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和鄭飛雪兩人靠在醫院的沙發上睡了小半夜,早上七點,鄭飛雪猛地把任飛的腦袋從自己的腿上推開。

“你小子還真就這樣枕了一夜啊!”鄭飛雪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腿腳。

“今天還是你看著辦吧,要打架時叫姐,這兩天是真的累,姐最煩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對手了。”鄭飛雪抹起了護手霜。

任飛晃了晃腦袋,這個幕後黑手過於狡猾,從不像之前一樣派殺手來襲擊自己,而是不斷製造恐怖事件來拖住自己的腳步。

M市理工大學中,因為是週末,袁柔穿著一身輕飄飄的連衣裙,臉上抹著精緻的妝容,她打算今天自己一個人出去放鬆放鬆。

袁柔的心情現在好多了,但她似乎感覺自己忘了什麼,好像就是昨晚發生的某件事情。

袁柔只記得昨晚自己因為被渣男玷汙這件事,精神壓力過大,在寢室裡大哭,然後來了一個溫柔的大哥哥,勸導了她一陣子,接著她就不難過了。

顯然,袁柔是被大廈修改了有關昨晚自殺的記憶。

袁柔哼著輕快的小曲走出了校門,就在這時,一輛運載著大量砂土的卡車,直直的向她衝了過來,沒有一點剎車的意思。

袁柔嚇得花容失色,不過她反應很快,沒有亂跑,而是衝進了校門口的保安亭裡,用力把門關上,然後蹲在了一個角落,雙手護住了頭部。

不得不說,袁柔的是真的很機靈,又逃過了一劫。

砂土車猛地衝在了理工大學的校門口圍牆處,碾過了幾個在校門口擺攤的大爺大媽,接著把牆撞塌了一大片。

卡車直接翻倒在地,上面的砂土把好幾個路過的大學生埋了進去,四處飛濺的堅硬砂土粒在周圍的人身上劃出了一個個傷口。

理工大學校門口頓時哀嚎一片,幾個被碾過的大爺大媽當場死亡,還有幾個大學生被砸的陷入了深度昏迷。

袁柔因為躲在保安亭裡關上了門,連一塊皮都沒破。

卡車司機當場死亡,被廢墟埋在了卡車裡。

袁柔被這麼一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時候,她感覺大腦一陣暈眩。

接著,她猛的記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她昨天晚上因為被顧明風那面詭異的鏡子照到,差點自殺,是任飛來救了她,可這一切,她之前為什麼沒想起來?

袁柔感到一陣寒意由上而下的湧來,她打了個哆嗦,翻出了手機,撥通了任飛的號碼。

任飛和鄭飛雪此時正坐在車裡,吃著剛剛買來的大包子,他們兩個已經好久沒吃飽了。

鈴聲響起,任飛拿起了手機,上面顯示著“袁柔”。

“這個小姑娘又出什麼事了?”任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任飛開了擴音,袁柔顫抖的聲音傳了出來。

“任大哥,飛雪姐,我…又被襲擊了!”袁柔那裡緊張的說道。

“你在哪裡?我這就去幫你!”任飛以為袁柔又看到了那面魔鏡。

“不是,不是那面鏡子,這次是這樣的。”袁柔把事情經過仔細地說了一遍。

“奇怪,顧明風那個畜牲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找袁柔報復幹什麼?難不成幕後黑手和顧明風有一腿,執意要幫他報仇?”

鄭飛雪一邊咬著包子一邊說道。

任飛陷入了沉思,袁柔手上也沒有和幕後黑手有關的證據啊。

袁柔雖然之前因為戀愛腦,在顧明風家裡佈置了攝像頭,但拍下來的畫面都被顧明風請來的駭客給刪掉了,怎麼還要找她報復?

任飛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沒有立刻往這方面去想,線索還是太少了。

任飛讓袁柔這幾天儘量呆在人多的地方,接著他就撥通了副局長的電話。

任飛讓副局長查了幾個東西,分別是顧明風的人際關係,顧明風家人這段時間的購房租房記錄,以及在顧明風死後,顧明風父親公司附近的監控錄影。

任飛特意讓他們在暗中調查,不要讓顧明風的家人和朋友發覺。

任飛發現自己之前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他的注意力都被那面魔鏡吸引走了,他都差點忘了顧明風有一個有錢的老父親。

任飛因為是第一次做調查任務,把重心全部放在了詭異之物的調查上,他以為嫌疑人僅僅只是詭異之物的載體,就並沒有在意嫌疑人本身。

如果猜測屬實,那隻能說這個富二代是真的有些本事,差點把任飛都給繞進去了。

鄭飛雪看著滿臉笑容的任飛,好奇的問道:

“你笑什麼呢?有線索了?”

“顧明風,很有可能沒有死!壓根沒有什麼幕後黑手,這都是顧明風裝出來的。”任飛斬釘截鐵的說。

“顧明風之前故意裝傻充愣,讓我們以為他身後還有高手,為的就是讓我們忽略掉他。”

“那我們殺的是誰啊?難不成?”鄭飛雪忽然停住了,她驚喜的拍了拍任飛的肩膀。

“可以啊,你小子的腦子是真不錯,不愧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鄭飛雪用力捏了捏任飛的肩膀,把任飛捏的一個痙攣。

“現在還是我的猜測,一切都要等警察那裡的調查結果。”

任飛之前還奇怪,袁柔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為什麼幕後黑手要堅持殺了她。

任飛原本以為是袁柔手裡有顧明風的某些重要秘密,但其實翻來覆去就那麼一點東西,不可能是什麼其他的秘密。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的襲擊,僅僅只是一次單純的復仇!

再高明的罪犯,也不可能次次都是天衣無縫,何況顧明風這次的手段也不算高明,只是因為魔鏡這個神秘物品的存在,分散走了任飛的注意力,他沒有著重調查顧明風這個人。

袁柔可以說是顧明風心頭的一根刺,是他的眼中釘,這個小姑娘發現了他的秘密,讓他多次陷入了被動,就連他派出去的一些殺手也都陰溝裡翻了船。

作為一個非常自負的人,在一個女大學生身上栽了跟頭,顧明風不可能就這樣認了。

袁柔不死,他睡覺都不安穩。於是就有了今天早上的謀殺。

任飛心裡的疑惑終於解開了,真正的顧明風戴上人皮面具開車,因為魔鏡大幅度強化了他的身體,他沒有被鄭飛雪原本足以致命的一槍擊殺。

之後他開始裝死,故意把車開翻,讓後面的戴著人皮面具的假顧明風和任飛幾人周旋,他好找機會用魔鏡的傳送能力逃出去。

假顧明風的屍體已經被任飛燒乾淨了,已經查無對證了,所以警察沒有發覺不對勁,都以為顧明風在逃跑的時候死了,就沒有接著調查他了。

這時,副局長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任飛,顧明風的父親顧榮最近購置了好幾套房產,還有一套是二手房,可以直接入住的那種。

顧明風肯定住在他家人為他購置的某套房產內!顧明風在別人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只能全天躲起來,他的家人絕對是他最好的遮陰傘。

顧榮公司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影已經查到了,警員們正在比對。

那個衝向校門的卡車司機,是個絕症患者,他應該是被顧明風承諾了某種好處,才幫他殺人的。

“現在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顧明風沒有死,他這一招只不過是從明處轉到了暗處。”

任飛興奮的捶了捶正在開車的鄭飛雪的大腿,被瞪了一眼之後就收回了手。

“我們現在幹什麼?你有把握直接殺了顧明風嗎?”鄭飛雪嚼著薄荷糖問道。

“先別這樣,咱們裝糊塗就行,顧明風那種自負的性格,怕是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吧!”任飛冷笑著說。

“咱們先去顧明風父親的公司附近暗中調查,反正洞察之眼可以在一公里範圍內看到那裡。”

任飛不打算打草驚蛇,他要一步步麻痺對手,顧明風的真正實力未知,那面可以傳送和控制人自殺的魔鏡非常棘手,摸不準還有其他的能力沒有使用。

鄭飛雪開著車兜兜轉轉,她已經換掉了黑皮衣,穿上了一件淡黃色的女性毛線馬甲,下身配著短皮褲和戰靴,露出膝蓋附近的面板,看著很潮流,完全看不出來她是殺手。

鄭飛雪一邊抹著進口化妝品,一邊在顧榮的公司附近來來回回的走彎路。

他們的手機已經扔掉了,防止被定位。反正大廈裡隨時可以換新的,一點都不心疼。

終於,兩人來到了距離顧榮的公司直線距離八百多米的一個酒店,假裝成來開房的小情侶,進入了酒店。

由於鄭飛雪那輛改裝SUV可能被認出來,所以他們在很遠處就停了車,下車步行到了這裡。

剛剛進房間,鄭飛雪就推開了任飛。

“別想著佔姐便宜!”

鄭飛雪說完,拿出一個儀器,這個儀器可以遮蔽攝像頭,防止被附近的攝像頭拍到。

雖然做了這麼多以防萬一,但任飛覺得以顧明風自負的性格,不可能細緻到在酒店裡都安排眼線的。

任飛啟用洞察之眼,方圓一公里的場景立刻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