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那條蛇突然快速遊動,洛雪以為蛇要攻擊她。
嚇得心臟緊縮,砰砰直跳,突然受不了,倒在了地上。
——
“這姑娘手腳冰涼,脈搏也弱,給她吃點速效救心丸吧。”一位中年女人檢查後說道。
“行。”男子應和著。
“來,給她壓舌頭下。”
“走,走,給她弄點吃的去。”
中年女人忙活了半天,讓洛雪躺好,帶著男子出去做飯去了。
洛雪朦朦朧朧地醒來。視線清晰後,門框旁邊的一幅字吸引了她。
寒雲舒復卷,落雪斷還連。
“落雪,洛雪那不就是我嗎?落雪,斷還連……”
洛雪望著那幅字,心裡立刻升起了無限遐想,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梅謹紳。
她還記得他的樣子。高高的,身材偏瘦但是有肌肉。面板乾淨,濃眉大眼高鼻樑,一看就是學霸。最好看的就是那雙手,手指修長,膚色有如漢白玉,手掌寬厚,掌心總是那麼溫暖。
斷還連?他在這?!
洛雪緊張地向四周探尋著,牆上除了那幅字,連張照片都沒有。
小土房,簡陋的家居用品,高雅的書法,這是歸隱的詩人嗎?
我不會又做夢了吧?
洛雪激動地迫不及待地下床,鞋也來不及穿好,就往外跑。
快到門口,撞上剛進來的男子。
男子高洛雪一頭,她撞在他胸膛上,抬起頭,使勁兒地望著他,不是他,不是他。
這夢不對,夢裡應該有他才對。
洛雪又伸手去捏他的臉,去扒拉他的頭,甚至揉他的鼻子。
最後確認,確實不是他。沒有整容,沒有化妝。
洛雪激動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失魂落魄地走回床邊坐下。
“是我救了你。一條不會咬人的小巴蛇,瞧給你嚇得……”男子很瀟灑地倚著門框,雙臂抱在胸前,帶著嘲笑的調調。
他上臂和前胸的肌肉露出了迷人的線條,滿滿地男性力量。
“哦,謝謝你!”可洛雪並不在意。
“你怎麼一個人進山啊?”寒雲又換了態度。
“對,名字,你叫什麼名字?”洛雪不理會男子的關心,還在執著地尋找自已想要的答案。
“我叫寒雲。寒冷的寒,不是韓國的韓。你呢?叫什麼名字?”
寒雲,面板曬得小麥色,頭髮有些凌亂,大鼻子,桃花眼,粗眉毛,寬肩窄腰大長腿。雖然不精緻,但是很耐看,身材很強壯。
洛雪才不在乎他是哪個han呢。她只是想確定他會不會是叫梅謹紳。
“哦,我叫洛雪。”
“落雪。”寒雲似乎也略有所思。
“你這幅字……”洛雪指著牆上的字。
寒雲一笑,“好巧啊,我叫寒雲,你叫落雪。跟這幅字好契合。”
這一笑似乎帶著某種宿命達成的感覺。
“這幅字有什麼來歷嗎?”
“我也不知道,應該沒什麼來歷。”
那就只是巧了。
“你認識一個叫梅謹紳的人嗎?”洛雪還在鍥而不捨。
“梅謹紳嗎?哪個村的?你找他?”
洛雪搖搖頭。
中年女子端著飯進來,招呼洛雪吃飯。
“媽,你聽說過附近有叫梅謹紳的嗎?這個姑娘找他。”
“咱村沒有姓梅的。”寒雲媽媽在村裡人緣很好,比較瞭解村裡的情況。
“先吃飯吧。”寒雲招呼大家坐下吃飯。
“謝謝。”洛雪並沒過於客氣,畢竟不是什麼滿漢全席,只是尋常人家的飯菜。
與農戶相處簡簡單單就好,城裡的那一套人情世故並不需要汙染質樸的鄉村。
這是洛雪在這裡生活2個多月深切體驗到的。
三人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天。
“你住在哪裡啊?家裡還有什麼人啊?”寒雲媽媽問道。
洛雪的家在繁華的一線城市,家裡有爸媽和姐姐。可她對此感覺不大。
“我住在白雲山下,水灣子旁,我跟廣遊參老先生一起住。”
“啊,就是那個名老中醫?”寒雲媽媽露出崇拜的眼神。
“嗯。”
“那可是個大好人啊!”寒雲媽媽似乎是受過或者聽過廣遊參老先生的事蹟,讚歎不已。
“你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吧,免得他等你著急。”寒雲也想起來,洛雪滯留在他家,應該趕緊告知一下。
“老先生雲遊去了。”洛雪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說。
她確實餓極了。而這農家飯看著不好看,但確實香得很。
帶著豆子的米飯,軟糯香潤,又面又甜。
農家的大碗,滿滿的,捧在手裡,熱乎乎的。
寒雲媽媽不斷給她夾菜,“喜歡吃就多吃點。慢點兒吃。”
“你要找的那個姓梅的,是男的女的?是你什麼人?”寒雲又問起那個人。
這周圍村子眾多,人口不多,找個人也不算難。
“嗯,男的,是個朋友。”
“男朋友?”
“不,不是。”夢裡的物件,也算男朋友嗎?洛雪不確定該不該這樣說。
算了,為什麼對夢裡的人那麼執著?夢裡的人怎麼可能在現實中?
洛雪覺得自已一定是精神失常了,她的想法莫名其妙。
“快吃,快吃,下午一點還要去村委會……咱們早點去。”
寒雲媽媽剛還說慢點兒吃,這會兒想起下午村裡的會,又催了起來。
“嗯,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吧?開完會,我送你回去。”寒雲提議。
“開什麼會?”
“那座荒山要對外承包。”
“哪座山?”
“就是你遇到蛇的那座。”
“為什麼要對外承包?”
“搞開發掙錢嘛。”
“不行!”洛雪急了,騰地直起腰,似乎馬上要追出去,就好像是她的私產被人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