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覃大夫幾步上前,按著李杳的脈搏。

是的,很多次,他都像現在這麼迷茫。甚至懷疑自己的診斷有誤。

“你已無礙,而且似乎更健康了!”

他收回手,盯著李杳看了會,“既然醒了,那你看下你爹和乾爹還有多久醒來。”

啊!李杳還以為師父會問她怎麼甦醒的,沒想到直接讓她看。

可她根本不會看啊!

要救她爹和乾爹,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扔到空間裡,自動治癒。

可現在不止她爹和乾爹,還有其他人啊!

她不可能冒著空間暴露的危險,來救其他人。

再說,師父都有了救人的方子,她就更沒必要冒險了。

“師父,我哪懂看病!”李杳下定決心耍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醒了。”

覃大夫見她小臉正經,一板一眼說著,輕嘆了一聲。

“好吧!還是為師去採那炙火草吧!”

徒兒既然想守著秘密不說,他也不勉強。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我同你一起去啊!”

李杳已經坐得端正。

“娘說那些人火急火急的,還有些人懷疑你的醫術。

若現在我出去,不正好讓那些人看看,你的醫術有多無敵。”

“杳兒,你才剛醒!”蘇氏在一旁提醒。

“沒事的娘,剛剛師父也說我身體倍兒棒,你聽到了的。”

覃大夫深默了一會,點了下頭,“也好!”

蘇氏哪能拗得過他們,除了支援,別無他法。

當然,她現在也已經得知,丈夫不會有事,已經很安心了。

“你們出去轉一圈,等我做點你們路上吃的東西,再走!”

當覃大夫領著李杳出去後,立刻被人圍上了。

“杳兒醒了?”這聲音帶著驚喜。

“覃大夫真的救醒了杳兒,他的醫術果然沒有話說。”

“覃大夫,那您快去給我兒看看吧!”

這時朱八的媳婦衝過來,扒住覃大夫的衣袖扯,導致覃大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幸虧李杳眼疾手快,抱住師父半邊胳膊。

“幹什麼!”李杳厲聲。

她不是不明白婦人的心急,可他師父最不喜別人踫,相處久了,大家都知道了。

何故又因擔心,亂了分寸。

朱八媳婦立馬收回手,帶著哭腔,“求求你,救我兒子醒來,你要錢?要糧?我都給你!”

覃大夫眉頭蹙得老高,臉色也變得難看。

他是愛錢,但這麼久了,他幾時真的收過他們的銀子。

“別哭了,你閉嘴!”李杳大聲吼道,“我師父什麼時候要你銀子了?”

她看向朱八媳婦。

“你聽清楚了,我師父不是不救,而是現在少了一味草藥,正準備要去採。”

“那你怎麼醒了?”朱八媳婦弱聲弱氣說。

“廢話,那炙火草價值萬金,我師父有,也只夠一個人用的。

你說他不先救我,難道先救你家狗蛋?”

朱八媳婦不坑聲。

同時那些跟她想法一樣的人,也閉緊了嘴巴。

朱武聽到李杳醒來的訊息趕了過來,“都回去守著你們家的孩子,不止他們沒醒,閱炎同王正也沒醒來。”

眾人一聽,確信了覃大夫確實缺了草藥一事。

朱八媳婦紅著眼和臉,“覃大夫,我是太著急了!

我等你找草藥回來啊!

你一定得救醒我兒子。”

朱武見她越發口無遮攔,喝著朱八把她拖走了。

然後回頭,抱拳致歉,“覃大夫,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們有眼睛的都知道,你付出了許多。

本就該給銀子,而你從未提過。

讓這些人忘記了本分。”

覃大夫擺了擺手,“嗯,那以後記得叫他們付診金,我確實也不想白乾。

不過,都一起同甘共苦這麼久。我會跟你們打個折的。”

李杳暗自給師父點了個贊。長久不收銀子,倒把人慣壞了。

慣得救他們好像成了責任,成了義務。

真是好沒道理。

朱武點著頭,“覃大夫放心!”

他知道覃大夫不是貪財之人,就說以前伍三,沒救人害了人,他都收銀子。

這覃大夫要是像他一樣,早發財了。

他這麼說,也是在提醒大家,別蹬鼻子上臉!

也怪他大意,沒有約束好村裡人。

“師父,我們走,娘應該已經準備好吃的了!”

李杳邊說,邊掃了眼大家,“這回來去都得七八天,咱們得儘早動身。”

說著,拉著師父轉揹走了。

他們一走,朱武就生氣道,“我看你們是不知好歹。

人家帶杳兒出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不要著急。他能救,也救得好!

可你們做了什麼!

盤問他嗎?”

“我們不是,我們就是著急!”有人說道。

“急,誰不急?

急也不能逼人家啊!

若他撒手不管,我看你們去哪哭!”

朱武罵了一通,甩袖走了。

他又找到覃大夫,問需不需要派人同去,又說多兩個人幫忙也好。

李杳替師父回絕了他。

“來去路程較遠,我們打算讓神鳥載我們去,這樣節省時間。

不過,這些就別告訴那些人了。

省得他們催我師父催魂一樣。

我師父又不欠他們的!”

她這一頓輸出,直接讓朱武啞言。

“好了,武伯伯,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們!”

朱武努力扯出一絲笑,“那,那你們路上小心!”

“嗯!”

李杳應了下。

兩人出發,走出兩里路後,李杳趁師父不備,放出黑鳥,又後把它召來。

照例綁上竹籃子,師徒倆坐了進去。

已入冬了,飛在半空中,李杳感覺臉颳著痛。

只得乾脆與師父一人裹一床被子,只露出兩隻眼睛。

“師父,那炙火草生在哪裡呀?”

覃大夫道,“火山口!”

“什麼?”李杳尖叫,“師父,你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覃大夫眼裡全是認真。

“我看過了,咱們運氣好,先頭走過的石頭山西面全是小火山。”

李杳這才想起,當初爹說要經過石頭山只有一條路的原因。

是因為石頭山的另一邊,全是冒著岩漿,噴著火星的火山叢。

所以他們才不得不穿亂石陣而過。

兜兜轉轉,還是得去那火山叢一趟,當真是逃不過啊!

“你爹他們是被凍住心脈血管,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被凍住。

而這炙火草長在火山的岩石上,植株的內火,剛好能解凍。”

“原來是這樣!”

李杳思緒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