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度假旅遊16

‘她’緊緊握住泠悅的手臂，像是被之前A的舉動嚇到，沒有安全感般，跳離了祂的視線範圍裡。

A的眉宇間凝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皺褶，垂落於身側的手暗暗收緊，隨即從喉間溢位一聲輕蔑的嗤笑，那聲音裡蘊含著複雜難辨的寒意，似乎在嘲弄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情緒。

面對如今的場景，泠悅左右掃視倆人，一邊溫柔地牽起A那幾乎要將掌心捏出血痕的手，一邊用眼神示意‘她’到此為止。

A立即收斂起即將溢位眼底的幽暗情緒，順從地任由泠悅牽著。

作為主考官的身份，祂絕非善茬，或者說，在這個位置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是單純的善良之輩。

泠悅輕輕搖晃著與A交纏的手，A垂下眼眸對上她的目光，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卻比漫天星空還要耀眼，祂低沉地應了一聲，反手更緊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拉著她率先邁步向前走。

‘她’被這突然的動作拉得腳步一個不穩，側目望向前面領路的男子，唇邊逸出一聲不滿的“哼”。

“悅悅，那個看起來好吃的樣子，我們去品嚐一下吧。”‘她’指著苗家阿婆立在地上的棍子上串著紅豔豔糖葫蘆的竹籤。

“還得去租借苗族服裝呢。”

“時間還早啊，悅悅，我們就稍微享受一下吧。”雖然有故意給祂添堵的成分，但‘她’對那串紅豔豔是否帶有辣味的確抱有幾分真實的好奇。

見對方確乎充滿好奇，且心中也不免有了花錢消災的打算，泠悅鬆開了彼此緊扣的雙手，對著兩人展露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吧，那我去買，你們在這裡等我。”

說罷，她快步離開了這個微妙的三角空間。

隨著泠悅的離去，‘她’在原地百無聊賴地四下打量，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正閉目養神的A，眼珠一轉，忽生一計，故意挑起話頭：“喂，你和泠悅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是那種關係嗎？”

見對方未予理睬，‘她’又故作威脅道：“你要是再不理我，小心我待會兒向悅悅打你的小報告哦。”

聽到這話，A緩緩睜開眼，目光銳利地審視著面前的‘她’，其中夾雜了幾分探究，“你之前是如何將我推開的。”

“哪有什麼推不推開的，難道不是你自已——哦。”‘她’故作玄虛地將尾音拖長，語調陰陽怪氣，上下打量著A，彷彿在評估什麼，“年紀輕輕的，別那麼脆弱，別什麼事都怪到別人頭上。”

‘她’故作姿態，圍著A似真似假地轉了幾圈，擺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言之鑿鑿地說道：“像我這樣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力氣推開你這樣的一個大男人。”這話‘她’說得一點也不心虛。

在倆人懟視，泠悅帶著三串糖葫蘆回來。

對於泠悅出現，‘她’高興地迎過去，“謝謝悅悅。”接過泠悅遞過來的糖葫蘆。

泠悅將剩下的一隻糖葫蘆遞給A，“放心，不是全部甜的，酸甜口味。”

“咔嚓——”‘她’咬下最高一顆糖葫蘆，咬掉外表的糖漿，青色山楂，和糖漿一起進入，“咔嚓。”‘她’面無表情咬下一顆顆。

祂用修長如玉的指尖接過泠悅手中的冰糖葫蘆，祂眉間掠過一抹笑意，餘光瞥一眼‘她’。

“哼。”‘她’轉過身。

..............

一路上果然見到不少年輕婦女，還有穿著盛裝的年輕姑娘，大多三三兩兩，熱情和過往遊客問候，在知道泠悅前往地方，熱情帶她前往金嬸。

泠悅一行人踏進金嬸的院子，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陸離地灑在那些忙碌準備的苗家女孩身上，她們的笑聲清脆。

她們大多數頭戴一頂銀光閃閃、花紋複雜的純銀製牛角銀冠，脖子上、手上、甚至腳腕上至少會戴三四個銀環，身上繡滿精美花紋的衣服、裙子上也會綴滿銀飾，整個人看起來銀光閃閃的，非常奪目耀眼。

“貓貓。”

“泠悅，你來了啊。”

迴廊上坐著阿秀看到泠悅一行人，她拉扯琳姐的衣袖，就跑過來找貓貓。

“阿秀，琳姐。”泠悅向她們頷首，阿秀她身著繡有精細圖騰的苗服，頭戴的是一種繡滿規整花紋的深紅色帽子，帽子後面一般會掛一個銀鎖，銀鎖下掛著三個小銀鈴，走起路來一響一響的，非常動聽。

007跟在三人身邊，泠悅倒是想要放開兩人，抱起007免得毛髮在地上拖地。

琳姐帶著泠悅他們進去的時候，金嬸，年歲已高，卻精神矍鑠，一頭銀絲般的長髮隨意挽起，額間佩戴著自家手工打造的銀飾，正在為一位即將參加蘆笙節的女子精心調整銀冠，但很快又拿下來，說銀角有點歪，要整理一下才行。

見泠悅好奇，琳姐開口向她介紹那苗家女子所戴的銀冠，“苗族的銀飾分為頭飾、頸飾、胸飾、手飾等幾種，有些地方還有腳飾，全部為銀製的，頭飾為銀製銀冠，上綴著輕薄精美的銀花，劉海處有一圈同樣是銀製的銀墜，銀冠上有一對半人身高的銀角，花紋為雙龍戲珠，精美異常，就是太重了點。”

“不過苗族以重為美，越多越好，越重越好，這個帽子算是正常輕重的。”

“除了頭飾以外，還有頸飾，比如這種——銀項圈，一套大約有八個，分別為長命鎖鏈項圈、大小絞絲項圈、鏤空藤形項圈、百葉項圈、銀龍項圈、方形雙環扣項圈、簪花絞絲項圈，還有這個，串戒指項圈！”

“好絕啊。”泠悅心中歎服，苗族銀飾不但雕刻精美，數量種類也極其繁多，總的來說就一個字：非常精美啊！！！

苗族穿戴銀飾似乎也有一定的順序，還要邊穿戴邊說吉利的話，這是泠悅在旁邊圍觀才知道的。

過了大約半小時，女孩子們全都穿戴完畢，整個院子看起來銀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