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已甚至是直到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直到又一次踏入這塊他和付瑤初遇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會是他呢?就像是付瑤為什麼會選擇救他一樣,那個時候的自已根本就不認識付瑤啊.

“找到了!”

屋裡胡風哈哈笑著大喊了一聲,這本書早已經破破爛爛的了,也不知道之前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隨意放著.

胡風最近一次看都是好幾年前的了,也只不過是因為這是自已接觸的第一本啟蒙資料才印象深刻.

現在看到手上陳舊還散發著黴味的書,他正打算翻開看看回憶一下往昔,謝竹就已經神出鬼沒的出現一把抽走了這書.

“錢已經給了,表哥要是不打算去我那邊玩的話,我可要趕回去的高鐵了.”

胡風揮揮手:“快走.”

謝竹下樓的時候先是看了一眼第一眼,確認這裡的“付瑤”就是要找的“付瑤”以後才打車去車站.

在等車的時間裡,他完全可以把這本沒幾頁的書給看完三分之一,可是,在拿到這本書以後,他就開始害怕,手都在抖,他害怕書上的內容會是他想象的那樣,害怕付瑤會受苦.

害怕,付瑤一直在等著自已去救她,可是自已不是天神知言,自已只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學生,就連打架,他都未必可以打過最底層的魔族.

這要他怎麼接受,付瑤一直在等的人是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廢物,要是這樣,他寧願付瑤喜歡上的人只會是知言,而不是他謝竹.

謝竹把書塞進了書包,他長長的、長長的嘆了口氣,其實就是拿到這本書他也不知道接下來他還能做什麼,去旁觀付瑤的苦痛卻什麼都不能做的話,他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要是他還能和付瑤見面的話,至少會讓付瑤好受一些吧.

他不想要讓付瑤知道自已已經知道了他們存在的意義,也不想要去旁觀付瑤的痛苦.

謝竹聽到了開始檢票的聲音,他睜開眼睛從紛雜的思緒裡回神,正要拿著包去檢票,餘光一瞥,卻看到了一個穿著古裝長裙的女人蹦蹦跳跳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跑,那個背影,怎麼看怎麼眼熟.

“付瑤!”

謝竹沒再管廣播叫他檢票的聲音,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那個離自已越來越近的身影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又聞到了花草果木的香味.

終於,他的手抓住了那一截裸露出來的手腕.

“付瑤!”

時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暫停了,至少,在謝竹追付瑤的時候,這裡那麼多人候車,卻沒有一個人看付瑤,反倒是用很奇怪的目光去看跑動的他.

而現在,就好像付瑤被他從虛幻的地方一下子拉到了現實裡面,謝竹在拉住付瑤手腕的一瞬間就聽到了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動靜.

謝竹甚至都不知道自已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他以為自已只能在夢裡看到的付瑤出現在了和他一樣的現實裡面,他笑著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可是付瑤卻用一種謝竹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原本還在掙扎的手也不掙扎了,反倒是露出了一點笑意:“啊 我說怎麼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呢,原來是知言天神啊.”

謝竹一愣:“不是,你不記得我另外一個名字……”

“謝竹是嗎?我差點都忘記了你還給自已取了一個名字呢.”

這個付瑤很不對勁,她的表情她說的話,都很不對勁.

謝竹還沒來得及多說些什麼,他就感覺到手心裡付瑤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他環顧四周,這才意識到突然出現的美人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附近漫展上來的人嗎?好漂亮啊,她cos的是哪個角色啊?”

“那個男的怎麼對她拉拉扯扯的啊,不會是變態吧?”

“得了吧,你什麼心思兄弟還能不知道嗎,他們一看就是認識的,那麼多人,那漂亮妹妹隨便一喊就有十幾個男的給她出頭你信不信?英雄救美你是沒戲咯.”

這些人言語裡的輕佻讓付瑤皺眉,謝竹也心有不滿,他拉著乖乖不再掙扎的付瑤出了車站,說兩人坐大巴回去.

付瑤沒有身份證,她看向這個世界的眼睛都是好奇而警惕的.

“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付瑤看了小心翼翼說話的謝竹一眼:“這是你的世界,我早就知道了,其實我前幾天到這裡的時候,還以為自已是在做夢呢.”

付瑤實在是不對勁,她說這話時眼裡的警惕很明顯,就像是一隻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尖刺,也不相信謝竹了.

“我先帶你回我生活的地方吧,”謝竹沒再多說什麼,就像是之前付瑤明明知道他沒有法力卻從來不多問一句一樣:“跟我來.”

謝竹退了車票帶著付瑤轉乘大巴,還在半路上給她買了個帽子,還把外套給了她,至少讓人看起來她只是一個穿著漢服的小姑娘.

“車上的氣味可能不會很好聞,你靠窗坐吧,也不會暈車.”

對於謝竹的安排,付瑤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順從的按照謝竹的安排上了車.

謝竹還特地找的是後面幾排,在晚上的時候根本沒人看得清後面有沒有人,還給靠窗的位置開了一點窗,怕付瑤暈車.

付瑤靠在車窗上,車應該剛剛清洗過,還有一種不是很好聞的洗滌劑的味道,不過付瑤也不是很在意,她只是攏緊了外套,閉著眼睛很疲憊的樣子.

謝竹又很多想要問的問題,可是看到付瑤這副,又不忍心問出口了.

他們一向默契,他才收回目光,付瑤就已經開口說話了.

“我自殺了,不過我應該死不掉,也不知道可以在這裡呆多久,應該和你以前總是會在昏迷後就回到這裡是差不多的情況吧,”付瑤扭頭看著謝竹,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種嫵媚:“也就是說,如果你想要做什麼,可能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