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人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可他是個讀書人,他念過書,識字。”張子魚說道。

宋婉晴看了一眼這人,身材高挑,但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難道就是因為念過書、識字,就有這麼大的加分項?

她不懂。

但是民心所向,她提議道:“既然是選隊長,那麼隊員的意見就很重要了。這樣,我們除開這三人以外,其餘剩下的97人進行投票,誰票數最高,誰就可以當上隊長了。不過,當隊長有一個月的試用期,就是說,這一個月內,大家是有權重新選擇一個新的隊長的。”

張子魚最是喜歡看熱鬧了,高興的說道:“這主意不錯,我喜歡。”

為了後續的發展,這次採用不記名投票的方式,所有人排隊。在宋婉晴這裡投出自己寶貴的一票,所以除了宋婉晴,沒人知道誰投了誰的票。

直接投票,有些沒意思。張子魚起鬨道:“你們幾人快點分別說說,自己當上隊長後,隊員有什麼好處。”

劉愛馬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直接說了,“各位鄉親,我知道你們有些人認識我,有些人不認識。不認識我劉愛馬,沒關係,你們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我劉愛馬的為人。”

聽到這裡,宋婉晴不由的想,她雖然不知道劉愛馬的為人,但是第一天就敢搶人家的粥喝,這為人有什麼可吹的?她可不相信,大家一個隊的,還會有人不知道他第一天就幹架。

但是劉愛馬絲毫不臉紅的繼續說:“我當上了隊長以後,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們,就回來報我的名字,我一定讓欺負你們的人,被打的滿地找牙。”

以武力出發,主打一個保護,這一點倒是比較加分。

第二個說話的是王五,他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他說:“我是王五,我從小跟著長輩學了些拳腳功夫,主要以打獵為生。我當上隊長後,還是有能力可以保護你們的,還會教你們一些基本的打獵手法。”

不少人聽見了,都有些心動。一般的人,這些手藝都不會外傳的,能多學門手藝,又何樂不為呢?

見前面兩位大哥都說完了話,第三人還是開口了。

他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們好。我叫白書行,大家都知道我是個讀書人,當上了隊長後,沒有很高的武力,也沒辦法很好的保護你們。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們已經安全了。這裡已經不是我們流浪的地方了,這裡是我們的家。

自從到了這平安縣,你們還聽說過搶東西吃被打死的事情嗎?還看見過半夜睡著後,東西全部不見的事情嗎?沒有,一件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這裡很安全,因為這裡是平安縣,以平安為名的縣城。你們還聽說過,哪個城池以平安為名的嗎?所以,在已經很安全的環境下,我們還需要更強的武力值嗎?

再說學手藝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去城牆外的牆壁上看看那些告示。上面寫的什麼大家知道嗎?可能有的人知道,有些人還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大家,上面寫的是大家都可以去找活計幹了。大家不用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獵,因為我們沒有像王五那樣的體魄,遇到危險做不到全身而退。

上面寫了的。官府需要繡娘、需要廚娘、需要會挖鐵礦的、需要會種田的、需要會木工活的、需要會修房子的、需要力氣大能幹活的。這麼多的需要,總有一種是你的需要。

大家選我當隊長,我可以教大家認字。官府有了告示,我看完就立馬通知你們。絕對不會讓我的隊員,訊息落於人後。”

宋婉晴:“-_-||”這是提前寫好了一篇小作文嗎?不都是說古代的書生百無一用嗎?怎麼她聽著也還挺心動的。

這時,本來看熱鬧的隊員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但是討論的並不是選誰當隊長,而是你想去做哪個工作?

看他們那架勢,就像才知道似的。

宋婉晴看了一眼張子魚,張子魚偏頭,就對上了她的眼神。瞬間看懂眼神的張子魚求生欲極強。他辯解道:“我說過的,我肯定有說過的,嫂子交待下來的事,我怎麼可能不去好好辦?”

看他態度如此堅定,宋婉晴有些猶豫。

季洵這時開口問道:“你怎麼說的?”

張子魚回憶了一下說:“我就說,官府需要你們去幫忙幹活,有錢拿的。具體的細節在城牆上貼的告示上寫著的。想要做什麼工作,直接去報名就可以了。”

宋婉晴:“……”

季洵:“……”

所以,他的隊員都不認字。聽又聽不懂,看又不會看。到現在才知道招工的訊息。

宋婉晴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隊員就像沒聽到似的,討論的可積極了。她轉頭看向另外兩位備選隊長。

呵呵,他們倆討論的倒是比底下的隊員還要激烈些。

大家好似都忘了,她過來是幫忙選隊長的。

等討論的聲音低下去不少時,季洵趕緊吼道:“閉嘴!”

場面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他。

季洵說道:“我們是過來幫忙選隊長的。”

眾人這才回神,想起剛剛是在選隊長。

宋婉晴本來想的是不記名投票,結果大家安靜下來,圍著白書行大喊著隊長。劉愛馬和王五也沒有一點不樂意,反而融入了他們。

宋婉晴不解,難道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看起來最不可能成為隊長的人,反而輕輕鬆鬆的當上了隊長。

白書行讓大家停下,大家瞬間就停下了圍著他轉圈的動作。

張子魚說:“白書行,那既然這樣,我就把第四隊交給你。”

說完,就把自己身上的紅馬甲和代表隊長的小鐵牌交給了白書行。隊長小牌上,比較特別。是宋婉晴讓季洵刻上了漢字的四,再染上了紅色的油漆,倒是稱得上一句,獨一無二了。

每個隊伍就一塊,是隊長的代表。

白書行在眾人的簇擁下接過了紅色的小馬甲,和代表隊長的小鐵牌。他將馬甲套在身上,不意外的,成為了他身上最乾淨、最鮮亮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