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由失敗，也必須扛下來。”
“成為自己的立法者，而非執刑者，放眼天地自在。”
一道半米狀粗的神雷從萬米高空上急速墜落。
黑濁夜手持夜武長戟挺立天空之中與其對峙，雙眸堅定恍若磐石。
他的身軀被傾瀉而下的九天紫雷貫穿開，在此刻，整個人卻如同一尊神明般的與上天對抗。
白淨初意識有些模糊的在意識海內看到這一幕，眼睛裡飽含著震驚與擔憂。
這一道雷霆的威力似乎還不足以讓黑濁夜因之改變自己的傲然意志。
面對持續的雷電衝擊依舊巍然不動的站立在那，向天道叫應。
“有種，再來一道。”
黑濁夜眼見烏雲即將消散，晴空將要再現，於是心中壯著膽子大聲對天空喝道。
忽的，最後一小丟黑雲突然開始凝聚一股比之前還要恐怖的能量波動。
見此，黑濁夜臉色一黑，“哎，不是，你還玩真的啊？”
一股直逼生命大道的危險氣息穩穩的鎖定住黑濁夜站立的位置。
細小不大的烏雲中滾動著急躁能量相互摩擦生威，黑濁夜突然間有些後悔剛剛說出的氣話，一下子心中沉下一座大山。
“上天不公，以我氣話為由，降下天譴歸一。”
“哎，我不會真要栽在這裡了吧，我這才剛剛活過來了啊，這死天道怎麼這麼小氣。”
黑濁夜感到冷戰起來，這股可怕的能量波動已經鎖定住他，無所遁形，心跳為之加速起來。
白淨初在意識海中望著那消散不去的最後烏雲，嘗試著用神識去接觸掌控。
“給我，過來！”
白淨初在意識海中操控著那坨烏雲，強行的將其拖拽到自己的上空。
可外面的黑濁夜哪裡知道這些，他睜大眼睛對著烏雲破口大罵。
“不是，你這死玩意，怎麼跑那邊去了。”
“狗東西你給我回來，有種來劈你爺爺。”
只是一瞬，黑濁夜便來到白淨初五米開外處。
他不敢接近少年，害怕那股剝蝕生機的力量讓自己的生命力流失。
意識海中的白淨初安靜的坐在王座上喃喃自語道:“夙夜，你去把它吃了吧。”
忽然間，外面的世界變得天昏地暗起來。
在外昏睡著的白淨初身邊突然出現一把被道氣與殺氣以及紫氣縈繞住的三色神劍，巍然矗立在他的正上方，與那坨烏雲天地相對爆發威能。
“這便是所謂的天譴嗎？”
“可我，並不畏懼。”
“夙夜，吞食掉它。”
在白淨初的命令下，夙夜劍化作一道光束直接朝著雷雲飛去。
一陣破空聲下，渾彩琉璃的劍身與急速降下的紅白交替映照的灰色神雷上下對撞。
世所罕見的通天威能直接讓一滴被濺射出的能量將不遠處的一座百米大山被落劃兩半。
只有靠近白淨初身邊的黑濁夜的位置被小範圍的以磅礴道氣保護住兩人。
少年執掌著夙夜劍與那道將近一米寬餘的雷電硬性對抗，他的身軀在意識海中紋絲不動。
“你應當為我所用，而不是，想要殺死我……”
這樣的親切大道氣息被他感應到，少年閉上眼睛自覺的感知著。
夙夜劍與那道雷霆持續對沖將近十幾秒而雙方不佔優勢，幸好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沒有人，不然實在是難以科學的解釋這種現象。
白淨初的身軀受到那股至高氣息的牽引，他終於得以離開了意識海，不再受到那神秘的束縛力，當他睜開眼眸，立即起身朝著天空飛去，像是一道星芒來到了夙夜劍下。
神雷在天空中散發恐怖的威能，黑濁夜卻發現那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赫然一看竟然是白淨初，講究個目瞪口呆心中冒氣。
“臥槽，這小子瘋了嗎？”
“他怎麼會想不通，玩這一出。”
唯有天空站立著的少年神情自若。
他淡然的看著這道帶有大道氣息的雷霆紅白的發黑，一滴滴道氣縈繞在他的右手上，而後毫不猶豫的握住承受著力量對沖的夙夜劍。
“為我所用，這世間的黑暗，皆將粉碎。”
白淨初在此刻徹底瘋狂的發動自己的神識與神雷藏匿著的那股氣息構建聯絡。
這一抹較為純粹的大道氣息讓他不顧粉骨碎身的風險也要將其掌控。
恐怖的黑紫色雷電之力忽然湧入進夙夜劍身，他的眼眸發生變化。
少年懸空，執劍而立，雙眸靜若深譚，俯瞰天地間，其身瀰漫仙氣，唯我獨尊間，萬物競相生輝。
這樣的感覺很是美妙，讓他感到無比的強大，淡然的屹立在天空中。
在地面上的黑濁夜一直驚訝的合不攏嘴，遠遠看著他無比神采的英姿，只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你的道路，註定不凡啊！”
白淨初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已是陽光萬里，感受著這股來自天地的親和力，主動放棄了道氣的縈繞，卻並沒有因此落地，他依舊高懸於空中。
身影渺小間，卻可搬山移海，平望日月，人間大道的化身。
“與這天地為一體，方為人間自有身，不過這樣的狀態似乎無法持續多久。”
白淨初匆忙回到地面，走向等待已久的黑濁夜面前拱手道謝，“師父，謝謝您。”
“怎麼說呢，我還得感謝你啊。”
“寶貝徒弟，要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突破下一個實打實的質點境界，這次算是互相成就，一同進步吧。”
“師徒之間哪用得著這麼客氣，不過你小子命是真大，哈哈哈哈。。”
“走，今天的收穫太大了，我們喝酒慶祝去。”
“好久沒這麼高興了，取出我的陳年老酒，下一步，就是徹底解決你的仇恨源泉。”
“你的過往，應由你親自去結束。”
“嗯，現在，誰也不能阻止我，那些人苟活了一年之久，也該償命了。”
“但是，在這之前，我想我應該去測試一下我現在擁有的力量到達了何種地步。”
“在這個世界上，自始至終對武道者最有威脅的也就是熱武器，或許現在除了核武，世間再無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我。”
白淨初的語氣很是平靜，卻又顯露出他的自信，在他的眼眸裡，似乎存有一團怒火在等待點燃。
“這樣啊，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你可以去測試一下你現在的實力境界。”
“不過，現在先去喝酒，其他事情都先放一放。”
“好，不醉不歸，夜叔你肯定比不過我哈哈哈。”
“哎，那不一定，比過了才知道。”
趁著夜色，把酒言歡間，師徒兩人之間的感情在繼續升溫，已然是朋友知己般，更多的是那種生死之交的感覺。
雖然黑濁夜是他父親那輩的人，卻沒有這麼多的架子，這讓他感到親和舒適。
白淨初自然也不喜歡那些禮節，兩人聊了許久，談吐風生。
趙啟也被一個電話給叫過來加入，場面氣氛相當的和睦融洽，三人各自所言所語。
“小初，你有想過你父親去了哪裡嗎？”
“我唯一知道的，是爺爺曾經告訴我爸爸去了一個地方之後便再也沒有了蹤跡，就是這樣憑空消失，爺爺在後面得到了一個訊息。”
“說……他已經死了。”
白淨初也許是生性冷漠，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很是平靜，很平淡的說出這句話，但是剛要準備飲酒的動作懸停半空。
“但是，我不相信，不是我不願面對。”
“爸爸他一直很神秘，對我而言，我必須找到他問個清楚。”
“還有媽媽，自從四年前也這樣，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離開我們。”
“我可以理解，他們這樣做有他們的苦衷，所以，我需要活的好好的，就一定有一天會再見到他們。”
“可是，小妹她……”
“小子，關於你父親的訊息，我倒是知道一點。”
“這件事涉及國家機密，而且過了很多年，我只能告訴你，他也許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說的離開，不一定就是指死亡，你明白嗎？”
黑濁夜看著他有些呆滯的臉龐，白淨初的眼神忽的凝重起來，“夜叔，你……”
“好了，等你開啟傳言裡的體內世界，你的實力真正被天道認可後，有的東西你是一定會接觸到的。”
“即便你不想，這個世界也會……”
“讓你站出來，而你，只能向前走。”
“為什麼？”
“行了，我們不說這些，喝酒！”
“那好，喝！！”
“不醉不歸！！！”
從黑濁夜的話語裡，白淨初知道他肯定是知曉些什麼。
即便自己現在的實力都無法讓他開口告訴自己，指不定是在忌憚些什麼，事情沒這麼簡單。
既然活在人世間，該來的總會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解決什麼，還不如選擇照顧好當下，想的太多，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無論未來將要面對什麼，少年，當你睜開雙眸看向他們時，要知道害怕並非勇者該有的態度，人總要學會在顫抖中拾起自己。
抬頭，會有前方的陽光為你主動擁抱世界。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只需要大膽向前走。
三人一陣痛飲後，也是安靜的休息了一個晚上。
待到第二日的清晨攜帶昨日的疲憊醒來時，少年伸了伸懶腰感受到背後傳來的痠痛，應該是落枕了。
此刻已經是中午時分，一番簡單的洗漱過後，他立即去找黑濁夜。
“夜叔，我們去測試一下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實力階段吧。”
“帶上這個，我們去科研室的地球模擬器裡面嘗試。”
黑濁夜丟給他一把鑰匙，兩人很快來到了這所房間中。
“這裡面有兩個腦連線模擬器，我們可以藉此進入到虛擬世界當中。”
“在虛擬現實裡面來測試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數值來提供參考，身體產生的資料波動將會透過超級計算機來實時傳遞資訊。”
“當然，我很久沒更新過虛擬世界裡面的軟體配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你這力量。”
“試一試就知道了。”
很快，白淨初和黑濁夜穿戴好裝置，兩人躺在模擬艙中進入了虛擬世界。
“這裡面的虛擬世界很真實啊，與我之前所接觸到的不一樣。”
“那是，待會你就知道了。”
兩人進入到虛擬世界隨機座標的一處荒原中，“這裡面的世界還不夠完整，是我在網路上竊取到的一處無人區。”
“已經被我的私人IP鎖定，放心動用你的力量就好。”
“乖徒弟，讓我看看你現在擁有的力量，到底已經達到了什麼層次。”
“好，師傅。”
“你先稍微的退後些，我怕我待會控制不住這股力量造成誤傷。”
黑濁夜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就很是自覺的跑的老遠觀看。
他上次可是親眼見到這小子的恐怖之處，怎麼還可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
“知道了，你快開始吧。”
“好。”
看到黑濁夜已經躲到遠處後，少年開始靜下心來感悟著自己的身心。
只見他緩緩操控著體內質點牽引著道氣湧出。
很快，以他為中心的地方，方圓百里全部被無盡道氣所覆蓋。
黑濁夜被這個起勢嚇到，連忙輸入資料出現了一架戰機飛到百里開外的高空繼續實時觀看這一幕。
“這小子，是要成神的節奏啊。”
道氣在白色與紫光中規律性的閃爍著，灰黑色的雷電之力瀰漫在整片區域中，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正在蓄積著有待爆發。
此時的白淨初，雙眸已經化為龍的豎瞳，而後又恢復至原樣。
繼而再現灰色死神的眼眸，審視著前方的無盡空蕩。
少年站在恐怖能量的中心位置，在他的身邊忽然出現一把虛擬的夙夜劍。
只見他緩緩握住劍柄，劍身顫動間吸收了所有的散開的道氣，這些能量全部匯聚於劍身當中。
一道強大的吸力讓周圍的荒原開始山崩地裂起來，只有他站立的位置安然無恙。
所有的道氣與雷霆之力加於夙夜劍身，少年感受到那股突如其來的重力感在阻礙自己揮動夙夜劍，便立即將自己的氣血之力與渾身力勁集中在右手上，握住的輕鬆感迴歸。
“一劍，開天門！”
話語出，勢未見，似乎停滯了一般。
一道肉眼未曾看見的力量瞬間在白淨初指向的東側幾千米外處爆發開來，接近幾十千米的空間口子被無情撕裂開來，散發恐怖的能量波動，閃爍著無邊雷霆，後續凝聚出的起勢延痕開始浮現。
虛擬世界的空間正在動盪不安，只因此劍。
“臥槽！！！”
黑濁夜在西側上空觀看著這一幕，心中已無法用震驚來形容，整個人都在顫抖，說話也變得不流暢起來。
“這這這這……”
“核武器都沒這麼恐怖吧？”
白淨初望著天際處的巨大裂痕，心中有些波瀾起伏，“我……”
接著，虛擬的夙夜劍再也承受不住這道加固的威能，在他的手中破碎。
風沙起，少年觀望著自己開闢出的夕陽日暮。
白淨初閉上雙眸，白髮輕飄，右手指對著那邊的天空，掌化為拳握住。
“恢復！”
平靜淡然的語氣中，他的話語如同天地間的法則，直接性的讓如此規模的裂痕在慢慢癒合。
以此產生的風暴扭曲在荒原中浮現，只是黑濁夜成了受難的物件。
在黑濁夜的周邊開始出現一些裂縫，欲要將他吞沒。
好在他的技術高超，在虛擬世界中將馬赫加至最大，接近於白淨初的位置時被一雙擎天巨手覆住才免於一難。
“哎喲，這渾小子要害死我。”
“他的世界到底是些什麼東西組成的，給牛逼成這個樣子。”
黑濁夜也不知道自己小聲罵了多少次，他感到無語。
自己明明就是個吃瓜群眾還要受到其他的被動危害，反觀白淨初那邊就像一尊神明般屹立不倒。
“師父，我來救你了。”
“滾！”
“我快要被你害死了。”
“你小子必須要學會控制力量，萬一哪天就把我給坑了。”
“哎呀，我也不明白這股威能怎麼會這麼恐怖，我以後儘量控制住。”
“有那麼一瞬，我感覺到這股力量似乎有生命，不是我在控制發出。”
“嗯？為什麼？”
“不知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我還理解不了。”
“那你以後儘量少動用這股力量，至少在地球，你無需擁有太強大的實力，在不確定的因素面前，你得明智些。”
“嗯，我知道。”
雖說如此，白淨初心中還是想再來一次。
畢竟，這裡是虛擬空間，他可以放心的動用自己的力量。
可是身旁的黑濁夜雖然有他的道氣護住，卻是很不樂意。
在看到天地變色後，黑濁夜立即讓他打住，這裡經不起他的折騰。
“停停停，別搞了，待會把虛擬世界給打碎了，這個東西可是花了我半生的積蓄才弄來的。”
“這裡面的空間太不穩定了，我都還沒有拿出真正的夙夜劍來嘗試。”
白淨初牽引質點將所有的道氣吸收回來，而後以普通人的氣息來到了他的面前。
“師父，怎麼樣，中央智慧系統給的數值評定。”
“給我判定在哪個範圍？”
“別說了，直接給了你全部問號，你的力量竟然會超過核武的爆發值，已經不在區間的範圍。”
“啊？”
“別啊了，你現在的攻擊層面認真的來說，已經是舉世無敵，但是防禦就不知道了，按理來說等價。”
“先給你測試一下熱武器對你造不造成實際傷害。”
“嗯，好。”
“你跟我來。”
在黑濁夜的帶領下，白淨初緊隨其後的來到了虛擬世界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軍事基地。
在這裡，便是由黑濁夜在網上竊取到的一些機密資料組建出的高度科技性軍事化基地。
“這裡呢，是我與助手這些年來努力的成果，收集了很多軍事方面的資料，結合我國與昭落國的非著名基地更改的軍事基地佈局改造而成的模擬基地。”
“說白了，就是一堆程式碼，至於那些武器，也就是十年前的老物件了，不過你放心，該有的威力是不會差的。”
“那，老師，我以道氣進行防禦，你拿這裡最強的武器對我攻擊，讓我看看我的防禦閾值在何處。”
“你別這麼自信，你必須要小心些，這裡不同於多年前別人口中的元宇宙，在這裡要是真死了的話，會對你的大腦造成一定副作用，不要大意。”
“師父，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行吧，反正你也掌握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機會難得，下一秒，黑濁夜消失在原地，白淨初站在軍事基地的天台中央空曠地看到了遠處正有一架十分精美的流體型戰機在起飛。
“小子，你可要小心了。”
白淨初淡然的看著眼前的無人機群與黑濁夜駕駛著的戰機遮住了面前的天空，抬手間已經是道氣無死角的將自己覆蓋住。
“來什麼，我接下便是。”
幾百發不值錢的高能量導彈撲面而來，白淨初站立在道氣防禦罩的中心冷靜的看著這些接續爆炸在自己的面前。
這些強大的能量波動全部被道氣抵禦，無一例外，均被阻攔，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最為關鍵的，是道氣屏障的部分力量吸收化解了這些源源不斷的大爆炸產生的場力波。
他站在裡面相當於隔絕了聲音的部分傳遞，自然也就無需在乎耳膜的保護。
無盡的煙霧將他淹沒，如此瀰漫著許久而未散開。
待到煙霧塵埃悠悠散去，黑濁夜在天空中駕駛著戰機呲著牙大笑，然後興奮的立即去停好戰機，喜悅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很好，非常好！”
“其他的武器都不要嘗試了，你的防禦數值預估計至少可以抵擋住最大當量的氫彈，這個已經不是人的體態了。”
“孩子，你的生命層次已經邁進宇宙，而不是這小小的地球。”
“你將是這個文明的神！”
附註:（2023.11.24下午修改完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