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掉轉身,向王正奔來。
被拖拽許久的王正哪裡還有躲閃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盆大口就要咬破他的喉嚨。
千鈞一髮之際,李老四一斧頭砍在老虎脖子上。
“吼吼……”老虎徹底怒了。
它怒目朝李老四狂吼,騰空的上肢就要將他撕碎。
“嗖”的一聲,一隻箭頭穿破天空,強勁有力地直穿老虎的額頭。
又是“嗖”的一聲,老虎的左眼中箭。
“吼……”這聲長吼到底不再威風。
眾人從驚恐慌亂中醒來。
“死了!”黃叔最先試探,用力扯出正中老虎額前的箭頭。
“剛剛這箭是從那頭射出的,”他指了指他們的身後。
“大小黃,去找找恩人!”
“哎喲!”王正哇哇叫,“痛死了!”
“黃叔,你也受傷了,不如先找覃大夫看看。”李老四很快反應過來。
“大小黃,你們幫忙把王兄弟抬過去。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不等他們同意,隻身往黃叔指的方向過去。
王正哎喲直叫,黃叔也被叫出了疼痛,這會感覺手臂火辣辣的。
“走!”
這邊李杳拉著蘇氏快速跑到原來的地方。
“明玉,快帶杳兒躲好。好端端的怎麼鬧起了肚子?”朱五娘無不擔憂,剛剛的虎叫聲可把她嚇壞了。
“興許是老虎嚇的,”蘇氏胡亂地解釋了一句,摟著李杳與大夥湊在一塊。
李寄澤見娘和妹妹回來,長呼一口氣。
應該沒事了!他猜想。
果然,沒一會,就有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覃大夫,快,快來看看!”小黃先出聲大喚。
“師父!”
茴香戳了戳師父的背,“他們回來了!”
“我聽到了!”
覃大夫轉臉,你倒是放開手。
茴香手一鬆,嘿嘿,他也是緊張才忘記自己使命的拽著師父。
“還愣著幹什麼!拿藥箱來!”覃大夫大步迎上。
他當初一定是鬼打猛才會收茴香為徒。
資質平平,膽小怕事,還奸吝小氣。
“覃大夫,我爹受傷了,王正兄弟也受傷了!”
小黃著急說道,兄弟倆把王正放在地鋪上。
蘇氏著急地問道,“老四呢?”
剛剛杳兒射死老虎,她怕被人發現,只能拼命地跑回,所以沒有關注後來的事。
小黃道,“四哥他去找救命恩人去了!”
怕大夥擔心,他繼續說,“剛剛有人幫我們把老虎射死了。”
“老虎死了?”
其他人驚喜不已。
“死了!”
大黃難得說話,“朱春大哥,張大哥,我們去把那老虎抬來。”朱五孃的老公姓張。
張屠夫剛剛要守著婦人小孩所以沒有去殺老虎,正覺得可惜。
一聽大黃的話,全身都有了勁。
“那老虎少說也有五百斤,我同你們一起去!”
小黃想借王正在繩子。
被王正收到懷裡歪過了頭。
“都受傷了還要緊根繩子,”小黃嘟嘟囔囔起身,“不借就不借。”
四個人去搬老虎,又恰巧碰到李老四。
“沒找到人?”小黃瞅了瞅他身後。
“沒有!”李老四搖頭,他能百分百肯定那出手射殺老虎的人不是會是別人。
但他不能說。
只能找藉口搪塞,“興許是世外高人!”
小黃“嗯”的一聲,“我聽說那些世外高人都很神秘。既然不出現,我們就找不到。或者根本就不想我們找到。”
“嗯,言之有理!”
李老四猛拍了一下他的肩。
“嘶~”
“你受傷了?”
“小事,被這老虎甩出去撞破了皮。”小黃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
“咱們快走吧!”朱春大哥催了一句。
幾人不再耽誤,砍了幾根籐蔓把老虎抬了回去。
覃大夫已經給黃叔和王正看過了。
王正只是皮外傷,後背被拖拽,刮破了一層皮。
黃叔嚴重多了,右臂上很大一個傷口,好在皮肉全在。
覃大夫給他縫了針,消了毒。
這會黃嬸正熬著藥。
王正整個人趴在地鋪上,茴香給他的後背上藥。
“乾爹,疼不疼?”李杳伸著頭關心著面目猙獰的他。
“不,不疼!”王正吸了口氣。
茴香癟嘴,男人不論什麼時候都喜歡逞強。
“啊,你輕點!”王正大吼。
“不是不疼嗎?”茴香眯笑了一下,擦了最後一下。
“只有一點疼!”王正開口向閨女解釋,眼神凌遲著茴香。
“乾爹,疼就是疼,你不要騙杳兒。”
李杳給他背吹了吹,“孃親說,吹吹就不疼了!”
王正咬著牙,“剛剛有點兒疼,但杳兒吹過之後一點也不疼了!”
他的閨女真乖,小小年紀這麼會心疼人。
“乾爹,你吃這個就不疼了!”
說著李杳塞了片止痛片放他嘴裡。
“什麼東西,好苦!”王正吐了吐舌頭。因為是杳兒給的,剛剛他還細細品了一下。
可沒把他苦死!
“還要吃一顆!”
李杳並不解釋,又往他嘴裡塞了一顆。
好在王正對她百分百相信,雖然很苦,但還是吞進肚子裡。
最後李杳喂他喝了幾口水,又塞了顆奶糖放他嘴裡。
這下王正沒有再問,趴在地鋪上細細品著。
白白得來的閨女該不是神仙下凡吧,怎麼什麼都有!
剛剛他雖然沒有看見是誰射出的那兩箭,但他就是不想讓別人去找那人。
“杳兒,剛剛你一直跟他們在一起嗎?”
李杳搖頭。
他眼睛一亮,當真跟他猜的一樣!
“娘帶我去方便了一下!”李杳撐著下巴,雙眼天真無辜。
“乾爹想問什麼?”
“沒,沒什麼!”王正憨笑道。
真正的,杳兒這麼小,怎麼可能射出那麼強勁的箭。
他真是越來越傻了。
老虎抬回來,大人小孩都很高興。
張屠夫咂巴著嘴,像是欣賞一件鉅作。
“這毛色真好!可惜脖子這割了一道口子。”
他又無比惋惜。
“沒什麼可惜的!”黃叔綁著手臂來了。
“不可能為了一塊皮,大家連命都不要了!”
朱五娘瞪了眼她丈夫,“眼巴子淺的!”
張屠夫尷尬地笑了笑,“我給把皮剝下來,保證不割壞一點。”
黃叔點頭,“這老虎渾身是寶,待會還得辛苦你把骨頭和肉拆了。”
“這虎皮就教給我炮製!”他看向大夥,“這麼多人也不好分,將來到了大地方換了銀子後再平分,大家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