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袁惠心和她的兩個女兒也回來了。

聽到門口侍衛的通傳,新月和她父親還有睿親王連忙出去迎接。

“新月,自從你結婚,真的好久沒見面了!”秀雅感慨道,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抱住新月。

“太好了,父親總算是脫離苦難了呢。”秀美興奮地說。

“是呀。”獨孤修然應道。

他們進屋後,新月想起件事。

“對了,秀雅,聽說之前你公公和婆婆想讓楊玉良休了你?是不是真的呀?要是真的,我得去找他們理論一番,給你討回公道。”新月挺擔心秀雅被欺負,比較關心她的近況。

“我夫君他說會和他父母求情的,應該不會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秀雅,男人嘴上說的並不一定能做到,他要真的行動了你才可以當真。明天我就去給你討個說法。”

“對哦,秀雅,我也要去那個侍郎府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女兒!”獨孤修然憤怒地說道。

“要是你婆婆他們依然刁難你,你隨時可以跟楊玉良和離的,不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你。”新月勸道。

“這要是真和離了怕是不好再嫁。”袁惠心擔憂地說道。

“不怕的,秀雅,你還有孃家呢。不論是和離也好,休掉也罷,孃家永遠是你的後盾。”獨孤修然說道。

“謝謝你們。”秀雅說著,眼裡含淚。

新月看得出來,父親被關押的這段時間,秀雅在婆家應該吃了不少苦頭。

“那先不提這件傷心事了,大家好不容易團聚。”袁惠心說道。

“姐姐,你結婚後過得怎麼樣呀?”

新月看了看凌清羽,說道:“挺好的,他們挺照顧我,我倒是擔心你。”

“沒事,要是他勸不過自己父母,大不了我跟他和離。”

“你要是對他沒有什麼留戀,不管最後是不是分開,傷不到你的心是最好。”

新月有些驚訝的是,原來自己的父親思想這麼開明。換作冷月國別人家女兒的父母,很有可能反而上門去求女兒的夫家不要和離或者休了自己女兒。

第二天,獨孤修然,新月,秀雅一起去了楊侍郎家裡。

“不知獨孤尚書令光臨寒舍,實在是有失遠迎。”

“您客氣了。今天我來呢,是想了解一件事。”獨孤修然說道。

“什麼事呀?”

“楊大人,您是裝傻是嗎?”新月生氣地說道。她承認,這麼對長輩說話是有些不禮貌,但是對這種見風使舵的人說話越有修養反而顯得自己越好欺負。

“我妹妹在你們這可沒少受苦。居然沒經過我妹妹同意就想納妾,而且還要當著別人家的面說休了我妹妹這樣的話。”新月為秀雅打抱不平。

“不是我們不給面子,你們獨孤秀雅嫁進來,要是他父親出事了,那她就是罪臣的後代,怎麼配得上我家兒子!”楊玉良的母親刻薄地說道。

“娘,您就少說幾句吧,本來秀雅就是下嫁,您還想讓我軟飯硬吃不成?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楊玉良不滿地勸道。

楊玉良的父親用眼神示意她妻子,讓她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像你這麼落井下石的人,根本就不配當我妹妹的婆婆!”新月反駁道。

“你們要是再對我女兒那麼刻薄,你兒子的仕途就徹底玩完。今天我就把話撂這,我女兒嫁進你們家不是為了讓你們吸血的,要是再有這種事發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獨孤尚書令深受皇帝重視,他女兒獨孤新月又是王妃,自然是惹不得。

想到這一層背景,楊玉良的父親好不容易讓兒子當上侍郎,官職比自己還高,可不想就此斷送兒子的前程。於是便好言相勸,“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刁難秀雅,”一邊說,一邊拉上他妻子,“我和我妻子一定會把秀雅當作自己女兒對待的。娘子,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特意用了警告的語氣對他妻子說。

“口說無憑,還須立下字據。”獨孤修然說道。

“什麼字據?”

“別急,我寫好了你自然就知道。”

獨孤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邊的毛筆和紙迅速地寫著字據。

字據上面寫著,如果他們對秀雅不好,讓秀雅受委屈,那麼獨孤秀雅就和楊玉良和離,並且,楊家要賠償一半的財產作為補償。

“楊大人,請在上面印章作證。要是不願意,今天我就讓戶部尚書令將你兒子降職。

“不敢不敢。”楊大人連忙上前,看了一下字據的全文,看到一半財產那一行字,那個表情,本來要說話的,可他還是把話嚥了下去,在紙上蓋了章。

在冷月國,除了尚書令和武官必須由皇帝親自任命以外,其他官職的升降一般由戶部尚書令決定。雖然要有升職或降職的正當理由,但是在官場一旦得罪人,人家大把理由較低階的官員降職。

楊玉良的母親第一次看到自己丈夫對別人那麼低聲下氣。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還會不定時地過來看望妹妹的,別以為我們回去了就拿你們沒辦法。”新月說道。

“好了,秀雅,我們先回去了,你要是想留著楊家就留下吧,要是現在就跟他們和離也可以。”

旁邊的楊父和楊母聽到“和離”兩個字就害怕。嚇得都有些不敢說話了。

“秀雅,你就留下吧,要是我父母對你刻薄,別忘了,還有我在呢,我會站在你這邊的。”楊玉良堅定地說道。

本來秀雅還有些猶豫,但聽到楊玉良說的那句話,還是想留下。

獨孤修然和新月知道秀雅的意願後,表示尊重她的選擇,然後離開了侍郎府。

“秀雅呀,之前都是我們不好,讓你受苦了,我們知道錯了。”楊父說道。

“嗯,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秀雅嘴上是這樣說,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會介意的。而且,秀雅懷疑,楊玉良會不會從頭到尾只是看上她家的家世,所以才娶她。

這段時間,楊玉良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樣,對她比以前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