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誤入土匪窩2

季母勸解了幾句，不知道石頭有沒有聽懂，但還是提著桶走出了家門。

季母覺得何婆子可惡，把好好的孩子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季亭淵見季母氣沖沖的模樣，連忙說道：“這孩子怕剛學會走路，就開始幹活了，你就隨他去吧。”

石頭個頭小，力氣也小。每次提著半桶水，跑了十幾趟，把大水缸的水裝了八分滿，他把水桶放在原位，又跑去劈柴了。很快，雞打鳴了，季海和季河兩兄弟陸陸續續的起床了，季河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去河邊打水，他看了眼水缸，還在想昨天沒怎麼用水嗎？水怎麼還有這麼多。季海去劈柴，卻看見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努力的劈柴，劈好的柴被整整齊齊碼在牆角。這是他的活，都被做的差不多了。

他趕緊讓石頭放下斧頭，石頭卻像沒聽見一樣。直到把柴劈完，他才放下斧頭。

這些事石頭都做慣了，每次幹活的時候何婆子還會打罵他，所以他為了不捱打，每次都早早的起床，提前把活幹完。小小年紀，手上全部都是磨出來的繭子。

季湘餵雞鴨的時候，石頭主動接過東西，幫她餵雞鴨，然後處理雞糞，打掃雞籠。季湘見說不聽他，就跑去做早飯了。

等宋婉晴起床的時候，天剛矇矇亮，她沒賴床，想著今天要去鎮上，得早起。明明她已經起的夠早了，可季洵和石頭的被窩都涼了。她起床穿好衣服，季洵就端著一盆溫水進來，她高興喚道：“相公，你今天起床好早啊，幹什麼去了？石頭呢？他也起這麼早。”

季洵也沒瞞著她，說：“昨天把地翻好了，今早去澆點水，後面種莊稼，也好存活。石頭起床幫忙幹活了。”

宋婉晴洗漱完，季洵就熟練的幫她梳頭髮。他看著娘子一頭柔順的髮絲，覺得少了些裝飾，下次再去學幾個髮型，幫娘子梳更多好看的。

宋婉晴問他：“相公，現在什麼時辰？”

季洵回她：“卯時末，快到辰時了。”

辰時就是七點到八點五十九分，就是說，現在還不到七點。讀書的時候，七點就已經坐在教室裡面上早自習了。現在還是懶惰了不少。

“那我們今日早點去鎮上。”宋婉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相公越來越會梳頭了。

宋婉晴走出門，就見石頭正拿著大掃把掃院子，看見她出來，就跑到她面前。宋婉晴誇獎道：“石頭好棒啊，真乖。”摸摸頭，頭髮不油了，她才敢上手。看了看頭上的疤，如果不是她偶然發現自己的治療術，怕是今天石頭人就沒了。

石頭還是穿的昨天那破破爛爛的一身衣服，宋婉晴也拿不出小孩的衣服，想著櫃子裡的布料有沒有合適石頭的顏色，讓小妹幫忙做一身。

大嫂周勤拿著幾件舊衣服過來，這衣服大娃應該還能穿，她應該是可憐石頭沒有衣服穿，把大娃的衣服翻了兩身出來，兩套正好可以換洗。二娃小大娃一歲多，也是撿大娃的衣服穿。

宋婉晴接過衣服，季洵幫著石頭去房裡換上了。等石頭出來，宋婉晴誇了他好看。石頭也張嘴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麼。大嫂周勤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石頭，感嘆一句：“石頭今年都快6歲了吧，還不會說話。”

宋婉晴以為石頭是長期受到了打罵，不敢開口，不曾想，是他根本沒有學會說話。何婆子對他非打即罵，也不會教他什麼，任由他自生自滅。

宋婉晴去屋子裡拿了兩匹布，交給周勤。一匹山青色，一匹靛藍色，這是時下最流行的顏色，姑娘、婦人都喜歡這個顏色，做衣服也好看，主要是耐髒。

周勤疑惑看著三弟妹，開口道：“三弟妹，這是......”

“大嫂，你把大娃的衣服給了石頭，我怕大娃衣服也不夠穿，這兩匹料子你給大娃做兩身，有空的話，再給二娃、石頭一人做兩身吧。會不會太耽誤你時間啊？”

周勤有些遲疑：“三弟妹，可是這麼好的料子，做小孩的衣服可惜了。小孩長得快，穿不了兩年，又需要換新的。”她不捨的摩挲這料子。

二嫂趙香菊大老遠就看見三弟妹給大嫂拿料子，她趕緊湊上去，看著布料眼睛都直了，這顏色也太好看了吧，這手感摸起來也好舒服啊。她問道：“大嫂、三弟妹，你們在說什麼呢？”

周勤也沒瞞她，趙香菊聽完心就抽抽，“三弟妹啊，這麼好的料子做小孩的衣服？你還是讓大嫂給你做一身吧。”雖然說，也有她家二娃的分，但是皮孩子穿這麼好的衣服就是浪費啊！

周勤想了想說：“可以用大人穿壞的衣服改成孩子的。”

趙香菊一聽也同意，大人每天干活多，衣服磨損也比較嚴重，用來改小孩的衣服也合適，而且不會因為浪費心疼。

宋婉晴一聽，也點頭同意了。

周勤看著手裡的布料，說道：“三弟妹，你就把料子收回去吧。”

趙香菊也眼饞的看著布料，多看一眼都划算。

宋婉晴看出兩人的不捨，說：“大嫂和二嫂就把料子分了吧，送你們了。你們把衣服改小了，大人不是也不夠穿了嗎？你們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吧。”

這麼貴的料子，周勤遲疑著沒收，趙香菊感動的抱住宋婉晴：“三弟妹，你對我真好，還想著讓嫂子穿新衣服，你真好。”

周勤見二弟妹感動的樣子，把拒絕的話嚥進了肚子裡。最後得知是石頭沒衣服穿，她大方的拿了兩套二娃的衣服給石頭。石頭還未滿六歲，一身全是骨頭，沒有二兩肉，個頭也不高。二娃的衣服偏大，拿給石頭穿也合適。至此，石頭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衣服，還是四套。

季湘煮好了早飯，把糊糊端出來，一家人又圍著桌子開始喝糊糊。

季亭淵說起了石頭起床幹了多少活，說的宋婉晴都無地自容了。她天天睡懶覺，不幹活，石頭乾的活，她一件都沒有幹過。

老爺子開口說道：“我原以為把石頭放在懷明家養是正確的，畢竟是親外孫，沒想到他們一家人都容不下石頭一個孩子。也罷、也罷，往後，石頭就是你們五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