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晴和宋父宋母敘舊,季洵在邊上硬是一句話也插不上了,自從上次回門以後,季洵在宋家人心裡的形象那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沒人怕他冷臉的樣子,自顧自的說著話,也沒人理他。

秦真看他在宋家的待遇,憋笑憋的厲害,不枉他走這一趟。

季洵鬱悶的喝著茶水,也聽著他們的交談。

等話說的差不多了,宋婉晴才丟出一個重磅訊息。

宋婉晴道:“爹,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那個?”

宋父說:“你能回來看爹,不就是最好的訊息。”

宋母說:“對,你爹說的對。”

宋嘉怡也說:“姐姐,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們一家人都很想你的。”

宋婉晴打動了,破解套路的只有真誠二字。

還沒感動完,宋父問:“先說說好訊息?”

宋婉晴眼淚都差點掉下來,被這一句話堵得硬生生憋回去了。

宋母說:“對,先說說好訊息。”

宋嘉怡也點頭,想聽有什麼好訊息。

宋婉晴說:“好訊息就是,三千斤糧食找回來了!”

三人聽聞,紛紛鬆了口氣。宋父說:“這真是個天大的好訊息,我覺得壞訊息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三千斤糧食被劫,是他近日裡最頭疼的事情,糧食找回來了,他也能鬆口氣了。

宋母忐忑的說:“婉兒,壞訊息是什麼?”

宋婉晴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說:“爹,娘,你們聽了不能生氣哈。”

宋父笑咪咪的說:“沒事,不生氣,你說吧。”

宋婉晴說:“三千斤糧食只能運回來兩千斤,還有五百斤被吃掉了,剩下五百斤我送他們吃了。”

宋父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他心慌的說:“一千斤糧食沒了?打水漂了?”

宋母鬆了口氣,反而安慰他:“老爺,原本三千斤都拿不回來,現在拿回來兩千斤,我們還是賺了,誰能想到我們的糧食本事大,在土匪窩轉了一圈,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說到這裡,她猛然停下話頭,詫異的看著宋婉晴。難以置信的開口道:“婉兒,你去了土匪窩?!”難怪看她衣服料子也差,還皺皺巴巴的,剛開始以為女兒嫁到鄉下,穿的差點也正常,沒成想,過得差不差不知道,膽子是真的養肥了!

宋嘉怡被宋母的聲音嚇了一跳。

宋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淡定的摸摸鬍鬚,他剛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誰擔心糧食了,他就想知道為什麼女兒會去土匪窩,萬一出事怎麼辦?

他責備的看著季洵,季洵低下頭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正大光明背鍋的人。

季洵說:“岳父大人,今年糧種遲遲不發,我們都沒糧種下田,我帶著娘子來找姑父問這事的。可誰知來到縣令府,就被村民包圍了,正巧姑父帶著衙役要去剿匪,我們就上了姑父的馬車,去了斷崖山。”

姑父知道了肯定會說:我謝謝你,在你心裡我就是背鍋俠唄。

宋父稍微放下了心,跟著縣令大人,就算是去斷崖山,也應該沒事吧?

宋父還是不贊同道:“你要以家為本,不要整天貪圖享樂,聽說你不會種地,還是要找點活計做做。”

“知道了,岳父大人。”能矇混過關是最好的,他現在可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先前眼裡只有女兒,忽略了其他人,現在注意到秦真,問道:“他是?”

季洵害怕他說錯,自己加大音量說道:“他是我姑父府上的侍衛,和衙役不一樣,他專門保護我姑父的安全。我姑父還在山上處理糧食的事情,就派他護送我們下山了。”

季洵對他擠眉弄眼,就怕他穿幫。

秦真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差點笑出聲,嘴角輕輕彎起幅度,他說:“季公子說的沒錯。”

宋嘉怡看著他如沐春風,心想,原來他這麼優秀,笑起來也好看。

宋婉晴自然不敢拆穿他,否則到時候被罵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了。她對宋父說:“最晚明天,糧食就能被運到宋氏糧行了。”

宋父知道他們倆沒胡鬧,也就放下心來,說道:“明日我一定準備厚禮登門拜訪,感謝縣令大人。”

季洵說道:“岳父,你近日都不要去找姑父。”

宋父不解:“這是為何?”

季洵想,我都還沒有串通好,你一去就露餡了啊。他淡定的說道:“這幾日,是育苗的好時節,糧種還沒有分發下來,縣衙門口每天都有不少人,姑父也是焦頭爛額的。”

宋父也知道這事,現在去拜訪的確不合適。他說:“那便作罷,等縣令大人何時空閒下來,我再去拜訪。”

宋母附和道:“正是這個理兒。”

這時,翠兒帶著人過來了,她現在在廚房幫工,做的事情也不多,比較輕鬆了。

她吩咐人一一擺好了盤子,給眾人見了禮,說道:“廚房知道小姐姑爺回來了,老爺特地吩咐拿出好酒好菜招待。”

宋婉晴看見翠兒,趕緊打招呼:“翠兒,好久不見。”明明也沒有幾日,卻恍若過了許久。

翠兒高興的說:“小姐,也沒幾日不見,怎麼感覺又瘦了不少。”她不善的看著季洵,小姐這麼好的姑娘還不知道珍惜,遲早就你後悔的。在她眼裡,想著季洵肯定天天欺負她家姑娘,讓她幹活,也不給飯吃,不然這麼還是這般瘦。

季洵陪著娘子回孃家一趟,都要被萬箭穿心,他已經習慣了。

宋婉晴說:“翠兒,我沒有瘦啊。”

翠兒說:“就算沒有瘦,但是也沒有長肉。”又盯了季洵一眼。

主家要用飯了,翠兒也不好一直呆在這裡,依依不捨的走出正廳了。宋嘉怡也告辭了,她還未出閣,有外男在,她還是要回避的。出了門,翠兒給宋嘉怡請安,宋嘉怡說:“翠兒,你和姐姐關係真好,令人真羨慕。”

翠兒說:“表姑娘,以真心待真心,相處久了,自然就成了一家人,是你一直沒有走出來,被身份給束縛住了。”

宋嘉怡有點恍惚,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