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鬧的沸沸揚揚,此刻,天門閣中。

位於天門閣九層,宮嬋兒正坐於茶几前,手指富有節奏在茶杯上敲擊著,等待對面的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對面聲音傳來,朦朦朧朧不知是男是女。

“如此說來,白鵺早就對我們的行動有所準備,此次讓龐成他們去營救,不但沒能將人帶回,自已反倒深陷其中了。”

宮嬋兒點頭,面色有些凝重道:

“不錯,這次不僅是無涯之地,其他九峰也派出許多福澤境強者,其中,尋道峰與尋法峰甚至出動了兩位洞天境。”

“如此多強者出動,僅僅是圍剿白鵺一處據點而已竟然大敗而歸,若不是有尋運峰的人逃脫回來報信,只怕全軍覆沒在外宗門都不會知道。”

對面朦朧聲再次傳來,語氣中多了分怒意。

“這件事情,宮師妹你需要負一定責任!”

宮嬋兒苦笑一聲,好看的眉頭凝起,說道:

“我不會迴避責任,只是當下討論這些沒有意義。”

“如今的重點是白鵺已然形成規模,其實力遠超我們想象,哪怕是我,如今對白鵺也有些看不透了…”

“而且據尋運峰之人所說,他在那一戰中逃離後,又潛藏近十天才敢透過宗門陣法傳送回來,也就是說白鵺那處據點事變至少是十天前的事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被抓獲的人如今是生是死。”

對面之人沉默,宮嬋兒也是無言,就這麼對峙許久,朦朧聲嘆氣道:

“你在白鵺中的分身…還沒有暴露吧?”

宮嬋兒輕輕搖頭,說道:

“並未感覺到分身有任何損傷,這便說明白鵺的核心高層還沒有懷疑我。”

“只是若繼續這樣被動下去,我分身遲早會暴露,到時候更難以捕捉白鵺行徑。”

朦朧聲陰沉道:

“你確定你的分身還在你掌控之中?”

“你那具分身脫離你太久,只怕早已形成自已的意識!若不是你那具分身多事阻攔那個姓蒲的執事,一切也不會鬧到如今這種地步!”

面對對方問責,宮嬋兒話語聲冷淡道:

“你不必因為此事來苛責於我,大家都清楚,救蒲志慧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不打草驚蛇的由頭罷了。”

“你也知道,我那具分身並非簡單元素幻化,斷不可能與我意志相悖,雖然我不知她為何要如此行事,但絕不會叛變於我。”

宮嬋兒感到頭疼,手指在茶杯上敲擊頻率更高,轉而說道:

“如今這些事都已發生,再談也沒什麼意義,如今還是要重新謀劃,如何將此批被白鵺抓獲的弟子們帶回。”

朦朧聲音回道:

“罷了,此事你就先別管了,我會入天宮稟報,等待長老們回應。”

“另外,你嘗試與分身聯絡,如今我們必須掌握白鵺時刻動向,如今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一定要甄別資訊真假,絕不可重蹈覆轍!”

話音落下,對面之人瞬間消失,只留宮嬋兒一人坐於此地。

輕啜一口茶水,宮嬋兒低頭看著杯中,茶水從中心呈漣漪向外圈圈擴散,身體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近幾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陳一秋的名字可以說傳遍九峰鏡丹弟子中,聽說其若掌控的劍雷電元素,若是被鏡丹巔峰修士得到,可以快速突破成為五藏境中的強者,實力會有極大的躍進。

雖然所有人都沒聽說過什麼劍雷電元素,但是那時尋心峰大長老都因其心動而提出招收陳一秋入門,沒人會再去懷疑劍雷電元素的真實性。

正因如此,即便很多人知道陳一秋曾擊敗尋心峰天心五子中的三人,也依舊是躍躍欲試,希望有機會與陳一秋戰上一場。

至於那些修煉場所的排行榜單,此刻卻是無人在意。

陳一秋在各榜單上排名最高的成績也未進前千名內,但沒人會蠢到真的以排名來判斷陳一秋,如今各峰排名九龍榜前百位的高手都在調整自我,等待陳一秋上門。

此刻尋法峰上,且不論右峰如何,至少左峰為了陳一秋之事召開過不少次會議。

原因無他,主要就是當初在無涯之地時,包括騰侯在內的幾名弟子被陳一秋在擂臺上暴打一事,讓執法者之間多了些分歧。

騰侯在回到尋心峰後,用了一週左右時間才徹底恢復,如今看不出什麼異樣,表情卻是悽苦。

“師兄們,這陳一秋真的太過囂張,他只是打我我也就認了,但當我欲要執法時,他依舊不屑一顧甚至將我重傷,這是根本不把執法者放在眼裡啊!”

此時騰侯正在位於左峰山腰處的執法堂,在他面前擺著一張長桌,長桌左右坐滿了人。

聽到騰侯訴苦,坐在他對面的一人不屑冷笑一聲道:

“騰侯,這事你翻來覆去說了多遍了,誰不知道當時你本是以挑戰者身份前去,見打不過了才扯出執法者身份為擋箭牌,且不說陳一秋如何,你又把執法者身份當作什麼了?”

“在我看來,你比陳一秋更令我執法者蒙羞!”

騰侯面色一變,但顧忌對方的實力,不敢頂撞,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身邊之人。

騰侯身邊那人名為唐崢,見騰侯看向自已,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道:

“金鴻生,一碼事歸一碼事,騰師弟縱然如何不好,但陳一秋當時的的確確讓執法者顏面掃地,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

說到這唐崢看向站在長桌最後方的一名弟子。

“莊師弟,幾個月前你在外門執法時,便是陳一秋公然對你叫囂,是吧?”

莊進修聞言趕緊應答道:

“回唐師兄,正有此事。”

“那時陳一秋不過是個百穴境武者,師弟恰巧……”

金鴻生不耐煩地打斷道:

“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別反覆擺出來說了,生怕大家不知道執法者在區區外門弟子面前吃癟?”

莊進修心中滿是氣憤,但也只能拱手道是,接著退回原先所在位置。

金鴻生不管場中一些人臉色難看,滿不在乎道:

“我知道你們一些人的心思,覺得在陳一秋手裡吃虧心裡氣不過,一定要扯執法者的虎皮將其鎮壓!”

“呵!一群拿不上臺面的廢物,我看辱沒執法者之名的,並非是陳一秋,而是你們!”

“金鴻生!夠了!”

聽聞金鴻生如此無差別攻擊,在場有幾人頓時面色一變,怒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