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人身上,隨著他的目光,眾人也跟著過來。
臺下,齊師臉色僵硬,他暗暗道:“這才多久,張可就已經有了閻王敵的稱號……”“找這麼下去,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白衣巷的醫頭.”
齊師臉色陰晴不定,他喃喃自語:“這個張可超過我不打緊,可他要是超過我師父,那正良派醫學,可就被打壓下去了……”他想了又想,終於決定撥通電話,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師父。
齊師的師父,是白衣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正良派醫學大家,呂溫涼大師。
隨著時間緩緩過去,張可重新換了一個針包,洗手焚香,一臉鄭重。
“閻王敵,這第三個人昏迷不醒,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
“第三人足足三個月未曾睜開眼睛,你有把握嗎?”
張可吸了口氣:“要治他,其實你們在場每一個人,都會治.”
“都會治?”
大門外觀看的醫者們一腦袋漿糊,一時間沒領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簡簡單單的心神不寧,所引起的嗜睡,屬於醫學上心魔的一種,施針便可治療.”
“可就算是嗜睡,偶爾也會轉醒,可這個人三月沒睜眼,不像是嗜睡的症狀,倒像是殭屍病啊.”
有人提出學術上的質疑和反駁。
殭屍病,又名為活死人病,雖然有活著的機能,卻與死人無異。
張可解釋道:“你們如果不信,那就看我怎麼施針好了.”
他伸手一捻,將幾根細如牛毛的針,緩緩扎進病人的顱骨處。
緊接著天池、中樞、玉衡……各種各樣的穴位,都被張可紮上了針。
眾人看的心驚肉跳,有些穴位距離死穴無比接近,稍微有一點失誤,就有可能致命……甚至是一些致命的死穴,也被張可紮了針。
更令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其中一些穴位紮了兩根甚至多根銀針。
遙遙看過去,病人彷彿帶了個銀色的頭盔,密密麻麻的針閃爍銀光,令人心驚肉跳。
“閻王敵不僅僅醫術高超,膽子也大啊,死穴都百無禁忌,我可比不上……”“你肯定比不上,閻王敵那不是膽子大,那是真的有自己的本事,才叫藝高人膽大嘞!”
普通的施針,十根銀針足以,而厲害點的,也不過需要三四十針。
而張可,卻用光了兩個足足五十針的針袋!其中細微的穴位差別,一絲差錯就能要人性命。
饒是張可,額頭上也見了幾滴汗。
“論施針本領,我這輩子三十多歲,沒見過比閻王敵更厲害的!”
“你三十多歲算什麼,老夫活了快六十年,連攆上閻王敵一半的都沒見過……”半小時的施針,被延長到了超過兩個小時。
甚至就連拔針,都用了十幾分鍾。
最後,病人的頭頂光禿禿的,一根針都不剩了,卻依舊沒醒過來。
“咦……莫不成閻王敵失手了?”
齊師瞪大眼,看見病人依舊是原本的模樣,他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咳咳!”
可就在這時,病人一聲咳嗽,打破了齊師的幻想!眾目睽睽之下,昏迷了足足三個月的病人,竟一個翻身起床,叩叩的咳嗽起來。
門外那些醫師看向張可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可怕的施針手法!“嗚……頭好痛,我睡了多久?”
病人喉嚨乾涸,聲音沙啞。
“你昏睡了三個月,如今終於醒了.”
張可笑眯眯的道。
這個時候,門外忽的傳來一陣喧鬧聲。
幾個西裝墨鏡的壯漢,硬生生從外面擠進來,“噗通”一聲,就朝著剛剛醒過來的病人跪了下去。
“老大,您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老大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咱們聚龍集團上下怎麼過的啊……”一個煞氣十足的刀疤臉,在剛剛轉醒的病人面前,哭的像是孩子一樣。
其中一個人激動的道:“老大您怎麼樣?我這就給我們部門的弟兄打電話,讓他們弄好宴席,好好慶祝……”站在一旁的張可此時洗好了手,皺眉道:“辦宴席可以,但是三天之內必須滴酒不沾,要不然下半輩子,就得有頭痛的毛病了.”
此刻,轉醒的病人喝了水,總算恢復了一點精力。
他眉眼柔和,長相清素,像是個文人。
可偶爾眸子開闔間,釋放出的煞氣和威儀,卻讓張可難以忽視。
這絕對是個黑夜世界的大人物。
再聯想到聚龍集團三個字,張可頓時明白,此人也許就是聚龍集團的董事長……左奢龍!金華市白道有四大家族分庭抗禮,而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卻是聚龍幫一家獨大。
由此可見,左奢龍在金華市的地位何其之高!左奢龍被他的小弟攙扶著站起來,看向張可:“你就是治好我的人?”
張可微微點頭。
刀疤臉在他旁邊解釋:“老大您昏迷了三個月,多少個大夫看了都沒用,這個小哥一下就把您治好了.”
左奢龍微微點頭:“真是年少有為啊,謝謝你了小兄弟.”
“行醫正德,我輩本分.”
張可微笑致意。
左奢龍被幾個小弟攙扶上了汽車。
而白衣巷的人群中,三十多個黑衣人也跟著離開。
眾人看的心驚肉跳,他們直到現在才知道,第三個病人竟然是金華市的一尊超級大人物,聚龍集團的老大。
而隱藏在白衣巷的三十多個,偽裝成遊客的壯漢,皆是其保鏢。
至此,斷病院的三個病人,全都被張可醫治好!不愧是閻王敵!“厲害!太厲害了!從今天開始,咱白衣巷又多了一尊大佛……閻王敵!”
“真的精彩啊,尤其是最後的施針之術,簡直神來之手,我一百年也趕不上了……”而此刻的齊師卻臉色陰沉。
作為醫師,他也為病人高興,同樣被張可的醫術震驚。
但這一切,都比不了自己的師父地位不穩,而帶來的不甘心!保安看著眾人的勢頭,擔憂的小聲問:“齊師,閻王敵這麼厲害,咱還打斷他一條腿?”
“打!不過不要打斷他一條腿,僅僅讓他吃吃苦頭就行了,他是個人才,千萬不能斷了他的醫者之路.”
此時的齊師打定主意,要把張可趕出白衣巷。
不過,僅僅只是趕出去,不會真正讓張可有什麼損失。
這樣一來,自己的師父才不會晚節不保,依舊是白衣巷的醫頭。
就在張可出來的那一刻,幾個保安從張可四個方位架住他,直接制住了張可的動作。
“怎麼,看我厲害,嫉妒我的才華?”
張可冷笑道,他不介意接下來的時間,讓這個所謂的齊師吃點苦頭。
與此同時,其他的醫者也在勸齊師……“齊師您就消消氣吧,張可後生可畏,的確有本事.”
“是啊,這個年輕人很不錯,要不就給他個機會,饒他一次.”
齊師眼角發狠:“饒他一次?年紀輕輕便目無尊長,這種人有再大的醫術又能怎麼樣?白衣巷不要無德之人!”
齊師根本不聽勸,冷冷道:“打!讓著小子長長記性!”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的盡頭響起。
蒼老,卻中氣十足。
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他們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眼底出現一抹長時間養出來的尊敬……“醫頭……”“咱們白衣巷的醫頭呂溫涼來了!”
呂溫涼,齊師的師父!白衣巷三十年來的醫術第一人,號稱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