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餓非彼餓。
沈恩南喝了口水漱口,悶聲道:“你再忍忍。”
傅黔北眼底劃過一抹柔色,本來就是逗逗她,不過腦海裡不由想到昨晚的一些夫妻秘事,反應更劇烈了一些。
沈恩南的小臉快成紅屁股了,匆匆洗了把臉溜走,“你先自給自足吧,我走了!”
“砰”一聲,浴室門被帶上。
傅黔北看著鏡子裡只剩下自己孤獨的身形,暗暗吸了口氣,讓自己涼下來。
十多分鐘後,浴室門開啟,沈恩南坐在化妝鏡前,剛剛換完臉上的藥。
她眨了眨眼睛,語調詫異,“這麼快?”
傅黔北挑眉,“你覺得可能嗎?”
某人的目光下意識從他清雋的臉上往下,挪到腰腹處,“那你。”
“我可以忍五天。”
“……”沈恩南小臉又紅了紅,轉移話題道:“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
傅黔北走向她,薄唇勾了勾,“你的手機,好像落在書房的桌子上了。”
書房,桌子……
一些畫面瞬間充斥在腦海裡,沈恩南低下頭,急步離開臥室,“我下樓拿手機點外賣!”
傅黔北喉結滾了滾,慵懶地跟著她下樓。
沈恩南的手機果然在書房的桌子上。
昨晚沒充電,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的電量,微信裡有張瀾打過來的未接影片電話。
傅黔北跟著走進來,“外賣你來點,還是我來點?”
沈恩南迴撥了語音電話給張瀾,看了傅黔北一眼,“你點吧,我媽上午給我打電話了,打了三個,我先給她回撥過去。”
提到張瀾,傅黔北黑眸轉冷了一瞬,“好,那去點外賣。”
男人轉身離去。
沈恩南愣了一下,傅黔北那一瞬間的變化她捕捉到了。
上一代的恩怨,他心裡還是介意的。
“恩南!”愣神之時,手機裡傳來了張瀾興奮的聲音,“恩南,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沈恩南迴了回神,輕聲道:“媽,什麼好訊息,是我爸醒過來了?”
張瀾輕嘆了聲,聲音透著喜悅,“清醒倒沒有,但他手指已經有反應了,手指能動了,醫生說這是要清醒的症狀,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真正醒過來!”
“那太好了!”
這倒是個好訊息,沈恩南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張瀾分享了沈遠霖近段時間的病情,還說了兩人的生活,“恩南,快過年了,你爸不能出院,你要不要過來療養院這邊,咱們一家一起過年?”
沈恩南看向書房門口,隱約能看到傅黔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我要問問傅黔北。”
張瀾這次沒有拒絕,溫和地說:“你跟他商量商量,他如果願意的話,一起過來過年。”
沈恩南抿了抿唇,“恩,好。”
母女倆又聊會兒家常,十來分鐘後才掛電話。
沈恩南走出書房,傅黔北正將洗好的車厘子和草莓放在餐桌上,對上她的視線,溫柔一笑,“肚子餓的話,先吃點水果,黃阿姨昨天下午送過來的。”
沈恩南走到餐桌旁坐下,吃了車厘子,很甜很甜。
“我媽媽打電話說,我爸治療效果很好,現在手指已經能動了。”
傅黔北從廚房端了兩杯溫開水走過來,坐在她對面,“那很好,離清醒不遠了。”
沈恩南看著他,心底虧欠的難受。
她爸爸在他的幫助下清醒過來,但她爸爸卻害他永遠失去了父母。
傅黔北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道:“肚子不舒服?”
沈恩南搖搖頭,抓了一顆最大的車厘子喂到他嘴邊,“你吃一顆,很甜很甜的。”
傅黔北張嘴咬住,“你不開心?”
沈恩南用力笑了笑,“沒有,很開心。”
“我媽還問,咱們要不要去國外一起過年。”沒等傅黔北說話,沈恩南接著話頭繼續說,“你要是不開心,我們就不去,我們就在北城過年,就我們兩個。”
傅黔北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畢竟是你時隔七年的第一個團圓年,我陪你去療養院。”
“你會不開心嗎?”
傅黔北輕笑,“不會,只要你開心,我就滿足開心。”
“叮咚——”門鈴聲響起,外賣到的很及時。
傅黔北起身,“我去拿外賣。”
吃過飯不久,天色就擦黑了。
兩人一貓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難得的溫馨和美好。
傅黔北訂了除夕當天的機票,從北城飛往W國療養院只需要五個小時。
這兩天,算是兩人完完全全不被打擾的二人世界。
傅黔北想帶沈恩南出去走走,但沈恩南卻也因為臉上的疤痕,不想出去見人。
除夕前一天上午。
傅黔北幫沈恩南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外出的衣服,捏著她的小手哄道:“出去走走,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
沈恩南拗不過他,乖乖配合穿好衣服,“去哪裡?”
某人保持神秘地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院子裡,勞斯萊斯平穩啟動,駛離韶華公館。
車內,沈恩南看著窗外的雪景,心裡越來越好奇。
但漸漸的,窗外的景色變得熟悉,她瞳孔顫了顫,驚訝地看向認真駕駛的男人,“你要帶我回沈宅?”
傅黔北勾唇,“嗯,想回去看看嗎?”
沈恩南一臉驚喜,“當然想!”
那裡,有她最天真無憂,最幸福的童年回憶。
但四年前沈氏集團清算的時候,沈宅已經被法院強行拍賣,且非常迅速地被一個神秘買主買下。
“是你買了我家?”
傅黔北“嗯”了聲。
勞斯萊斯平穩的進入沈宅院子,白雪皚皚中,沈恩南看著熟悉的景緻,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傅黔北停穩車,解開安全帶,看著沈恩南笑道:“今天約會的主題,懷念美好。”
沈恩南解開安全帶,興奮到湊到傅黔北面前,在他唇上親了好幾口。
“傅太太,你好熱情哦。”
“啊啊啊老公,我太開心了!”
兩人下車,十指相扣地朝沈宅走去。
沈恩南呼吸著冰冷的寒意,白雪覆蓋,她腦海裡瞬間閃過很多回憶,不同年紀的她和少年的傅黔北,從沈宅裡進進出出,走走笑笑。
她沒想過,還有一天能回到這個家,還是跟傅黔北一起。
某私人會所。
包廂裡煙霧瀰漫,還混合著濃郁的香水味道。
沈長峰有支氣管炎,不知是沙發上孫政提出來的條件還是香氣刺鼻導致呼吸不暢,一張臉脹得通紅。
他低聲下氣地哀求道:“孫總,這可是犯法的事情,被抓了最起碼是無期徒刑!”
孫政指縫夾著煙,俯身湊近他,笑起來像只陰險狡詐的狐狸,“只有這樣,你才能救出你女兒呀,才能向傅黔北報仇!”
“難道,你不想報復傅黔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