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南一覺醒來,只感覺頭重腳輕,腦袋暈沉沉的。

沉重的眼皮勉強睜開,意識還未完全清醒,突然左腳一陣拉扯般的劇痛傳入大腦,疼得她瞬間清醒了。

不過,她怎麼會在醫院?

正巧,值早班的護士推門進來,見她半躺在病床上,眼底藏著羨慕,淺笑道:“沈小姐,你醒了?”

沈恩南只覺得頭暈目眩,沒注意到護士眼底的情緒。

她難受的拍了拍額頭,只記得昨晚情緒低落,於是在便利店買了幾瓶啤酒,想學著電視劇裡邊借酒澆愁緩解煩惱,結果就不省人事了。

她勉強地笑笑:“護士,我是怎麼到醫院來的?還有我的腳踝,怎麼了?”

掀開身上的薄被,沈恩南看見自己左腿腳踝纏了幾圈繃帶,比起右邊纖瘦的腳踝,足足腫了一大圈。

護士走過來,幫她解開繃帶換了藥,說有些疼,讓她忍著點。

換完藥,護士回答她的問題:“聽昨夜值班的同事講,你是喝多了扭傷了腳,是你老公抱你來醫院的。”

我老公?

沈恩南眼底劃過一抹詫異,明明跟她領證的是江宴,但她腦海裡浮現的第一人,卻是一臉清冷矜貴的傅黔北。

“醒了?”

這時,一道清冷溫和的聲線在病房門口響起。

聽到這清冷地聲線,沈恩南心跳彷彿瞬間失重了一下,抬起小臉看向門口,傅黔北一身墨綠修身商務西裝,挺拔清冷地站在門口!

“傅…傅總?”

傅黔北對上她受寵若驚地瞳孔,清冷的黑眸柔和了兩分。

他步伐從容地走到病房另一側,將手上拎著的一個紙袋和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嗓音溫柔:“給你帶了份排骨粥。”

護士視線注視著優雅端方的傅黔北,眼底的羨慕更明顯了。

不過,她並未說什麼,只笑了笑,簡單收拾好醫藥箱,朝兩人提醒道:“沈小姐腳踝腫了,最少得養三天,這是活血化瘀的藥,一天按摩三回。”

傅黔北溫和地點了點頭。

見狀,護士轉身離開。

今早她和同事換班的時候,就聽說今天有個腳踝受傷的家屬老公超級帥,而且對老婆巨巨巨無敵寵溺。

同事還繪聲繪色地描繪了昨晚的情景:半夜三更,一位帥氣清冷地男士半摟半抱著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來到急診,後者一點都不老實,拽著男人工整的西裝一直說著醉話。

但那位先生絲毫不惱,反而是溫聲細語的哄著,將她抱在懷裡安撫,一直守到凌晨兩點多才離開醫院。

住院登記的時候,那位先生自稱是小姑娘的老公。

病房裡,護士離開後。

傅黔北坐在病床邊的陪護椅上,對她一句客套的傅總略有意見。

他有些深意地看著她:“還有哪裡不舒服?”

沈恩南搖搖頭:“現在感覺還好,我的腿……”

沈恩南看了眼腫的跟大肘子一樣的腳踝,應該是化瘀藥水起了作用,她整隻腳都火辣辣的燒著。

她抬起小臉,又偷偷打量一臉清冷的傅黔北,非常好奇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些話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比如說,昨晚她喝醉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情?為什麼他會出現?而剛才護士為什麼說是她老公送她來的?

“斷片了?”

傅黔北直接掐住要害,清冷的嗓音裡藏著一絲溫和:“這麼說,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

沈恩南看向他,低頭又見自己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病號服!

眼裡瞬間流露出一抹慌張,雙臂連同薄被一同抱住,驚呼道:“昨晚,不會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吧?”

傅黔北看著她的舉措,黑眸劃過一抹笑意,語氣比平日裡溫和很多。

他反問:“你說哪件事是不該發生的?”

是他召開跨國會議時給他撥了七八個微信影片?

還是說委屈兮兮地跟他承認錯誤,求他原諒?

還是他虔誠真摯地請她上車,她上車後說要親她?

還是說後面發生的一系列雞飛狗跳,令他無措又覺得有趣的事情?

沈恩南看著他清冷而深邃的黑眸,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傅黔北輕笑:“你吐了一身,醫生給你檢查腳踝的時候都嫌味大,不給你換衣服,你還想穿著那身衣服睡一晚上?”

沈恩南白皙的耳垂紅了紅,她基本上不喝酒,昨晚也是被古姣逼到了極致,情緒噴發。

吐得衣服都髒了,昨晚肯定很“精彩”。

沈恩南尷尬地咬了咬下唇,心底暗暗下決定,僅此一回,下回一定不借酒消愁了!

她朝傅黔北道謝道:“昨晚麻煩你了。”

傅黔北動作斯文地開啟桌子上的小米粥,想喂又見她眼底疏遠客氣的神色,將粥碗遞給她:“不算太麻煩,喝點粥吧。”

沈恩南說了聲謝謝,她確實很餓了。

傅黔北看她吃的很香,心裡頭劃過一抹淡淡的失落。

來醫院前他想過沈恩南可能會斷片,但她徹底斷片了,他還真有一絲悵然。

沈恩南喝完粥,傅黔北幫她剝了一顆水煮蛋,然後用溼紙巾擦了擦並未弄髒的手指。

沈恩南吃完後,眼神四處找了找:“我的手機呢?”

傅黔北把被紙袋擋住視線的手機遞給她:“你想做什麼?”

沈恩南用力摁著開關鍵,不清楚是沒電還是在昨晚摔壞了,“老闆,你能幫我先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嗎?另外幫我打輛車,我要回家。”

傅黔北不贊同:“沒聽護士說,你的腳最起碼三天才能康復?”

“崴了腳而已,我沒那麼嬌貴,住院還要花錢,回家我還能工作。”

看著沈恩南堅定的眼神,傅黔北就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他起身拉上窗簾,確定嚴絲合縫才往門外走:“換衣服,今天公司有事。”

很快,傅黔北就辦好了出院手術,回到病房門口,他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聞言,傅黔北才推門進入,沈恩南坐在病床上,身上的病號服已經換成了他帶過來的衣服,是一套很襯膚色的暖色系套裙。

沈恩南避開傅黔北打量的黑眸,這會兒不僅是耳垂,連臉頰都微微發燙起來。

傅黔北疏朗的嗓音響起,是問她:“還合身嗎?”

沈恩南胡亂點了點頭,挪著腫著老高的腳踝準備單腳下床。

傅黔北真的很細緻,不僅是衣服,就連內衣都幫她準備了。

這一句合身嗎?沈恩南想到她此刻穿在身上的黑絲蕾絲邊文胸。

性感嫵媚,這是他喜歡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