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失敗,不也算是給我做了個表率嗎?”沈雲帆挑了挑眉毛。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程梁趕忙道:“都別說了,丞相大人,你快給小女治病吧!”

章延玉雙手抱在胸前,擺出一副想見識見識的模樣。

就在這時,沈雲帆說道:“別急,程大人,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貴為當朝丞相,總歸要收點報酬。”

程梁聞言一怔。

章延玉神情譏諷道:“這還沒治呢,就談起條件了?”

程梁猶豫了半晌,才點頭道:“請丞相大人說說吧。”

沈雲帆湊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聲音很小,顯然是在故意防備章延玉。

章延玉翻了個白眼,擺出一副誰稀罕聽的樣子。

而程梁聽完之後,神情凝重。顯然,沈雲帆的要求讓他很為難。

但猶豫半晌之後,他還是拱手道:“請丞相大人先給小女看病吧,若你真能治好,我自然照做。”

“行。”沈雲帆點頭,卻沒有上前的意思,反而自顧自地問道:“程小姐最近,可曾跟你吵過架?”

“這……沒有。”程梁眼神閃爍,顯然在撒謊。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一個迂腐的官員,自然不願意把自己家裡的私事放在明面上跟別人說。

“你不說出來,她可就得在床上繼續躺著了。”沈雲帆攤攤手。

章延玉皺眉,疑惑道:“治病跟吵架有什麼關係?別人家的私事,你也沒必要問這麼清楚吧?”

沈雲帆並不理會章延玉,看了看程梁,他似乎還在糾結。

“行,那我先走了,你想通了可以再來找我。”沈雲帆說完,便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程梁阻攔道:“丞相大人留步,我說。”

他長嘆一口氣,接著說道:“最近,小女跟我的確起了些爭執。而且此事,跟她的感情有關。”

“那就對了。”沈雲帆淡淡道,“身病易治,心病難醫。你聽說過,相思病嗎?”

“這……”

“還真有這種病症?”章延玉皺眉道。

“當然。”沈雲帆點頭。

前世他有個朋友就在精神病院工作,他曾去幫過幾天忙,見過那些精神病人。所以他很清楚,一個人的精神狀況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影響。

程梁的女兒半昏半醒,身體狀況看起來奇差。但她身上,又檢查不出什麼病症來。

這種表現,正是心病不錯。

現在一問之下,結果也驗證了沈雲帆的猜想。

憂愁久了,的確會生病。更何況,程家小姐還是困於相思。

程梁問道:“那該怎麼辦?”

“成人之美也無妨。”沈雲帆沉吟道。

“不行,那人只是一介武夫,門不當戶不對,我絕不能答應!”程梁神情嚴肅。

封建王朝的姻親,講究一個門當戶對。

程梁身為東興城太守,怎麼可能任由一個草民染指他女兒?

“一介武夫?”沈雲帆起了點興趣,“太守你先把他叫來,緩解緩解程小姐的情況再說。”

“這……好吧。”程梁這才吩咐下去,讓人去把那個武夫找來。

那人在東興城有點名聲,在人府上當打手,為人還算忠厚。只可惜,出身太差,程梁無論如何也看不上他。

現在,三人便在此等待起來。

自始至終,章延玉都是一臉的狐疑。他不相信所謂心病,更不相信叫個人來就能治好程小姐的病。

“若是這麼簡單,那我們學了一輩子醫術又有何用?”他嘀咕道。

“章神醫,學了一輩子醫術,是為了學以致用。遇到什麼情況,就得用合適的方法去解決,而不是非要用上自己的全部醫術。”沈雲帆提醒道。

章延玉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沈雲帆也不多留,就自顧自回了宴廳之中坐著。

“怎麼樣,病重嗎?”鄭婉奕問道。

“說重也不重,那女孩子有心愛之人卻不能在一起,所以久思成疾。”沈雲帆隨口道。

“啊?”鄭婉奕眼中閃過一絲同情,緊接著又憂愁起來,不知想著什麼。

“怎麼,公主大人也怕自己得相思病?”

“本公主思誰?”

“我啊。”

“臭不要臉。”鄭婉奕切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會。

兩人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就聽到側院傳來驚喜的聲音。

“小姐的身體真的有所好轉!”

“丞相大人果真厲害!”

幾人讚歎之餘,那邊又響起爭執的聲音。

“你還不快走?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快放開小姐,滾出去!”

顯然,這是程府在驅趕那個小情郎。這還真是把人家當奴隸使喚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沒用了便讓人家滾。

鄭婉奕忽然嘆了口氣,但沒說什麼。

沈雲帆似笑非笑道:“公主,要不我去成人之美?”

“你想去便去唄,問我幹什麼?”鄭婉奕輕哼一聲,“不過,我確實不喜歡看人世間的悲離。”

“那我,便去幫他們一把。”沈雲帆笑了笑,“當然,也得他自己有這個本事。”

說完,他就出門到了側院。

此時的側院之中一片混亂,臉色蒼白的程小姐抱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家丁們則是盡力在把他們兩個分開。

那個男人長相憨厚,身形健壯,一看便是個練家子,有點身手。

見著沈雲帆過來,程梁笑著上來恭維道:“丞相大人果真是神醫,一語就點中小女的病情,請受程某一拜!”

顯然,沈雲帆的醫術讓他折服。

章延玉神色間是又驚訝又詫異,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沈雲帆點點頭,這時忽然深吸一口氣蓄積了些內力,緊接著便直直走上前去,一拳砸向正在被拉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