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帆有點感動,便笑道:“我一個大男人,還要躲在你個小孩子身後?”

“我年紀比你大!”程藝哼了一聲,很是不滿。

雖說她長了一副蘿莉身材,但年紀可是實打實的二十二歲,比沈雲帆還要大幾個月!

沈雲帆哈哈一笑,只是滿臉隨意地靠在牆上,說道:“別那麼緊張,我們馬上就會被放出去的。”

程藝怔了怔,沒明白沈雲帆的意思。

外面的兩人對視一眼,侍衛笑著搖頭道:“放出去?應該是下去見閻王才對吧。”

兩人各自拔出腰間的短刀,隨即進了牢房之中。

程藝縱然身手不錯,但她現在雙手都被鐐銬鎖著,兩隻腳也被捆著,壓根沒有施展伸手的機會。

不過,若是拼死一搏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能拖住這兩人片刻,至少能幫沈雲帆逃出去。

下定決心,她便收斂了笑容,忽然說道:“沈神醫,跟你在一起的三年我很開心,其實出獄之後我還是想跟在你身邊,所以猶豫了很久才回乾元城。”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沈雲帆怔了怔。

面前的兩人正要出手,程藝也捏緊了拳頭。

可就在這時,地牢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外面傳來城主府管家的聲音:“把人都放出來!”

“啊?”拿著刀的兩人回頭看了看,神情都有些詫異。

“趕緊的!”管家一邊催促著一邊走下來,顯然很著急。

地牢守衛問道:“怎麼辦?”

“管家肯定不知道我收到的密令!”喬立軒的貼身侍衛說完,便走出去,攔住管家小聲道:“老爺給了密令,要我殺了此人,你不要礙事。”

“老爺?哪個老爺?”管家嗤笑一聲。

“當然是喬立軒啊!”侍衛有點疑惑。

“他?他也配叫老爺?”管家冷哼道,“我告訴你,城主大人已經醒了!他才是咱們城主府的老爺!”

“什麼!?”

聞言,地牢裡面的幾人都是大驚,唯有沈雲帆淡定如常,似乎早有預料。

管家接著說道:“喬立軒跟夫人通姦,被老爺抓了個現行,你若是還想活命,就趁早跟喬立軒撇清關係。”

侍衛聞言大驚失色,足足呆了半晌,他才衝出去,似乎是驗證這訊息去了。

至於地牢守衛,則是立馬收了刀,很識趣地上前為程藝解開鐐銬,然後退到旁邊,全程連頭都不敢抬,好像生怕被問責。

這守衛正是先前在外面守大門的那個,有幾分江湖義氣,所以沈雲帆瞥了他一眼,沒有為難。

他們只是為人辦事,討口飯吃,沒必要過多刁難。

真正的罪魁禍首,應當是那個喬立軒。

管家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邀請道:“沈先生,我家老爺一醒來就唸叨著您,請跟我去見老爺吧!”

“走吧。”沈雲帆點頭。

程藝跟在旁邊,這才滿臉好奇地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半個時辰的確不夠解毒,但卻足夠我喚醒城主大人。”沈雲帆解釋道,“只不過城主大人不相信我的話,我們便一同演了場戲。”

程藝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驚喜道:“原來你早就跟老爺商量好了?”

“嗯。”

“嚇死我了,剛剛怎麼不跟我說清楚?”程藝翻了個白眼,頗有些不滿。

沈雲帆忽然問道,“對了,你在城主府當差也挺長時間了吧?城主大人是個怎樣的人?”

“老爺是個好人,當初是他把我從戰亂的中原帶回乾元城的。”程藝肯定地點點頭。

沈雲帆哦了一聲,並未追問。

三人很快到了側院,這邊只有城主一人,十分安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城主見著他們來了,連忙迎上來,嘆氣道:“唉,神醫,沒想到你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在算計我。”

“城主大人沒事就好。”沈雲帆笑了笑,也不問喬立軒他們去哪兒了,只是招呼道:“你身上的毒還沒完全解開,咱們繼續吧。”

“好,多謝神醫了!”城主應了一聲,神情間難掩悲傷和憤怒。

其實先前他被沈雲帆喚醒的時候,對沈雲帆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直到親眼看見自己最親近的妻子跟堂兄喬立軒搞在一起,兩人還差點在他面前上演一場春宮大戲,他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所以他果斷出手,處置了這對姦夫淫婦。

沈雲帆帶著他進屋,找管家要了幾味藥材,然後又在這邊熬藥。

旁邊的地面上有些扎眼的血跡,多半是喬立軒跟城主夫人留下的。沈雲帆就當沒看見,只是冷不丁地說道:“城主大人,你身上這毒可重的很,我恐怕也不能白乾活……”

城主是個明白人,聞言便眯起眼睛。

“你想要什麼?”

“我今天干了什麼,你應該知道了吧?”

城主點點頭,他雖然醒來不久,但已經從管家口中得知最近發生的幾件大事。

其中,陽池尊人的死最讓人震驚。

“明天就是武道大會第七天,屆時會有很多大人物親自前來,希望你能保住我。”沈雲帆也不拐彎抹角。

程藝點點頭道:“老爺,沈神醫是我的朋友,求你幫幫他吧!”

她以為自己開口,城主定能答應。

但她沒想到的是,城主的臉色逐漸陰沉,似是陷入思索之中。

沈雲帆心中冷笑,果然,這天下哪有所謂好人?

這個城主即便受了他的恩,也不一定會幫他!

既然如此,情勢可就更加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