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春季,冷月國的春季也真的挺冷,路上的雪積得厚厚的。宰相府的院子裡,被雪覆蓋著,白茫茫一片,樹上盛開的梅花也沾了雪,但梅花依舊盛開著。
新月在閨房裡,坐在暖爐旁邊,雙手伸出去取暖。房間裡關上房門暖呼呼的,很寧靜,她感覺到一種歲月靜好的氛圍,很是愜意。
這時,明月急匆匆地趕來,腳步聲打亂了這片寧靜。“小姐,老爺有事要找你們說。”
“好,我這就過去。”
新月好奇會是什麼事情。自從精靈說,新月的行為已經改變了原小說故事情節以後,後面發生的事情就很少在新月的預知範圍內了。新月只好慢慢了解它的變化規律,觀察一下看是否有跡可循。
新月快步走去大廳,用她繼母的話來說就是,沒點千金小姐的樣子。用她繼母的話來說就是,千金小姐走路的步態要從容不迫,頭上插著的步搖不能劇烈晃動。可這些對於新月來說幾乎不可能做到。
宰相府實在有些大,去個大廳,相當於在現代下樓到附近拿快遞那樣子的距離。
到了大廳,父親就說:“孩子們,既然你們都到齊了,那我就說件重要的事。元宵節那天,皇上會請我們全家人去皇宮裡慶祝,除了我們家,在京城的文武百官都被邀請了,大家千萬要謹言慎行。”
“女兒明白。”秀雅回答。
“爹,我會好好聽話的。”秀美也說道。
“為什麼這次節日要叫上我們?上次春節都沒有。”
“那是皇上說的,我作為大臣,不好揣測聖意。大家去就是了,還有一定不能得罪皇上。新月,你大病初癒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完全沒有之前那樣端莊的樣子。你趁著這段時間,趕緊學習禮儀,在皇宮可不比在家裡隨意。你要是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會有被砍頭的風險。”
“那好吧,我會好好學的。”
“我會讓先前在宮裡當過嬤嬤的李媽媽教你。”獨孤修然嚴肅地說道。
本來在這種時候,秀美和繼母肯定會在那陰陽怪氣地嘲笑新月的,但這次像轉性了一樣。
說著,獨孤修然便讓李媽媽進來,特意叮囑她要嚴厲地教導新月。
這下完了,還要學一堆亂七八糟的禮儀。她之前的小說可沒這樣寫。她以前看古裝劇或者穿越劇有很多這樣的場景。沒想到今天自己會變成那個要學禮儀的人。
她偽裝一下其實還是可以的,只是他父親平時見多了她隨意的樣子,雖然在家有父親的寬容,但是去到皇上面前,皇上可不會縱容她,於是很不放心。
那位李媽媽對新月相視一笑,新月客氣地說道:“有勞李媽媽了,請您多多指教。”
“小姐,您太客氣了,能教小姐學禮儀,那是奴才的榮幸。”李媽媽笑著說。
不知道這位李媽媽會是怎麼個嚴厲法。
“那新月,你就好好跟李媽媽學習禮儀吧,我們先回房了。”袁惠心說道。
大家從大廳退下後,李媽媽便開始在院子裡教新月皇宮裡的規矩。什麼行禮,走路,謙辭敬辭……應有盡有。
學優雅的步態時,還要新月頭頂上頂個家裡的陶瓷花瓶,要學到走路不會晃到花瓶被打碎為止,才算學會正確的步態。
新月心裡憤恨,不學都不知道,冷月國的禮儀還真是極盡繁瑣之能事,快要趕上西周的禮樂制度了。她現在學的禮儀就是出自《冷月國禮制》。她以前在小說裡也就提了三兩句話。
這段時間的每一天,她的頭都感覺沉沉的,頭頂上即使沒頂著花瓶都像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她的頭上,而且身上的鞭痕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到了考核新月學習成果的時間。要是她學不會,可能就不去皇宮慶祝元宵,但也會因此被知情的人嘲笑。要不是她不想徹底破壞真正的獨孤新月“才女”、“大家閨秀”的名聲,她才不想幹這些。要是她真那樣做了,恐怕未來的一切更不由得她掌控了。
這一天,她還是像練習時那樣,頂著一個花瓶,在院子裡走一圈,李媽媽在一旁監督著她,觀察她有沒有學會。獨孤新月右手握著左手放在腰的前面,小心翼翼地走著,步態已經很平穩,步搖晃動的幅度很小,而且花瓶也沒有再摔下來了。
李媽媽對獨孤新月現在的步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是行禮。
新月對行禮的學習過程記憶憂新。記得當時要是哪個動作不對,李媽媽就一棍子打下去,每次練習行禮,李媽媽都拿著一條棍子,關鍵是,父親默許了。這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獨孤新月今天不敢有任何差錯,行禮時,嚴格按照多天來形成的肌肉記憶來行禮。還好李媽媽還算滿意。至於行禮用語那些,倒不是很難,就是很繁瑣。冷月國的貴族之間身份等級的表現形式,其中一個就是靠這些雜七雜八又及其繁瑣的禮儀來維持的。
考核還算順利,獨孤新月長舒一口氣,總算是過了李媽媽這一關。想想這幾天,都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個花瓶,光是一個花瓶的價值,都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了。
另外,關於送禮這塊,貴族之間也是及其講究。《冷月國禮制》裡面講得一清二楚,這一本書有幾百萬字的篇幅吧,其中十分之一是在講送禮的禮節。
不知道父親會準備什麼禮物送給皇上。不過,好像和她沒太大的關係。父親作為代表送禮物就行了。
因為是第一次進宮,而且還會見到皇上,獨孤新月還是挺緊張的。她曾經追過《步步驚心》,馬爾泰若曦第一次見皇上的那一幕,突然浮現在新月的腦海裡。
元宵佳節,氣氛應該不會那麼嚴肅的,又不是上早朝。新月很緊張,一部分還是因為,她現在不能完全靠自己那本小說來預知未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