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撈起他,“有杳兒,有覃大夫,他不會死!”
“嗚嗚嗚……”李寄雲忍不住繼續哭了一會。
王正也沒再勸他。
而是脫了自己的衣裳,蓋在鄔肅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他這樣回去,會嚇死他奶奶的。”
李寄雲止住了哭,“我守著他,我去給鄔奶奶說。”
王正搖頭。
“先帶著住我們家,鄔奶奶那裡,找個藉口瞞一段時間。”李杳走到旁邊。
她得找個時間帶鄔肅去一趟空間。不說完會治好,起碼也得治好一半。
鄔肅底子本就比旁人差,拖太久不好。
“鄔奶奶從來沒有跟他分開過,找什麼藉口她都不會信。”
李寄雲沮喪極了。
“別瞞了,瞞也瞞不住。”他又帶著哭腔,“鄔肅他不撒謊的!”
“那就別瞞了!”王正一捶定音。
“反正這一路就沒太平過,大傷小傷不斷。
鄔婆子也幾經波折,應該能承受得住。
實在不行,喊覃大夫守在旁邊防範一二。”
李杳想了想,這樣也不錯。
三人沒守多久,朱武和李閱炎領著人就回來了。
一行人抓著灰頭土臉的李大嫂和李念。
“你們放開我!”
李念狂吼,“你們這群泥腿子,快放手!”
“村長,這是幹什麼?幹嘛抓我們回來!”
李大嫂脾氣好多了,一路都是輕聲細語地問朱武。
可朱武沒回她,其餘的人就更不搭理她了。
“你們到底幹什麼?
我們母女都不是你們新村的人了,你們沒權力這麼做!”
朱武冷笑了一聲,使勁拍了一巴掌過去。
李念的臉瞬間腫得老高,她吐了口血水,摻雜著一顆牙齒。
“你敢打人?”李念不可置信地看著朱武。
“你敢私下用刑?”
朱武“呸”了一口,“哼,打人怎麼了?你們不也打了?”
他指著地上的鄔肅,“這麼小一個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
你們怎麼打他的,今天我就要怎麼打你們!”
他揮了揮手,“吊在石頭上用竹條抽,這滋味就讓他們母女好好嚐嚐。”
“你敢!”李念絲毫不知悔改,“馬上到雲府了,你這樣做,就不怕關進大牢裡。”
朱武瞥了她一眼,“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何況,”他全身露出狠戾,“這不是還在山中嗎?
死了那麼多人,多死你們兩個。又有誰知道!”
往年,他跑鏢,本就是刀尖淌血的營生。兇險險惡他也見過不少,自己也是有手段的。
但這手段,他並不願意用在他們村人身上。
這是頭一次,周身的戾氣展露出來。
“他,他們知道!”
“你死活該,我不知道!”龍大說,“你這毒婦,死一萬次都活該!”
“綁她們母女過去,我要親自抽死她們!”
朱武徹底動了怒。
一行人拖著李念母女到了崖邊的石頭前。
綁鄔肅的那根繩子還血跡斑斑的掛在石頭上。
“哼,畜生!”龍大又罵了一句。
鑽進那破木棚裡,重新找了根粗繩子出來。
王正揹著鄔肅,帶著李杳和李寄雲也跟著過來了。
他們想親眼看著這兩人的下場。
可惜的是,鄔肅還沒醒來,不能親眼看村長給他報仇。
李念和她娘被綁在石頭上,五花大綁,與鄔肅當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李大嫂求饒,“村長,我們逗鄔肅玩的,只是想嚇嚇他,沒想打死他的。”
李念卻偏過頭看向朱武,“殺人是犯法的,尤其是你。作為村長,私下濫刑,罪加一等!”
朱武冷笑道,“你還懂得挺多的!可惜你看不到我罪加一等的那天。”
他撿起原先抽鄔肅的那根竹條,“你們真歹毒,竹子都抽裂了!”
他扔下,徑直去砍了一根更粗更壯的竹子來。
招呼也不打,直接往李念和她娘身上抽去。
慘叫聲一聲蓋過一聲。
眾人沒半點同情。
龍大還嫌惡地偏過頭,“就該一報還一報。打死活該!”
朱武才各抽了幾下,李念母女都暈了過去。
“怎麼辦?也不能真殺了她們吧!”有人說。
朱武蹙眉,他剛剛用了十成的力,這兩人受傷也不輕。
如果沒人醫治,肯定活不下去。
“先送鄔肅回去,我在這守著。李大柱沒找到,肯定還要回來的。”
“我同你一起守在這。”李閱炎出聲道,“我們倆對付一個李大柱綽綽有餘。”
朱武點頭,“你們都回吧!”
他走到王正跟前,“鄔肅你帶回去,再請覃大夫好好看看。
醫藥錢,將來我補上。”
他又同龍大說,“喊我媳婦和三弟媳去照看那鄔婆子,別讓她受刺激了!”
龍大點頭,一行人離開。
李杳留了下來,她跑到石頭前,看了看暈死過去的李念母女。
“武伯伯,用水撲醒她們。我有事要問!”
“什麼事?”朱武本是打發走村人,是想一刀結果了她們。
現在聽杳兒這麼說,便暫時放棄了想法。
“杳兒,你發現了什麼?”李閱炎知道閨女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很是好奇。
“爹,武伯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自李三太爺去後,李家裡的人好久都沒作妖了。
而且,如今在六太爺的帶領下,李家的人其實也都老實本分。
為什麼他們家又突然這樣?”
朱武邊聽邊提著木桶來了。李杳從布袋子拿出一紙包鹽,倒了半包放進水裡。
“是他們與人勾結了?”李閱炎說,“可最近這山中平靜得很,似乎沒有外人來過。”
確實是,李閱炎的感覺也不錯。
因為十七峰里根本就闖不進外人,或者說壞人。
但凡不安好心的人都死在了十七峰外圍。
所以這一個多月,他們才會走得平靜安穩。
“爹,李仁範你知道嗎?”
李閱炎瞬間黯淡了眼眸。
“李仁範,李老三?”朱武說。
李杳點頭,“這李念不知怎麼跟李仁範聯絡上了。我猜測是在象山聯絡上的。
畢竟,他們家作妖也是從那時開始。”
“李仁範好幾年沒回村了。那七毛還是他兒子,怎麼不見他找來,反而找上這李念。”
朱武百思不得其解。
“這就要問李念了!”李杳嗤的一聲,一瓢鹹水撒在李念身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