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千斤糧食6

季母回到房間，輕輕撫摸著布料，對季亭淵說：“當家的，咱們老季家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能娶到這麼好的女娃娃。之前老三主意大，不滿意媒婆介紹的，就老是躲到鎮上不回來，在鎮上搞得名聲都臭了。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了。沒想到，他自己看上的媳婦不僅長得好看，出手大方，對待我們這些人的態度，能看的出來，是真心想要和老三過一輩子的。”

季亭淵同意點頭，“能娶到這個兒媳婦，也是緣分，剛好老三救了她。他們的姻緣，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

季母贊同點頭。

季亭淵收好東西，見季母還坐在那愛不釋手的摸著布料。他催促著：“等等回來再看個夠，爹好像有話要說，都喊人去找二弟了。”

季母也不耽誤，趕緊收好布料，和季亭淵一起去了堂屋。

他們剛到，大娃二娃帶著季亭溪和他娘子過來了。

季亭溪是季亭淵的二弟，他還有一個妹妹，叫季亭沐，嫁給了縣令，是縣令夫人。

老爺子見人都來齊了，叫大家坐。天已經暗下來，屋裡昏暗的緊，季湘狠狠心，點了兩盞煤油燈，屋裡瞬間亮堂起來。

老爺子菸斗裡的菸絲差不多燒沒了，他放下菸袋，緩緩說道：“你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會漸漸生出嫌隙。這麼多年，你們收入都要上交，人多自然就會有不公平。

老婆子還在時，飯菜都是由她來分。她走之後，飯都是我在分，之前我就說過，如果想分家就主動l攬過分飯的活，這麼多年，你們都沒有提過，你們兄弟和睦，我看著也欣慰。現在連小三子都成親了，這個家也該分了。”

宋婉晴這才明白，難怪當時堂屋裡氣氛那麼差，原來分飯等於分家。想她以前能幫誰盛碗飯，都要被誇好半天，現在想做件好事，沒想到竟然闖禍了，但是看老爺子的態度，是同意分家的。

季亭淵震驚道：“爹，老話說得好，父母在，不分家呀。”這傳出去，怕不是要背個不孝的名聲。

季亭溪也叫了聲爹，幾年前，家裡人多，住不下了，他就在隔壁不遠處，蓋了幾間房子。吃飯過來也不方便，索性沒在一塊兒吃飯，但是每天干活，每月上交銅板，都是一樣的。

老爺子示意他們安靜，繼續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我現在分家，還算公平，等我入土後，你們怎麼分，你們是不是想我死了以後，還要操心著一大家子，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季亭淵兄弟兩人見勸不動老爺子，便同意分家。他們何嘗不想分，只是老爺子還在，沒人敢提。

老爺子拿出賬本，給他們說了總賬，他早就算好了賬本，只等有人開口。.

“這些年一共攢了50兩銀子，家裡一共 5畝水田，4畝良田，2畝薄田，半山腰還有一畝荒地還沒開荒。這些年你們兄弟分開吃住，你那房子也是大家一起蓋的，鍋碗瓢盆這些也就不算了，你同意嗎？”老爺子列舉出家裡的資產，詢問季亭溪。

季亭溪點頭同意：“我聽爹的。”

最後兄弟倆一人25兩銀子，水田一人一半，也就是2畝半，良田一人2畝，薄田一人1畝，一畝荒田歸老爺子所有，老爺子和老大住，這房子歸老大，老二每個月上交20文銅板給老爺子養老。老爺子百年之後，荒田歸老大。

兩家都沒有意見，簽字按手印後，季亭溪離開了老宅。他們兩口子路上還暈乎乎的，就這麼把家給分了？這出門才多長時間？晚上躺在床上還在消化這個訊息。

季亭溪一家離開後，老爺子沒讓他們走，問道：“你們如果也分家，現在正好分。”

季亭淵想想說：“爹，分吧。”小兒子娶了小兒媳，這輩子再混，也不用擔心他餓死。

大家都沒有意見，很快就分清楚了。季湘還沒出嫁，他們兄弟共同出錢，養到她出嫁為止。因為三個哥哥娶妻都是公中出錢。銀錢分成四份，一人一份，季湘沒算在裡面。三兄弟和季亭淵一人一份就是每人6兩25錢銀子。季洵因為不會住地，主動表示不要田地。

季父季亭淵，薄田1畝，半畝水田，白銀7兩。

大哥季河，良田1畝，水田1畝，白銀4兩。

二哥季海，良田1畝，水田1畝，白銀4兩。

季洵，不要田，白銀10兩。

房子暫時不分，就這樣住著。大家決定一起吃，小妹做飯。每月給季亭淵10文銅板，上交糧食，補貼季湘。如果有矛盾，隨時分開吃。

老爺子分完家，宋婉晴看他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就像是放下了重擔。有些老人死活捨不得分家，老爺子倒是開明，可能是讀書讓人眼界開闊，兒孫自有兒孫福。

今天也晚了，大家紛紛散了，各自去廚房取水，回房洗漱。今晚肯定很多人會睡不著，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連1兩銀子的影子都沒有見過。老爺子果然家底豐厚。

宋婉晴洗漱完，上床躺著，她發現床上冰冷，趕緊縮成了一團。看見季洵倒完水回來，趕緊說：“相公，快上來。我給你暖好床了。”

季洵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很好，有可愛的妻子和暖暖的被窩。吹熄煤油燈，趕緊爬上床和娘子貼貼，一上床才發現，床上一點都不暖和。宋婉晴趕緊窩進他懷裡，雙手放在他肚子上取暖，腳也纏著他。季洵覺得肚子上像放著一個冰塊，他大手蓋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任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