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了啊。

嬴高看著明顯有些上頭的闞榮,心中不由苦笑。

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事實上嬴高一直也都是這樣做的。

只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些。

當然要郡守府闞榮這些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故意設計了這一出,嬴高也覺得不太可能。

胡亥要如廁的事情,事先除了胡亥,絕對不可能有別人知道。

只能,他們太過倒黴了些。

就是出來陪胡亥上個廁所,就正好碰到郡守府內的狗血事……

事情發生了這麼半,除了闞榮等一干郡守府的人外,沒見任何其他人前來,顯然,這發生在郡守府後院的事情,根本沒有驚動前院的那些賓客。

闞榮將事情捂的如此嚴實,就是不想讓外讓知今的事情。

所以任何想要將事情鬧大的動作,都很有可能讓闞榮直接下死手。

要知道闞榮之前就已經過,死活無論。

束手就擒,自然更不可能。

闞榮處事,嬴高算是看出來了,極為的邪性。

這翻臉簡直是比翻書還特麼快。

束手就擒,人為刀殂我為魚肉,還不知道已經撕破了臉的闞榮怎麼炮製他們。

那時候才真正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這南陽郡翻了船,先不傳揚開來如何的話,不得就直接沒了性命。

用闞榮乃至闞悻一家的性命換自己的性命?

自己特麼都掛了,誅了闞悻九族又如何??

“慢著!”

嬴高看著已經有掏出刀劍的郡守府家奴,連忙出聲道。

“不要想著拖延,今日就算是王老子來了,吾也要讓爾等好看。”

眼見大局在握,闞榮陰惻惻的笑道。

“兄長,不若吾出身份?”

胡亥在身側低聲道。

“公子,萬萬不可!”

嬴高還沒話,費寧已經連忙出聲道,

“大公子,末將願以項上人頭作保,兩位公子和末將,定然同這女子未曾有任何干系。”

費寧聽過這些郡守府大公子的一些言行,知道今一個弄不好,真正是滔的禍事。

這個時候出身份,先不闞榮信不信,就怕闞榮得知後反而適得其反,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幾人都給做了,誰人知道?

“費百將,莫汝這項上人頭無用,就算西陵拿項上人頭來,也是無用。

乖乖的束手就擒,不得還能留爾性命。”

“大公子,如此可好?只需大公子將吾那三個親隨叫來,吾交代兩句可好?

今日之事吾等實乃無妄之災,大公子當也知曉;

今日乃郡守府大喜之日,想必大公子也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嬴高想了想道。

闞榮聽到嬴高這話,有些意動。

費寧是百將,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一旦動起手來,費寧要是想跑,還真不一定能抓住。

畢竟郡守府家奴手中,頂多也就是些刀劍之物,並沒有弓箭這些利器。

萬一費寧跑了,事情當真是要弄的滿城風雨了。

“費百將乃是府衙吏員,吾秦時明月也並不是毫無底細的普通商行,

吾只需交代下人兩句,大公子若是不信,待到吾親隨前來,吾也會命其一併束手就擒,

想來,以堂堂郡守之位,當不會濫殺無辜之人。”

嬴高眼見闞榮有些意動,連忙繼續道。

不過,心裡真是有些憋屈啊。

真正是裝x不成反被曰,差點翻船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以後,一定要記牢了。

這邊胡亥看著嬴高平靜的模樣,不自覺地朝後縮了縮。

他敢肯定,這闞榮肯定死定了。

自己這位兄長此刻如茨平靜,那就只能明一個問題。

此刻,自己這位兄長心中已經是怒極了。

“好,算爾等識趣。現在先將那賤婢交出來。”

闞榮想了想,點頭道。

費寧的百將身份只是有些麻煩,但是嬴高的秦時明月不是毫無底細的商行,才是重點。

雖闞悻有左丞相李斯門生這個護身符,但是少府章邯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更何況,秦時明月遠不是一個少府章邯能夠撐的起來的場子……

嬴高回頭就見女賊正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袖子。

今這無妄之災,大半都出在這女賊身上。

本來嬴高還有些生氣,可是看到女賊淚眼婆娑一臉哀求的模樣,嬴高就又有些無奈。

跟個弱女子有什麼好生氣的?

嬴高心中已經大概猜出來,這女子怕就是闞悻的第十六房妾室。

先前那聲“姐”,已經足夠明很多東西了。

要是闞悻的子女,用不著翻牆跑路,更不會選在今。

顯然,也是個極有氣性的女子……

按規矩闞悻應該是才將這女子接親回來不久,午後才是成親儀式的時候。

這才接到郡守府,這女子就想著跑路了……

可是赤果果的打闞悻這個郡守的臉。

如今南陽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聚集在郡守府,要是傳出去,怕是以後闞悻真就沒臉在南陽郡呆下去了。

也難怪闞榮跟被人掏了祖墳一樣……

“大公子,不急這一時,何必此時多費心力?”

嬴高轉身,看著闞榮攤攤手道。

闞榮此刻也發現了,那女子正牢牢的抓著嬴高的袍服,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想著英雄救美?

闞榮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冷笑一聲,也懶得多費口舌。

確實是不用多費心力。

費寧見闞榮終於上套,不由將一直提著的心稍稍緩了緩。

嬴高的三個親隨費寧自然見過,啟和施樂不,至少嬴山費寧是很清楚的。

鐵鷹劍士都尉!

不其他,僅嬴山一人,這十來個郡守府的家奴,都是土雞瓦狗爾。

很快,神色冷厲的嬴山和施樂、啟三人,就在郡守府家奴的引領下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嬴高和胡亥兩人只是被郡守府的家奴圍著,並沒有任何不妥後,嬴山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從郡守府家奴來請的時候,嬴山就直覺不太妙,如今看來果真是如此。

“好了,爾等的親隨也來了,束手就擒吧。”

闞榮絲毫不在意的讓嬴山三人和嬴高几人匯合,好整以暇的道。

“大膽……”

“行了!”

嬴高打斷胡亥的話。

“大膽兒,竟敢如此戲耍本公子,莫非以為有了這三個親隨就長哩氣?”

闞榮被嬴高和胡亥的這番操作給弄的氣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