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姐,”李杳吃完飯糰子,伸手抱住她的胳膊,“等黑臉師父回來,我就讓他教你,教大家!”

“你的想法沒錯,無論什麼時候,能自保是最好的。”

李夢豁然開朗,“那你了?”

李杳嘻笑,“我也學啊!到時候我們姐妹雙劍合璧,打遍天下無敵手!”

“哈哈,吹牛!”

李夢掐了下她的臉,後又特別認真地說,“謝謝妹妹!”

“不謝!”李杳十分大氣。

但馬上又說,“下回你得把你的雞腿分給我,這才有誠意。”

“行!”李夢笑得彎了眼,所有的鬱結一掃而空。

每日走走停停,與家中兄弟姐妹打打鬧鬧,日子過得飛快。

那日在那片林子中發生的事情,李杳最終沒有跟任何人說。

只要大家平安,那點小狀況不足掛齒。

“今天好冷啊!”

晚上落腳的地方是塊平地,因為沒有找到避風的山洞,各家就用油布圍了個圈。

好在沒有下雨,頂就沒有封。

朱音娘搓了搓手,把手伸到火邊烤著。

“音兒,今晚得多墊一些,別讓小小寶著涼了!”

朱音點點頭,“娘,這兩件棉衣給你的!”

朱音娘當即收回手,看了一眼圍著火堆烤火的人,“我同你爹有衣穿,你別給我……”

朱音懷裡的小小寶抱著舒軟的棉衣推了推,“婆……婆……”

“娘,給你你就拿著。”

“是呀,親家娘,你不要怕我們沒有,新棉衣大夥都有份!”

蘇氏走過來,抱走小小寶,“棉花都是好棉花,布料不敢用太好,選了些顏色深的粗麻料。您別嫌棄才好!”

“不,不嫌棄!”

大家都有,朱音娘才接過襖子,開啟摸了摸,“好厚實!當真大家都有。”

蘇氏笑著點頭。

朱音同她娘說話就隨便一些,“都有,都有!每人兩身,不過才做好幾件。

我想著,男娃皮實,就先給咱們女人先做了。

爹前日掛破了那外衣,便優先給他做了。”

朱音娘又猶豫,她是怕閨女這麼做會讓人說偏心。

好在蘇氏的話讓她放下了心。

“親家娘,弟妹說得不錯。咱們一家相處,別那麼見外。

就是弟妹給您多做兩身,也是應該的。”

“夠了,其實有這一件都夠了!”朱音娘心裡沒有了負擔,便敞開的話匣子,“往年,咱們別說添一件全新的棉衣,就是那半新不舊的也難得。”

“記得大前年,朱音爹砍了幾百擔柴,才換了五斤棉花。

我們一家是拆了舊棉襖,摻著新棉花,才每人添了一件棉衣。再打了一床棉被。

可憐的哦!”

大人們對以前的苦楚,記得十分清楚。

蘇氏不敢回憶,從前他們一家,比朱音娘說的要苦得多。

別說棉衣,就是一件像樣的外衣都沒有。

三個孩子冬天都是坐在火堆旁度過的。饒是這樣,李老婆子還罵他們浪費了柴。

總之,往事她不願再想。

朱音又把做好的幾件分了。餘下的她保證,有三五日的工夫,也會完成。

李寄澤坐在火堆旁,藉著光看著書。這會他像是分了心,炸出的火星子,飄到他的褲腿上,也沒發覺。

李寄雲眼疾手快,一手拍了過去。“哥,你想什麼?”

李寄澤抱著書慌忙站了起來,臉上生出一抹紅。

“我去範夫子那看書!”

他逃也似地鑽出了油布。

“奇怪,我哥怎麼了?”李寄雲嘟囔了一句,不過馬上被火堆裡的香味勾了魂。

“熟了!妹妹,熟了!”

李杳也覺得大哥有點不對勁。不過誰都有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還真沒必要一探究竟,所以並不在意。

收回目光,也望著火堆吸了吸鼻子。“扒出來!”

“嘿嘿,真香!”李寄雲仍說著。

李寄陽讓他們退後一點,然後拿著木棍推開上面的火,撬開下面一層泥巴。

從裡面勾出一坨圓滾滾的泥巴。

“能吃嗎?”李夢懷疑道。

“能吃!”李杳彎了著唇,信心滿滿。

“小心點,外面的泥巴要剝了!”

“停,別吵吵!”李寄陽這話讓幾人都閉了嘴。

蘇氏忍不住“噗嗤”一聲。沒想到寄陽還真有大哥風範。

“去拿個大碗來!”李寄陽吩咐李寄雲。

李寄雲屁顛屁顛跑去拿碗。

大人們對視一眼,很是欣慰,寄陽的好轉,真是件好事。

再說李寄陽剝掉外面的泥,剝掉包著雞的芭蕉葉,露出裡面金黃的雞,也是滿目閃亮。

“香!”李寄雲沒有忍住誇道。

“快分我一塊,寄陽哥!”

李寄陽把雞放在碗裡,分成一塊一塊的。

“雞腿給你!別流口水了!”

“謝謝寄陽哥!”李寄雲接了過去。咬下一大口。

“燙,燙……好吃!”

眾人被他的樣子逗笑。

蘇氏嗔怪道,“活該!”

另一個雞腿李寄陽遞給了李杳,剩餘的都在碗裡,“都嚐嚐。”

“嗯,這樣吃還不錯,挺方便的。”覃大夫難得主動發表意見,“比在火上烤要嫩許多。”

“師妹真聰明!”茴香表揚道。

“就是太少了!”王正吃了一塊,瞅著大家意猶未盡的樣子,“再埋兩隻,吃個飽!”

說完他起了身,李杳跟了上去,兩人在木箱子旁摳嘀咕了一會,帶著兩隻雞回來了。

蘇氏同朱音娘燒水拔毛。

“這雞冠子好紅啊!”朱音娘盯著手上的雞訝異道。

“是呀,我這隻也好紅!”蘇氏低頭道。

李杳湊了過去,看了一眼,“還是別吃了!”

“師父,你過來看看!”

李杳伸手招了招。

覃大夫湊了過來,伸手拿著雞左看右看,“這是好東西啊!”

他激動地說,“這個叫血雞,大補,尤其是它身上的血,特別珍貴。

這兩隻更是極品,連雞冠子都血紅,少說已經活了十年。”

李杳怔住,她敢肯定這兩隻雞,她抓到的時候,雞冠子不是紅的。就算是紅的,也沒有這樣紅。

“對女人尤其好!”覃大夫最後說了一句,“燉湯最好!”

他摸了摸頭,轉過身,“奇怪!”

李杳想了想,這兩隻雞在空間待過,把本身的作用顯現出來也很正常。

不過師父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奇怪?”她得問問。

“娘,聽師父的,燉了!明早一人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