你也不要考慮太多,先把現在面前的事情解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隨即起身,跟著師叔到了分配給我的房間。
這件廟並不大,和尚也就只有師叔一個人,給僧人用的房間統共三間,兩個女生各自一間,我和師兄合住。
隨意收拾了一下,洗完了澡,我和師兄穿上了僧袍,在寺廟的前廳聚集。
這時的寺廟裡已經空無一人,香爐師叔也已經清理乾淨,只見他手拿一盤占星盤,帶著一副老花眼鏡,不停朝著天上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走,上去看看.”
張虛和我說了一句,率先走到了師叔的身邊,見他來了,師叔開口詢問。
“你來了啊,你們說的是要問未來應該怎麼走對吧?”
張虛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即順著師叔的目光看了過去,眼神隨即一滯。
“那是……北斗星?”
北斗星,那代表了什麼?我不懂星相,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討論,腦子裡聽的一片混亂。
越是到這種時候,我就越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學道術,雜亂的知識點太多了。
“這個要細說有些複雜,總的來說,就是你們接下來應該一路往南,而中途會遇到不少阻礙,所以必須做好準備.”
張虛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即十分自然的說出了關於藍蘭還有女魃的那些事情。
聽了這話,師叔的臉色猛然大變。
“那你說什麼?女魃在兩百年前出世了?這不可能啊,這女魃分明還被壓在我這廟下.”
“什麼?!”
我和張虛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勁爆的訊息。
“師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兩百年前嗎?”
我衝著師叔問道,對於這件事情,我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原本就貼的師叔比較近了,這一下,師叔差點被我推到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呢,毛毛躁躁的……”他抱怨了一句,卻也沒有怪罪於我,和我們說起了關於這件事情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