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李杳這會已經差不多控制了鑄金廠。

準確的說,控制了九成。

還有一成就是岑三領著的人。

“大管事,你說這侏儒怪物是閣主派來的人?”岑三冷哼著,“蔣大人可從未同我們說過!”

大管事臉黑成煤炭。

他有什麼辦法,不照這侏儒老頭的吩咐,他活不過明天。

眼下他也是被逼的。

但這岑三也未免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半句話離不開蔣大人,真是狗仗人勢。

“岑三,你當你自己是誰?有眼無珠的東西,行詭道長的名號都未聽過嗎?”

李杳配合的發出一聲冷哼,從兜裡甩出一條早就準備好的紅蛇扔到岑三腳下。

冷冷地看著岑三。

岑三跳起腳,又打量著面前這個侏儒老頭。

行詭道長和行巫道長是閣主跟前紅人,這些他自然聽說過。

可說眼前的人是行詭?他還真不是很相信。

可這人隨便就能扔出一條蛇,加之高深莫測的樣子,他又怕自己誤會了貴人。

一時,他滿心躊躇。

“岑三,你到底怎麼回事?如今我還是這裡的大管事,那就容不得你放肆!”

鑄金廠的其他幾個小管事,對這岑三都有意見。

見他連閣主派來的人都懷疑,膽大包天,目中無人,平日也欺辱他們。所以這會也巴不得他被懲治。

幾人在旁紛紛指責著岑三。

李杳見火侯差不多了,沙啞低沉道,“岑三你不尊重老道,老道必會在閣主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別說你!就是那蔣大人,也別想討到好!”

她轉身甩了下衣袖,“也罷,老道這就返回紅石林。耽誤了閣主的事情,你同蔣大人一起承擔吧!”

李杳作勢就走。

“等等,”岑三思慮再三,小跑過去。

“道長,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原諒,還望在閣主面前美言幾句。”

岑三這會十分諂媚,與之前那樣子截然相反。饒是李杳經歷這麼多,也沒見過變臉如此之快的人。

他不要臉的恭維,“道長,您遠道而來,何必同我們一樣,待在這悶不出氣的地方。

您請,您同我去上面房間。

小人立刻派人去通知蔣大人。”

李杳嘴角一抽,這貨心眼真多。有他在,要乾點什麼都難。

於是順著他的話下了坡。

“哼,算你識相!”

反正這鑄金廠除了南面幾個上了鎖的倉庫被這岑三攔下沒來得及參觀,其他地方她都到了個遍。

這會鑄金廠的地形牢牢記在了腦海裡。

岑三領著人爬上石階,到了樓上的房間裡。

“行詭道長,您請!”

待李杳聽之坐下後,他走到外面吩咐了兩人去給蔣大人報信。

“岑三,蔣大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做,你就不怕壞了他的事?”

李杳端起杯子,慢慢喝著裡面的茶水。

哼,這岑三果然還是不信她。竟然給她下毒!

這毒還不輕!

她要不要裝一裝?

岑三一臉諂媚,一笑,臉上的褶子擠成一團。眼底一閃而過的寒意,並沒逃過李杳的目光。

“大管事,你下去看著點。別讓人偷懶!”

李杳朝門口的大管事吩咐。

大管事微抖著手,“是!是!”

他那害怕的模樣,岑三看在眼裡,暗道草包。

李杳又端起茶,咕嚕咕嚕全部喝完。

岑三眯著眼,心裡一陣冷笑。

無論這人是真行詭還是假行詭,都不能活著離開。

蔣大人和他的事,不能讓任何人透露到閣主耳裡。

“岑三,聽說你很受蔣大人重視,還要提你做這鑄金廠的大管事?”

岑三不作聲。

“別不作聲啊?”李杳伸手抵著額頭,“我,我的頭,頭好暈!”

“哈哈哈……”

岑三見狀,站起身。

“也不過如此嘛!”

“你!你做了什麼?”

“哼,不管你來做什麼,但你要壞我們的好事,就只能死!”岑三不再裝。

“蔣大人與我合作多年,若不是有利可圖,又豈會在這一待就這麼多年。”

李杳把頭倒在桌上,臉對著岑三,“你們敢殺我?就,就不怕我告訴閣主?”

“哼,我們也才分一成的金而已,他還不放心我們?

淘金的點子是蔣大人想的。

運沙藏金的方法也是蔣大人提供的。

我們從瓊城跟隨而來,十多年了,也沒見他提拔我們!”

“瓊城?”

李杳想了想,瓊城不是高家的地盤嗎?

難道他們之間還有貓膩?

“哼,還大紅人,連這都不知道!”

岑三嘲弄道,“反正你就要死了,我讓你做個明白鬼!

蔣大人放棄瓊城副將一職,自然是想高升的。

可惜閣主,不,靖王的大業一直不成。

是誰也失了耐心是不?

我們拿走一成金,小小的補償罷了!

閣主怎麼能這麼小心眼,派你來查呢?”

“你,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下毒殺我?”

“哈哈哈!”岑三仰天大笑。

“嘿嘿嘿!”李杳這下拿的並不是刀,而是消音槍,抵著岑三的腹部,開了一槍。

“笑啊!繼續笑!”

岑三低頭,一陣懼痛襲擊頭頂,他看著血從他肚子上一點一點滴落。

“你!”他伸長手,“你,你!”

李杳彈開他的手,伸手一推,岑三倒在“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岑三死了!

李杳半點不猶豫,伸出頭把大管事叫了進來。

“下面的人都安排好了?”

大管事點頭,“那幾個小管事都聽小人的。”

李杳道,“前事不記,你既有本事策反他們,我給你指條明路。”

大管事跪了下去。

良禽擇木而棲,也算有點智慧。

雖然很有可能是被自己打服的,但只要服氣就行!

何況,將來這爛攤子,有人介入管理,實在與她沒有多少關係。

“小人願意聽候差遣!”

李杳勾了勾唇,“除了你們下面的工匠,還有兩百名守這的人在哪?

我得替你解決了,好讓你無後顧之憂不是嗎?”

大管事突然掉轉了一下頭,許是多年來的謹慎。

他道,“底下融金池後面有一道隱蔽的石門,那後面通到這山的崖邊,那些守衛就歇在裡面。”

李杳彎了彎唇,突然想起那壁上的圖騰,只怕那也是一處入口吧!

“蔣大人!蔣大人您來啦!”

突如其來的喊聲,大管事嚇得一個激靈。

李杳站起身,“走!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