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黔北這是要幹嘛?
難道是要親她?!
“別叫!”傅黔北冷聲道。
“唔唔唔——”沈恩南的嘴巴還被他掌心捂著,說不出話,只能發出模糊的單音。
但她能感覺到傅黔北掌心的肌膚莫名溫涼,專屬於他的冷冽氣息鑽入鼻腔,令她四肢發軟。
傅黔北皺眉看著她驚慌防備的神情,後悔一時心軟。
方才停穩車,他見沈恩南沒醒,心疼她昨晚沒睡,想幫她解開安全帶,抱她上樓。
沒想到剛湊過去,沈恩南就醒了,看他的眼神跟撞了鬼一樣。
傅黔北清冷道:“這是在公司停車場,我鬆手,你別喊。”
“唔唔!”沈恩南冷靜下來,眨著眼睛點了點頭。
“再喊,有的是辦法讓你消聲。”
“唔唔——”沈恩南立刻搖了搖頭,她似乎從男人黑眸裡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這時候最好配合。
傅黔北這才緩緩挪開大掌,從容退回到了駕駛位上。
剛落座,就聽到沈恩南戒備的聲音:“你,你剛才想幹什麼?”
傅黔北看向她,語氣清冷的反問:“大白天,我能幹什麼?”
沈恩南下意識雙手捂在胸前。
下一秒,她就從傅黔北清冷地黑眼裡看到一絲詫異。她放下手,尷尬地咳了聲:“你別忘了,你可是已婚男人。”
“怎麼,哪條法律規定,已婚男人就不能車震嗎?”
傅黔北突然挑眉,沈恩南這“貞潔烈女”的姿態,反而讓他滋生出一股逗她的興致。
傅黔北薄唇劃過一抹戲謔,修長的手突然斯文地抬起。
沈恩南只見他白蔥般的食指輕輕一勾,他襯衫領口最上邊的扣子就鬆開了,隱約露出性感的鎖骨。
明明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心跳漏了兩拍,瞳孔一顫。
“你,你別亂來!”
完了,傅黔北不會是想透過這個敗壞道德的方式來報復她吧?
沈恩南手忙腳亂地開啟車門,下意識落荒而逃。
車內,傅黔北目視著沈恩南進入員工電梯。
片刻後,他又將剛剛解開的扣子漫不經心地繫上,薄唇一笑,又恢復了那清冷斯文的禁慾姿態。
鎖了車門,傅黔北闊步走向專屬電梯。
忽然,他黑眸一緊,透過電梯旁的反光鏡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
“叮——”電梯門開啟。
男人卻神色如常的邁入電梯。
三秒鐘後,電梯門合上勻速向上。
不一會兒,安靜的停車場響起幾聲清脆的高跟鞋聲,一個年輕、穿著一身淡藍色香奈兒套裙的女人狠著臉通話。
“三天內,我要這個女人所有的資訊!”
-
瑞盛集團21樓,秘書處。
沈恩南抵達秘書處時,傅黔北還沒上來。
她鬆了口氣,坐在工位上戴好工牌。
江宴本來拿著幾份檔案匆匆經過,看到沈恩南,走遠的身影又倒退回來。
他眼底劃過一抹八卦:“沈助理,你這麼快就來公司了,傅總人呢?”
一提到傅黔北,沈恩南腦海裡就浮現傅黔北解釦子的畫面,熱氣直衝門面。
她不動聲色摸了摸臉,微笑道:“傅總應該還在樓下,他接電話,吩咐我先上來。”
“那就好。”江宴鬆了口氣,做了個誇張的擦汗手勢:“你可不知道,今天上午堆了二十多分專案檔案需要傅總親自稽核簽字,傅總不來,各個部門都玩命的催我……”
“你辛苦了。”沈恩南笑了笑。
“那我先去忙了!”
可江宴剛轉身,就被沈恩南喊住了。
江宴便停了下來,問她有什麼事?
沈恩南糾結了一會,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她想知道傅黔北娶的人既然不是周寧桑,拿還能是誰?
那個女人,是他真心喜愛的嗎?
於是,她微笑著跟江宴各種拐彎抹角地打聽。
而這時,不遠處,總裁專屬電梯門開啟,傅黔北清冷從容地走出電梯。
路過的員工禮貌問好。
傅黔北卻一眼定位到了對著江宴眉開眼笑的沈恩南,黑眸一冷。
沈恩南這邊,江宴一五一十回答著沈恩南的問題。
突然感到一道冰冷鋒利的視線直射在他後腦勺,一回頭迎上老闆銳利的目光。
沈恩南藏著心事兒,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傅黔北,繼續拐彎抹角道:“江秘書,那你覺得傅總結婚,是因為愛情嗎?”
“應該是……”江宴吞了吞口水。
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傅總那吃醋想刀了他的眼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沈助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拿檔案去給傅總簽字!”
江宴說完,抱著一堆檔案就朝總裁辦走去。
沈恩南順著他跑遠的背影,看到了剛剛進入辦公室的傅黔北,男人徑直坐在了辦公桌後,垂眸認真的翻閱檔案。
她的工位算是秘書辦離傅黔北辦公室最近的,如果不關門,一抬頭就能看見辦公室裡的傅黔北,後者也一樣。
江宴抱進去後沒關門,恭敬地站在辦公桌前,聽後吩咐。
沈恩南就這麼不遠不近地看著工作狀態中的傅黔北,心裡突然脹脹的。
她想知道,這七年,是什麼樣的女人頂替了她的位置,闖進了他的心房。
而此時,辦公室內除了傅黔北翻閱專案檔案的聲音外,鴉雀無聲。
江宴一站就是半小時。
卑微打工人也不敢動。
以往如果檔案多,傅黔北會說“放著,半小時後再過來,去忙別的”,不會讓他光站著軍訓。
終於,傅黔北將最後一份稽核檔案合上,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去把門關上。”
“是,傅總。”
江宴聞言,先是恭敬頷首,然後倒退了兩步,轉身走到門口關上門。
他對上沈恩南的視線,後者誇張的用嘴型詢問:“為什麼要關門?”
江宴腳心發麻,扯了扯嘴角,也用嘴型回覆:“你老公要求的!”
說完,快速關好門,然後站回到原來的位置。
傅黔北清冷地靠在皮質辦公椅上,微微抬起臉,冷眸打量著他:“剛才和沈恩南談論什麼?說說看。”
聞言,江宴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
罰站的半小時過程中,他就猜到了傅總會問這件事,並且組織好了語言。
於是,他非常流利的複述了和沈恩南的對話。
末了,還做了概括總結。
“傅總,夫人一直側面打聽您準備什麼時候舉辦婚禮。簡而言之,夫人想要一場唯美盛大的浪漫婚禮了!”
傅黔北眼底劃過一抹詫異:“沈恩南想辦婚禮了?”
江宴肯定道:“傅總,對於女孩子而來,一場盛大又浪美的婚禮,可能遠遠比一本具有法律效益的結婚證更重要。”
“您想啊,結婚證是兩人的婚姻收到法律的保護,是法律概念;但一場盛大浪漫的婚禮,是將二人的關係宣之於眾,是社交概念。”
“穿上漂亮的婚紗,應該是大部分女孩子的夢想之一。”
傅黔北黑眸愣了一下,耳邊響起一段被他塵封,又被他無比珍藏的對話。
七年前的夏夜,沈恩南的十八歲生日。
那晚,他親手做了草莓蛋糕。
小公主開心極了,迫不及待地對著蠟燭許願。
“公主,你許了什麼願望?”
“嗯…我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穿上漂亮的婚紗,成為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