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分發糧種3

雖然不明白，但是宋婉晴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100點感謝值可以買二十五斤的土豆，能吃不少時間了。她關掉系統提示音，害怕哪一天把她的魂給嚇掉。

胡掌櫃是來吃飯的，見到大小姐肯定是要回宋氏糧行的，他按道理來說，應該跟著一起回去的，不過他有點捨不得這麼好吃的飯菜。她對宋婉晴說：“大小姐請自便，等我吃完午飯就過來。”

宋婉晴拿出鑰匙說：“胡掌櫃不要擔心，我已經拿到鑰匙了，東西不多，你就守好就行。”

等已經看不見宋婉晴的身影了，胡掌櫃轉頭就見紅燒肉燉土豆已經見底了，他趕緊把盤子撈到自己面前，將自己碗裡的飯蓋上去，說道：“你們把肉給吃完了，湯汁總該給我留點吧。”

李掌櫃目瞪口呆的說：“你厲害。”不愧是臉皮最厚的人，要不然當初東家選掌櫃時，他能撈到油水最多的糧行？

“承讓承讓。”論不要臉，李掌櫃也好不到哪裡去。

宋婉晴剛到宋氏糧行門口，就見到大哥帶著一群村民在烈日下站著，她走過去問，“吃過飯沒有，大哥。”

這年頭，對於吃飯這事哪裡敢說實話，不管吃沒吃，有人問起，一律都是吃過了。季大哥說：“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

村民們見季老大明明沒有吃飯，卻說自己吃過了，他們就在後面站著，也沒有吭聲。

宋婉晴將人叫到街角，對一群村民說：“爺爺已經去縣衙問糧種的問題了，今年的糧種我怕懸了，你們拿到糧種後儘量避著點人，有人問起也不要說實話，以免被有心人盯上。”

這群人身為家裡的勞動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糧食和性命息息相關，誰都不敢開玩笑。有不懂的就開始問身邊的熟人，很快大家都明白了宋婉晴的意思。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裡，季洵趕著馬車過來了。

老爺子從馬車上下來，都是一臉愁苦的模樣，村民們同樣也看到了，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不得安穩。

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下來了，都是同樣的表情。哦，除了大娃、二娃，這兩孩子可能也看懂了長輩的不高興，就乖乖巧巧的跟著季母，一點都沒鬧騰。

“娘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季洵了，他永遠都是這副樣子。

他見到宋婉晴眼睛就在發光，他走到她身前問道：“吃飯了嗎？”

“吃過了。”宋婉晴說。

宋婉晴看出老爺子有心事，村民們也看出來了，他們想開口問，可這地根本就不是能說話的地方。

宋婉晴走出來說：“爺爺，跟我過來吧，有話我們進去說。”

她帶著爺爺來到了宋氏糧行倉庫的院子裡，雖然已經堆了不少東西，但是還是很寬敞了。

所有人進了院子，宋婉晴關上門，村民們才敢小心的出聲：“村長，可是有什麼訊息？”

老爺子長長嘆了口氣，說：“糧種遲遲不到的原因找到了。”

這一下可算是炸開了鍋，眾人七嘴八舌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今年都已經春耕了，糧種還遲遲不到？”

“今年糧種還能下發嗎？”

“......”

這些問題都是大家想知道的，老爺子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等場面安靜下來，老爺子緩緩開口：“今日去了一趟縣衙，大家也知道縣老爺是我女婿，在我百般追問下才知道，我們今年沒有東西種了。”

面對這麼多吵吵嚷嚷的人，老爺子有些力不從心。

季洵大喊一聲：“你們給我閉嘴。”

顯然很有效，剛剛還嘈雜的院子，瞬間安靜如雞。

季父讓老爺子坐著休息，自己把後續娓娓道來。

原來，朝廷早就把春耕的糧種發下來了，可是到達平安縣的必經之路，餘州發生了旱災，去年一年，顆粒無收。流民四起，民不聊生。

正好朝廷運送糧種，被這群難民洗劫一空，難怪說不要和餓的快死的人講道理，吃飽了一切好商量，餓的很了就只想要活著。

他們一個州縣的人把能吃的東西吃了個乾淨，至於縣丞這些當官的，被那群難民嚇得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去了，現在整個餘州都是空城了。

朝廷知道這事後，已經派人來管理這批難民了，可是老天爺不下雨，這一個州縣的人哪裡是一己之力能夠解決的，一些官員都折在了路上。

而且難民已經在向西南地區流動，恐怕很快就會到平安縣。

這麼大批次的難民可是很嚇人的，每天要吃多少糧食啊？沒有誰能拿出這麼大批次的糧食。

聽完別人的遭遇，村民們原本的怨氣已經消失的不見了，現在就開始祈禱這群難民千萬不要來到他們平安縣，最好是在隔壁縣安家，不要過來。

朝廷沒辦法，只能給各個州縣下旨，每個州縣留住一批人，其他人管幾頓飯，就讓剩下的流民往下一個州縣去，那樣流民就會越來越少了。

可是面對西南地區的糧種問題，朝廷暫時也沒有頭緒。糧種都被難民吃完了，朝廷也沒有多的存貨。這簡直就是惡性迴圈，簡單的來說，就是朝廷想要放棄一批人，保住盛京城下的百姓。

在一眾村民都低頭祈禱流民不要過來的時候，宋婉晴問：“爹，那餘州乾旱了多久了？”僅僅一年時間不下雨，不至於讓所有百姓流離失所。

因為據她所知，平安縣已經一年沒有下雨了。

這事是季洵回答的，他顯然更清楚這事兒。“餘州乾旱三年了。”三年顆粒無收，再多糧食也得吃完。

只出不進的日子，誰家都撐不了多久。

見村民們都瞭解了事情的真相，老爺子嚴肅的說：“這事兒是朝廷大事，你們知道了就爛在肚子裡，千萬不要外傳，縣令已經在想辦法，開始尋找糧種了。我們只管種好自己的地，填飽自己的肚子，別的一個字也不能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