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面對傅黔北,神色不由猶豫起來。
她可以拒絕沈恩南,但拒絕不了傅黔北,女兒的治療費用都是由這個男人承包的。
傅黔北補充道:“如果你還是有擔憂,可以讓心理醫生和警察同時在場。”
方母點點頭,“那好吧,我很希望抓到傷害茜茜的兇手,但前提條件是,茜茜不能再受到半點傷害。”
傅黔北應承了她。
這家整容醫院屬於私立,院長和傅黔北在商務上有些交情,得知傅黔北在醫院,過來打了招呼,還安排了一間寬敞舒適的休息室。
傅黔北給沈恩南倒了杯溫熱的水,坐在她旁邊安撫道:“不用擔心,說不定很快就找到兇手了。”
沈恩南喝了水,疑惑看向他,“你有答案了,為什麼能這麼篤定?”
傅黔北看著沈恩南的眼睛,勾了勾唇,“你眼睛很漂亮,但跟你眼睛相似,卻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啊。”
唐燦反應過來,“恩南姐,你有兄弟姐妹沒?”
沈恩南瞳孔顫了顫,“沈安煙?!”
傅黔北拍了拍她的小手,“等四個小時後,就知道答案了。”
沒過多久,休息室門被敲了敲。
唐燦過去開門,進來的是江宴,“老闆,你要的資料都給你送來了。”
沈恩南看到江宴頗為意外,微笑著打了聲招呼,“江秘書,好久不見,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江宴微笑道:“夫人,是好久不見了,前兩天跟傅總一起回來的。”
分公司那邊的事情,交給了周副總主管,所以他就跟老闆一起回國了。
沈恩南聽到他稱呼“夫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羞赧,想到剛和傅黔北領證的時候,她還誤以為江宴是她老公。
她看向傅黔北手頭上的資料,“這些是什麼?”
“公司一些報表。”傅黔北迴答,一邊翻看資料一邊對著筆記本開始工作。
沈恩南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剛才她給傅黔北打電話時,她好像聽到他說會議暫停。
心裡劃過一抹很厚重的感覺。
四個小時後,在心理醫生、警方以及方茜母親的三方陪護下,傅黔北進入病房和方茜進行了溝通。
“方茜,你認識我嗎?”
方茜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見到沈恩南時的驚恐,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認識,您是傅總。”
傅黔北坐在病床旁邊,“你不用緊張害怕,我只是問你一兩個問題,不會有人傷害你。”
方茜再次點了點頭。
“一年前,你作為我的生活助理,為什麼突然離職?”
“因為,當時有人威脅說,說我如果不離開您身邊,就會殺了我。”
“要傷害你的人,你認識她嗎?”
方茜搖頭,低聲道:“不認識,她把我帶到一輛車裡,有人把我捆起來,然後,她拿刀刮花了我的臉,她一直戴著口罩。”
傅黔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溫聲打斷她的話,“所以,你只看見過她的眼睛,對那雙眼睛有很深的印象?”
“是的。”
那雙猙獰的眼睛,她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方茜,你看看,是這雙眼睛嗎?”
傅黔北將手機遞給她看,觸及到螢幕上那雙眼睛,方茜小臉頓時慘白,身體顫粟起來,“是,就是這樣的!”
傅黔北抓住她的手,溫聲說道:“別害怕,我再給你看幾張照片,你能找出這雙眼睛出來嗎?”
方茜身體顫抖,但迎上傅黔北清冷的黑眸時,漸漸鎮定下來。
傅黔北滑動著手機上的照片。
方茜指認道:“是第二張,其他的有點像,但不是。”
傅黔北將第二張照片開啟,“這張?”
“是。”
“你不要怕,我們會抓住兇手,你後續一切治療費用,也不用擔憂。”
方茜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儘管她如今醜陋不堪,但她心裡,一直愛慕著眼前的男人。
傅黔北起身,看向一旁陪護的眾人,“我們出去談。”
除了方母以外,所有人回到了休息室。
江宴替老闆解釋道:“方茜首先指認的那雙眼睛,是從沈安煙戴口罩的照片上截圖下來的。”
“之後傅總給方茜看的十張照片裡,只有第二張是沈安煙,其餘五張為沈恩南,還有四張是其他女性,方茜可以直接指認出十張裡面的沈安煙,可見兇手是沈安煙,並不是沈恩南。”
唐燦眼睛亮了亮,“這女人好歹毒,是不是可以直接把她抓進大牢了?這可是故意傷害罪,要判好幾年的!”
可惜,最終警方認為,方茜屬於精神病患者,指控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除非能找到另外的受害者或者直接證人。
不過,警方決定將沈安煙監控起來,如果再有其他動作,可以直接進行抓捕。
天色漸晚,傅黔北帶沈恩南迴了韶華公館。
進屋後,沈恩南直接上了二樓。
傅黔北走進臥室時,沈恩南只穿著打底的高領毛衣縮在沙發上。
“怎麼了?”
傅黔北坐在她旁邊,將她摟進懷裡。
沈恩南搖搖頭,嘆了口氣,“沒什麼。”
傅黔北在她發心落下一吻,溫聲道:“真沒什麼嗎?”
沈恩南頓了一下,“雖然沈家破產後,我和沈安煙關係不好,但我從沒想過,她居然能做出這麼狠毒的事情。”
回想到方茜縱橫交錯的小臉,她心裡就發寒。
但不止如此,還有周寧桑和寧嘉的車禍,若不是幸運,她們的命可能都沒了。
傅黔北卻更擔心懷裡的人,低沉說道:“我會派人繼續追查寧桑和寧嘉兩起車禍的蛛絲馬跡,找到實際證據,這段時間你儘量待在家裡,出門一定要唐燦陪同。”
沈恩南聽出傅黔北聲音裡的緊張,抬起小臉在他薄唇貼了貼,“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她看著眼前矜貴斯文的男人,皺著眉笑道:“我好奇,沈安煙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你跟她之間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傅黔北挑眉,他在腦海裡搜尋了片刻。
關於沈安煙的記憶少之又少。
七年前,他給她的標籤是沈恩南的堂姐,七年後,他和沈家割裂,對她更是沒有什麼印象。
近兩年偶爾的聯絡,不過也是想從她那裡,得到沈恩南的線索和下落。
“沒有。”
“那她怎麼會平白無故,那麼喜歡你。”
傅黔北看著她,黑眸突然溫柔起來,“那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