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桑算是秘書辦的常客,最近倒是來的少了。

不過,她可是娛樂圈頂流女藝人,身上的名牌服飾代言少說也有一二十個,既然她都說是贗品,那古姣身上的裙子,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有贗品了。

周寧桑一出現,古姣就心虛的臉頰通紅。

她身上的確是一件贗品,她捨不得破髒正版那條裙子,本想著沈恩南沒有家世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了也沒人會信。

但沒想到,周寧桑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周寧桑走過來,鄙夷地上下掃了古姣一眼,卻微笑道:“古小姐,我以前總覺得你的穿搭不符合你的氣質,但今天嘛,渾然天成。”

沈恩南冷冷地看著她:“古助理,你還需要我賠嗎,三百塊錢應該夠你買一件新的了。”

古姣臊得滿臉通紅,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這時,傅黔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沈恩南就察覺到一道關切的目光注視在她身上,她下意識看過去,只見傅黔北站在門口,清冷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朝江宴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江宴清了清嗓音,看向沈恩南。

沈恩南平靜地說:“報告傅總,是一點小誤會,沈助理身上的贗品設計品不小心被咖啡潑髒了。”

傅黔北清冷道:“既然如此,古助理把地板清理乾淨。”

古姣看到傅黔北冷漠清疏的視線,小臉不由燒得更厲害了,這一刻她在傅黔北心裡的形象一定跌到了泥堆裡,她眼眶都紅了。

古姣抿著唇應:“是,傅總。”

“黔北哥哥!”

周寧桑看著古姣吃癟就高興,笑吟吟地朝傅黔北走過去。

但在傅黔北微皺的眉宇下,她又想到他在古姣生日宴那天跟她說的話,於是步子慢了下來,在他身前三步遠的位置停下,甜甜的笑道:“你是故意開門迎接我?”

看到這一幕,古姣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不是沈恩南佔了本該屬於她的崗位,她能跟傅總朝夕相處,傅總一定會更喜歡她!

為此,古姣記恨地又瞪了沈恩南一眼,後者卻是一抹凌厲的冷漠。

傅黔北目光在沈恩南臉上停留了片刻,見她看著古姣的視線像只具有攻擊性的小刺蝟,黑眸深處柔了柔。

他冷著聲道:“這件事由古姣引起,大吵大鬧太不像話了,罰款一個月工資。”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轉身進入辦公室:“沈恩南罰款一千,我不希望類似事情再發生。”

沈恩南眉頭微皺,但沒提出異議。

如果傅黔北只懲罰古姣而不懲罰她,反而是把她推到風口浪尖,現在反而有點像保護她。

但明明就是古姣找她碰瓷,要搭上她一千塊,沈恩南心裡還是罵了一句晦氣。

古姣看到沈恩南一臉窘迫的樣子,心情突然又好點了,譏諷道:“罰一個月工資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你的話,喝西北風去吧!”

沈恩南本來不想理她,聞言卻意外的應了句:“你一個月三千?”

古姣眼底劃過一抹譏諷,高人一等地抬了抬小臉:“你不會連三千都沒有吧?”

江宴嚴肅的咳了咳:“公司員工禁止談論工資,否則勸退處理。”

古姣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準備離開:“沈恩南,一週內不把你趕出公司,我不姓古!”

沈恩南勾唇微笑:“不管你想姓什麼,離開前把地板處理乾淨,傅總親自吩咐你的,辦不好的話,多讓傅總失望啊?”

“你!”

沈恩南卻不屑於搭理她,溫聲朝江宴道:“江秘書,我找你有點事情。”

說著,二人往江宴的工位走去。

古姣生氣地跺了跺腳,但看了眼傅黔北緊閉的辦公室,一臉不情願地去拿拖把。

這邊,沈恩南問江宴領了一張預支工資的申請表。

她問道:“江秘書,助理的工資都不一樣嗎?”

她還以為是瑞盛集團福利好,助理工資都是一萬一個月,沒想到古姣只有三千。

江宴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般剛來的實習助理,底薪都是三千,但沈助理你嘛,情況不一樣。”

江宴特意補充了句:“你的工資和福利,都是傅總單獨安排的。”

“真的謝謝你,江秘書。”

沈恩南真誠地道了聲謝,若不是靠著江宴的關係,傅黔北不會給她這麼好的待遇。

江宴擺擺頭,提醒道:“對了,人事部主管上午請假了,你的申請單可以下午送過去。”

沈恩南應了聲好,看到古姣已經拖完了地。

她的工位正對著傅黔北辦公室,辦公室門一開啟,傅黔北一眼就看得見,古姣也不敢敷衍了事。

沈恩南走過去,古姣拿著拖把和她擦身而過:“一週內我不把你趕出公司,我不姓古!”

沈恩南冷笑:“我管你姓什麼,就是以後穿著A貨,就不要大放厥詞。”

沒多久,周斯郝離開了傅黔北辦公室。

解決完古姣的事後,沈恩南就在工位上專注寫劇本,如今看來,要維持生活,她還要多接幾個劇本才行。

快到中午,周寧桑還未從傅黔北辦公室出來。

沈恩南想了想,敲了敲辦公室門。

一聲清冷的“進來”響起,沈恩南推門進去。

傅黔北清冷且專注地坐在辦公室內處理檔案,而周寧桑坐在休閒的沙發上,低頭玩著手機。

沈恩南收回目光,喊了一聲傅總。

傅黔北聽到她的聲音,視線從檔案上抬起來,專注地看著她:“嗯?何事?”

“中午需要訂餐嗎?”

沙發上玩手機的周寧桑也抬起了視線,剛才注意力都在古姣身上,這會兒才注意到沈恩南。

她打量了沈恩南兩眼,突然笑道:“你是上回黔北哥哥生病住院,突然來探望又突然跑掉的那人。”

“是的,周小姐記性真好。”

沈恩南迴了一個友善的淺笑,有些心虛地紅了紅耳朵,當時她就是誤以為周寧桑是傅黔北的妻子,看著兩人溫馨相處,擔心心事曝光,落荒而逃。

周寧桑好奇道:“你那天跑什麼呀?”

額。

沈恩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下意識看向辦公桌後的傅黔北,沒想到後者黑眸也是一抹好奇的神態。

她心虛道:“當時身體有點不適,所以提前離開了。”

“傅總,中午你是跟周小姐一起吃嗎?需要我點餐嗎?”

傅黔北黑眸依舊注視著她,嗓音清冷好聽:“她中午有地方吃飯,不跟我一起吃,你就跟往常一樣。”

沈恩南應了聲是,退出了辦公室。

和往常一樣,意思是點兩人份的,然後和她一起吃嗎?

-

古家。

古姣拖完地就直接回了家,把那件弄髒的贗品剪的稀碎。

這時,她正翻閱著一份資料。

沈恩南,沈遠霖獨女,三年前沈氏集團大廈將傾,沈遠霖失蹤……

古姣一頁頁翻閱著資料,突然,她白皙的手頓時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