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黔北掌心裡的求婚戒指,沈恩南理立刻把鏡頭對準了男人。

傅黔北突然緊張起來,昨晚想好的求婚詞忘了個精光。

此刻,漫天煙花下,傅黔北清冷的黑眸有些溼潤,輕聲道:“恩南,雖然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但兩個人從相愛和步入婚禮所有的儀式感,我都不願意缺少你。”

“我之前有籌備求婚的活動,想邀請我們彼此的好友見證這一刻,記錄下這一刻的美好。但我又考慮到現在的你,可能不想面對鏡頭,不想面對其他人,所以今天的求婚,只有我們兩個。”

“我喜歡你,如果單純的只說喜歡,我從人生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愛你,我從對愛情有感知的那一刻,你就住進了我的心裡。”

“或許是我年少時見過了最美好的人,哪怕分開的這七年裡,我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可在我眼裡,都不如你。恩南,嫁給我好嗎?”

沈恩南感動的眼眶通紅,握著DVD的手控制不住顫抖,她激動地心跳飛快,用力點了點頭,眼淚撒了出來,“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傅黔北清雋的臉緊繃著,在聽到那一聲“願意”終於鬆了口氣,從戒指盒裡拿出求婚戒指,溫柔地戴在沈恩南左手的無名指上。

他虔誠地在上邊印上一吻,許下諾言。

“恩南,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沈恩南拉他起來,淚汪汪地勾著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

周圍沒有人,煙花聲很熱鬧,潑墨般的夜色被照得閃亮。

傅黔北和沈恩南就在漫天煙花下,肆無忌憚地擁吻。

深夜。

從不發朋友圈的傅黔北釋出了一條動態,配圖是一大一小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小一點的手中指上帶著一枚閃亮的戒指。

傅黔北配文:餘生的每一天都會愛你。

第二天一早,傅黔北就收到了無數列表好友的祝福。

他統一回復:謝謝大家的祝福,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這一回復,列表裡的好友紛紛都覺得驚訝,後知後覺不近女色的傅總是真的墜入愛河了,不僅為愛發朋友圈官宣,連祝福都這麼上心。

這時,傅黔北和沈恩南已經在飛往W國的航班上,去和張瀾沈遠霖一起團聚過年。

W國國際機場。

傅黔北和沈恩南從機場出來,直奔了沈遠霖所在的療養院。

“恩南來了!”張瀾提前在療養院樓下等待,看到一高一低,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車裡出來,眼睛亮了亮。

沈恩南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毛絨帽子和口罩,下車後看了傅黔北一眼,迎上臺階上的張瀾,微笑道:“媽。”

“路上順利嗎?”

“嗯,很順利,航班準時出發,從機場過來的路上,也沒有堵車。”

沈恩南笑著回答。

張瀾聽著點了點頭,看著跟在沈恩南身後一襲黑色風衣的傅黔北,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

傅黔北神色寡淡,沒有過多理會。

沈恩南挽著張瀾道:“媽,我們上樓吧,我爸今天情況好點了嗎?”

張瀾愣了片刻,對傅黔北這樣冷淡的反應,沒有擺臉色。

如今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你爸這些天氣色不錯,我跟他說話,他大部分都能聽見,知道你要來,手指激動地動個不停呢。”

母女倆一邊說,一邊進入療養院。

沈遠霖的病房在九樓。

從電梯出來,沈恩南一邊聽張瀾說話,一邊觀察療養院的環境,清幽整潔,很適合患者休養。

她回頭,感激地朝傅黔北眨了眨眼睛。

傅黔北見狀,輕輕勾了勾嘴角。

進入病房。

沈恩南看到病床上的沈遠霖,比起之前在北城偏僻的小縣城時候,男人白淨了不少,慈眉善目的躺在病床上,彷彿只是睡著了。

沈恩南坐在病床邊,握住沈遠霖的手指,試探說道:“爸爸,我是恩南,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話音剛落,沈遠霖的手指勾了勾。

“爸爸,你真的能聽見我說話?”即便早知道父親手指有反應,但這一刻,沈恩南很激動,手指能動,離真正清醒已經不遠了。

“爸,我帶著傅黔北一塊過來,陪您過年。”

沈恩南話音剛落,沈遠霖手指勾動的幅度突然變快,似乎對她說的話很有反應。

沈恩南愣了一下,看著沈遠霖緊閉的雙眸,“爸,您是開心嗎?”

沈遠霖眼角突然滑出眼淚。

張瀾站在沈恩南旁邊,從床頭櫃抽出一張紙,輕輕幫丈夫擦拭,“你爸這些天,從天沒有哭過,現在怎麼流淚了?”

張瀾眼神戒備地看了傅黔北一眼,欲言又止。

難道當年真的是傅黔北毀了沈家?

沈恩南明白張瀾的潛臺詞,眉頭皺了皺,她相信傅黔北說的每一句話。

病床上,沈遠霖擦乾的眼角再度溼潤起來,他很激動,似乎有很多話要表達,但他說不出來。

沈恩南溫聲道:“爸,你別激動,好好配合醫生治療,到時候想說什麼都可以說了。”

沈遠霖出現流淚的異樣後,張瀾對傅黔北多了一絲防備。

傅黔北臉色冷了冷,看到沈恩南的面子上,壓抑著沒有發作,“我去預定酒店,晚點過來接你。”

沈恩南朝他點頭,溫聲應道:“好,我送你下去。”

張瀾看著傅黔北一臉冷意,沒敢開口阻止。

走出病房。

沈恩南主動挽著傅黔北的手臂,聲音溫柔,“你沒有生氣吧?”

傅黔北垂眸,沈恩南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溼漉漉的杏眸。

她這幅討好乖巧的模樣,他就算是生氣,現在也氣不起來了。

傅黔北輕笑:“沒有,你媽怎麼想,我一點都不在乎。”

沈恩南溫聲道:“我爸聽見你的名字,突然激動落淚,可能有其他原因,希望我爸爸快點清醒,只要醒過來了,一切誤會都會解除。”

走到電梯口,傅黔北按了電梯。

電梯還在一樓,正緩緩上來。

傅黔北掌心揉了揉沈恩南的毛絨帽子,輕聲道:“你跟他們好好團聚,我先去訂酒店,晚上過來接你。”

沈恩南問:“那你下午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