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混沌魔君

克洛爾：“魔君閣下，恕我冒昧。我這次來的匆忙，實在是還沒有深入瞭解您本人的過往。”

“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夠探尋一下您的過去。”

索倫森聽他這麼說，面無表情，不過觸手上面閃動的光暈一定程度上證明了些事。

索倫森：“我，本來是個好人。”

一旁邊，飛鐮臉上有點扭曲。

克洛爾不太清楚，但是他是知道一些的。

好人這個詞，他確實無法和索倫森聯絡在一起。

不過克洛爾沒有動靜，他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索倫森：“三將軍，你有家人嗎？父母？兄弟？姊妹？妻兒？”

克洛爾：“我現在，有三四個兄弟。”

他也說不上來是三個還是四個，他真的不想現在跟索倫森爭辯阿米爾的定位問題。

再說了，妖族嗎，據他所知，沒有什麼雌性，很多族眾是不分雌雄的。。。阿米爾也不好算。

索倫森：“如果有天，他們死於非命，而你還活著，你會怎樣？”

克洛爾臉上沒什麼表情，要是平常有人這麼說他非急不可，不過面對敵人，說什麼都得聽著。

克洛爾：“如果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但凡有一口氣在，就與他們不共戴天。”

索倫森：“如果，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呢？”

克洛爾：“我也許會努力活下來，一步一步走到他們的墳墓上面，凝視著他們。”

索倫森依然是面無表情。

“然後呢？”

克洛爾沉思了一會兒。

“繼承他們的遺志，回到正常的生活。”

。

。

。

兩個人，一問一答，索倫森中間穿插了自己的切身經歷。

當他走到伊蘭迪削骨還父，暗黑戰聯泣血之戰的時候，克洛爾說話就變得小心了不少。

索倫森：“哈，哈哈哈～三將軍，你說你會怎麼辦？”

克洛爾抬著頭，看著索倫森猩紅的雙眼，似乎沒有一點感情存留。

他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場大火奪走了他的親人。

在暗夜城被作為同僚的魔靈王和神域天王陷害。

走投無路，他命在旦夕，決心反抗世界，支使暗黑戰聯開始了屠戮。

經過了在凡域的失敗，他沉寂了一段時間。

復活之後，最後信任的孩子們還和他反目了。

確實不好說什麼。

當然，克洛爾沒有因為這些悲慘的經歷就轉而贊同索倫森屠戮精靈、挑戰秩序的行為，但是他能說什麼呢？不好說啊。

人們常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的確，他沒有經歷過這些苦，甚至可以說人生是一帆風順。

如果他張嘴就表示反對，豈不更給對方落了口實？

他會說：你是一個幸運兒，天生就是沐浴在聖光之中，看不到黑暗和真實，又怎能理會他的痛苦。

索倫森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是聖人，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輪番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不公。

他所做的事情，確乎接近瘋狂，這一點無論如何洗不掉，因為他把個人的情緒無差別的宣洩到了每一個人身上，反倒是真正的仇人到現在還沒有死去。

但是如果過分的指責他，他一定會更加的逆反，稍微不注意，怕是南轅北轍了。

“這。。。”

“此言差矣！”

克洛爾嚇了一大跳，趕緊看向飛鐮。

索倫森也有點驚詫，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聲。

飛鐮沒往前走，就躲在克洛爾身後。

“魔君，我曾經也幾乎走上了和你相似的道路。不過現在，請允許我表達我的看法，我不能認同你。”

索倫森：“哦？～你是～”

“飛鐮。”

索倫森：“哦～我知道你，淪長老。”

飛鐮就開始了，也不管索倫森想不想聽，就把自己的經歷也說了一遍，還特意給自己的悲苦過往加了點佐料，順帶還提了提卡修斯、布萊克等等等等。

索倫森的臉色就有點變了。

緊接著，飛鐮越說越高興，表達出了對索倫森心結的理解，然後開始無休止的批評他的行為。

克洛爾在一旁都有點炸毛，想要讓他先歇歇，但是顯然飛鐮沒當回事。

飛鐮之後又一轉話茬，把目標又轉向了暗黑戰聯，表示認同他們的做法。

索倫森那雙剛才還比較平和的眼睛開始充血。

飛鐮還不停。

克洛爾小聲拉他。

“飛鐮，飛鐮，你歇會兒，先潤潤嗓子，休息一下。”

飛鐮還不理他，更是激動了。

“魔君！如果你執意要把自己對黑暗的憤怒和反擊不加辨別的施加在每一個人、每一片土地身上！”

克洛爾：“我的小祖宗誒～”

飛鐮：“那對不起！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宇宙凡是還有一點理智的精靈，沒有人會再對你殘存有哪怕最後一點理解！暗黑戰聯只是一個先例，哀傷公爵、逆勢麒麟、鑄魂學者乃至普通的教派幹部都會一個個離你而去！甚者，他們會把矛頭調回來，重新指向你，用你的力量再次埋葬你！”

“我有此言，還望你好自為之！”

克洛爾：“飛鐮。。。”

等了一會兒，飛鐮在那裡喘著氣，嚥著唾沫，身子一起一伏。

見他終於不說了，克洛爾重新把目光移向索倫森。

“魔君，他說的，也不是都對，有哪裡得罪你的，還望～”

索倫森：“好了。”

他的眼睛，似乎恢復了一點平靜。

克洛爾和飛鐮都有點驚奇。

本來都準備好迎接怒火了。

索倫森：“哼，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克洛爾：“啊？也不全是。”

索倫森：“那就是說大體相仿了？”

克洛爾想了想，總算打定了主意。

“魔君，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雖說咱們不能什麼不好聽的都奉如圭臬，但是我個人感覺，飛鐮的話，不無道理。”

“對於～”

“行啦。”

索倫森呢觸手團在胸前。

出乎預料的，陣式閉合上了。

克洛爾趕緊探查，估算現在的進度。

混沌含量，多於百分之八十了。

索倫森：“如果放在過去，飛鐮，你早死多時了。”

飛鐮一聽，從脊樑溝往外冒了點涼氣，渾身上下汗毛倒豎。

索倫森：“不過現在，我打算不要那麼輕易動怒了。”

“你，還不配。”

飛鐮聽這話，一點沒覺得丟人，倒是感覺到了一絲慶幸。

索倫森：“我想，讓你們睜眼看看混沌的偉大，應該會比我說上一年都要有效。”

“背棄，聖靈！”

天，黑了。

不僅星和月沒有了光輝，就連上古大陸上面的雙方兵將都有許多失掉了方向。

混沌魔君，索倫森。

“也許，我有些著急了。力量還不穩定，量級也僅僅就是一半的樣子。”

“不過，你們值得，值得好好感受一下。”

“鴻蒙未啟，吾掌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