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沈恩南迎上一雙有些溫柔的黑眸。

傅黔北黑髮微溼,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襯著他肌膚越發白皙,穿著白襯衫,黑色西服褲,正款步邊系襯衫釦子從二樓走下來。

一眼看下來,盡是大長腿。

但下一瞬,沈恩南注意力就落在了傅黔北半開的白色胸口處。

等等,他胸口的兩三道粉紅色抓痕怎麼回事?

沈恩南腦海裡猛然浮現出昨晚那個無比墮落的夢,難不成不是夢?

那傅黔北昨晚跟她說,他是她的——

“老公?”

傅黔北剛好走下了樓梯,站在樓梯口頎長的身形一頓,黑眸詫異地落在她臉上,清冷禁慾道:“你喊我什麼?”

沈恩南臉頰瞬間緋熱,險些就要自燃了!

“老…老闆!”她心虛得差點咬到舌頭,尷尬地避開目光看向門鈴聲一直不停的門口:“這麼早,誰會在外邊按門鈴?”

傅黔北嗓音低磁地輕笑:“開門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男人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衫釦子,一邊朝門口走去。

“就…就這麼開門嘛?”沈恩南驚呼一聲,一緊張說話真的咬到了舌頭,瞬間疼得她眼淚都要掉出來。

傅黔北迴頭看她:“怎麼了?”

“我咬到舌頭了!”沈恩南忍著淚,快速將自己上衣的扣子扣好,但她的衣服是低領,鎖骨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根本就遮不住,掩耳盜鈴地拿手捂著。

“那個,我們昨晚?”

“你又沒喝酒,你忘了昨晚發生什麼了?”

傅黔北眉峰一挑,黑眸劃過一抹性感的玩兒,“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我昨天喝了那麼多酒?”

沈恩南再次心虛地錯開視線。

聒噪的門鈴聲影響她的思考,大早上誰啊,門鈴按給沒完沒了!

傅黔北見她害羞地低下腦袋,薄唇露出一絲笑,走去開門。

“傅總,早上好,這是您要的早餐。”

聽見江宴的聲音,沈恩南立刻從沙發上一下彈了起來,快速整理頭髮和衣服。

糟了,她和傅黔北這幅模樣,是個人見了都會誤會!

“沈小姐,早啊。”

江宴將早餐放在餐桌上,朝沙發前手忙腳亂的沈恩南打了聲招呼。

沈恩南紅著臉看向他,心虛地解釋道:“江宴,你別誤會,昨晚我睡的是沙發,老公…啊呸!老闆,傅總睡的客房,我們是清白的!”

江宴首先抓住了關鍵詞“老公”,又看見沈恩安緋紅害羞的小臉,還有白皙鎖骨上十分曖昧的痕跡,他一下就明白了。

看來昨晚老闆和沈小姐,過的很精彩嘛。

嘖,傅總昨晚醉成那樣,胃炎發作,還那麼英勇不凡……

江宴忍笑,故意咳了咳:“沈小姐,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釋。”

沈恩南求救地目光看向傅黔北:“昨晚我們四點才睡,我真的睡在沙發上,老闆,你說對不對?”

傅黔北看著滿臉通紅的女人,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麼一定要跟江宴解釋這件事,但見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便淡淡地朝江宴道:“嗯,是睡的沙發。”

“傅總,我知道了。”

江宴嘴角嘴角抽了抽,他們夫妻這是什麼癖好,這個也要告訴他這個秘書?

單身是他的錯嗎?他只是想好好搞事業,有錯嗎!

傅黔北收回視線,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他看了眼備註,一邊接一邊朝還紅著臉的沈恩南叮囑道:“洗手間有洗漱用品,然後吃早餐。”

“謝謝老闆。”

傅黔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接起電話朝衣帽間走去:“寧桑,什麼事?”

聽到寧桑二字,沈恩南彷彿才大夢初醒。

昨晚的夢境太美,讓她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江宴見沈恩南情緒突然低沉,溫聲笑道:“沈小姐,我帶了你的早餐,你想吃水煮蛋還是茶葉蛋?”

“我都行。”沈恩南勉強回答了他一聲,朝洗手間走去。

站在洗臉檯前,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緋紅的臉頰和低落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刻的她,就像是被玩弄的小丑。

沈恩南捧了一把冷水敷在臉上,心中苦澀:“沈恩南,忘了吧,那就只是一場夢而已,傅黔北現在已經是周寧桑的老公了。”

洗漱完,沈恩南用一次性毛巾浸透冷水冷敷在鎖骨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淡化了不少,看著也不那麼曖昧了。

從衛生間出來,江宴正在餐桌前擺弄早餐,並未看到傅黔北清冷矜貴的身影,大概還在跟周寧桑恩愛說話。

江宴看到沈恩南,微笑道:“沈小姐,過來吃早餐。”

沈恩南走過去,再次跟江宴解釋道:“傅總昨晚睡後,已經凌晨四點多了,我就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她摸了摸脖子:“這些痕跡應該是貓咪舔舐過敏了,早餐我不吃了,我回家上點過敏藥,這兩天我媽又該去醫院做手術了。”

“沈小姐!”

江宴才開口,沈恩南已經急匆匆地離開,似乎生怕撞見誰似的。

二樓衣帽間,傅黔北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打了擴音,考慮挑選穿哪件西裝,視線看向窗外時,正看見沈恩南往外跑。

他眉頭微皺,早餐都沒吃,她急著去哪兒?

電話擴音中傳來周寧桑撒嬌的聲音:“對啦,黔北哥哥,我哥安排的正事我說完了,我想起一件事來,你還沒收到我寄給你的生日禮物嗎?”

傅黔北心不在焉道:“什麼禮物?”

周寧桑:“結婚證呀~”

“什麼?”

周寧桑委屈地道:“你三十歲生日的時候,不是還沒跟你老婆領證結婚嘛,我就在網上定製了一本結婚證,結婚證上的照片還是我P的,你超級超級帥的哦!”

“我猜一定比你和你老婆的結婚證還好看,難道你還沒收到嗎?”

傅黔北黑眸一沉,掛了電話從衣帽間走到昨晚睡的客房。

一本印著貓爪的結婚證正擺放在床頭櫃上,他翻開結婚證,是一張他和周寧桑的紅底合照。

“周寧桑,你個死丫頭!”

傅黔北直接撕了扔進垃圾桶。

“沈恩南呢?”

傅黔北迴到餐廳,朝滿頭霧水的江宴問道。

江宴低聲回答:“傅總,夫人剛剛臉色很難看地走了,早餐也沒吃。”

話音剛落,江宴就見到老闆陰沉下來的臉色,周圍的氣壓似乎都跟著降低了。

江宴猶豫半晌,大著膽子說:“傅總,那個…您是不是昨晚太……”

“咳咳,您要不要從其他方面彌補一下,哄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