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心俱疲

何晟在王立的口中知道了姜妍考上了北京X大的研究生。

“我們小師妹就是厲害，說考上就考上了。”王立得意洋洋道，他並不知道姜妍離職後發生的一系列狗血事件。

周琳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何晟，她與何晟、簡瑤是校友，父輩們也有來往，到底是知道些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挺好的，王立，你辛苦跑一趟，代表律所、團隊把紅包給姜妍送去。”律所向來很惜才，即使是離職人員，律所也把人情世故做的很到位，很多同事深造後，還會繼續選擇回來律所，這也是得益於律所的這個良好風俗。

“何律你不是最近有個庭在姜妍家那邊嗎？”王立嘀咕，他沒說出口的下一句是，你怎麼自已不去。

即使王立和楊之宇再直男也感受到了何律跟姜妍之間的不一般，現在姜妍離職了，他們之間也沒有所謂的“師徒關係”束縛，他不理解王律怎麼遲遲不做表示。

周琳知道，他的心裡早已沒有簡瑤的影子，他的表面看起來已經雲淡風輕，實際最放不下另一個她。

王立到小城的時候，剛好是晚飯點，姜妍和他約在了小城的一家小飯館。

姜妍點了大大小小的一桌菜，王立聯絡她，她很高興。

“師兄，快嚐嚐我們小城的味道，你別看這個小飯館不起眼，菜色可正宗了。”姜妍自賣自誇。

“你可比過去在團隊活潑多了，氣色也好了很多，果然離職是最好的醫美啊，你看我這滿臉滄桑。”王立向來都是幽默的性子。

王立的一席話把姜妍逗得哈哈大笑，雖她已經離職，但師兄一如既往把她當自已人，說話也多了幾分隨意。

“那你這滄桑的臉龐，需要多吃點補補了。”姜妍調侃。

“師妹終於想起關心我這年邁的師兄了，師妹，上了研究生，苟富貴，勿相忘啊。”王立順著姜妍的話說。

“那不能夠，我未來還要仰仗王大律師給我業務呢。”姜妍本就喜歡律師行業，未來從業方向還是律師。

一頓飽餐過後，王立鄭重其事地包裡取出了大紅包，姜妍剛想問他這是做什麼，王立就先開口說道：“師妹你先別急著拒絕，你考上研究生是好事，未來三年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況且我們律所向來都惜才，往常同事們考上了研究生，律所都會送去賀禮，你就安心收下，未來如果還有機會，我代表律所，歡迎你隨時回來。”

姜妍一番推辭，王立說什麼都不讓她再推，半逼迫地把紅包塞到了姜妍的包裡。

紅包很厚，姜妍知道，為了不給她壓力，除了律所給到的紅包額度外，師兄們也添置了，那個人就更不必說了。

王立向姜妍辭別，明天他還需要出差，今晚需得連夜趕回X市。

回到家的姜妍開啟紅包，再次被金額嚇到，這麼多的錢，足以支付她研究生三年的學費有餘。

從王立的口中得知，他上段時間胃病犯了，常年三餐不規律，又疲於奔命，他一直犯有胃病，前段時間剛出院迴歸工作崗位。

猶豫了一番，姜妍決定給他發資訊道謝：“謝謝律所和王律的厚待，我心懷感恩。”

姜妍也給律所主任發去一條感謝簡訊，然後她關閉了手機，明天就是去北京的日子了，回來小城這麼久，再次啟程離開，她的心緒很複雜。

姜妍父親不捨地把姜妍送出家門，看到是趙醫生來接姜妍去機場，他放心了。

“你先睡會，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看著很疲憊。”趙醫生看出了姜妍失眠了一夜。

“沒事，我還好，只是這麼久再次離開家，難免有不捨。”姜妍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情又陷入了沉思。

趙醫生把姜妍送到機場後，姜妍向他道謝，他擺了擺手：“客氣什麼，這是我的榮幸，姜妍，可不可以答應做我女朋友？”

姜妍愣了神。

“你先別急著給我答案，我願意無期限等待，等你主動攜手的那天。”說完，趙醫生便轉頭消失在人群中。

姜妍很感謝他並沒有強迫她馬上作出決定，也很感謝他給的時間和空間，讓她有足夠的鬆弛感。

何晟遠遠地看著二人，他甚至沒有辦法出現在姜妍面前，自從上次看到她身邊出現了趙醫生，何晟不是沒想過阻止二人接觸，可他沒有立場。

姜妍最近多了幾分笑容，也許少了他的打擾，姜妍會更快樂。

航班如期起飛，登機前，姜妍彷彿看到了何晟的身影，等她細看，卻發現沒了蹤跡，她嘲笑自已出現了幻覺，一切都是過去式了，他甚至沒有答覆她的感謝簡訊，他們之間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劃清了楚河漢界。

姜妍不知情的是，何晟買了同一個航班的機票。

早在半個月前，他就拜託機場的朋友留意姜妍的航班資訊，得知姜妍搭乘的具體航班後，他也跟進買入機票，不同的是，他買的是頭等艙機票。

航班落地後，何晟率先下飛機，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姜妍來到了北京X大的校園，有別於過去前來培訓，現在的她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了，這種感覺讓姜妍充滿了興奮感。

初秋的北京別有一番風味，香山的楓葉慢慢在變紅，姜妍感受到了北京最濃的秋色，傍晚的香山已經有了絲絲涼意，姜妍正踱步往回走，卻不料遇到了不速之客。

“姜妍，我看到你了。”簡瑤叫住姜妍離開的身影。

姜妍無奈地回頭，簡瑤推著嬰兒車，裡面坐著肉嘟嘟的小男孩，姜妍的心被狠狠地刺痛著，如果她的孩子順利降生，也差不多這麼大了。

“對不起。”簡瑤道歉。

“你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我先走了。”姜妍並不想再跟簡瑤有任何交集。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自從你出事以後，我也並不好過，我的父母被人舉報行賄，我的前夫涉嫌強姦幼女也被送了進去，當然，這些都是我應得的報應與你無關。”

“後來我生下來孩子，我深切地感受到自已過去對你造的孽，害的你...報應雖遲但到，我的孩子是個自閉症患兒，這都是我缺德的報應。”

“醫生告訴我，多帶孩子出門，多讓他接觸自然，也許會對他的自閉症有所改善，很巧，我今天遇到了你，我想鄭重地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胡言亂語，這孩子跟何晟沒有關係，是我前夫的，我當時口不擇言，是我錯了。”簡瑤滿臉淚水地看著姜妍。

姜妍看著坐在嬰兒車中的孩子，他的眼神很清澈，但並沒有孩子般的活潑，他靜靜地看著姜妍，任由自已沉浸在另一個世界。

“事已至此，你好好照顧孩子吧，我先走了。”姜妍不想談原諒或者不原諒的問題，她已經失去了孩子，另一個孩子的不幸遭遇並沒有讓姜妍好受一些，原諒與否也改變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實。

唯一讓姜妍觸動的是，原來孩子並不是何晟的，可那又如何呢，既已踏上新徵程，姜妍告訴自已，別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