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一起出去。
女生都喜歡逛街,莊祖琴當然也不例外。
她從一家小店出來,轉身就鑽進旁邊的另一家小店,遇到漂亮的衣服,就一件一件地試穿。
高思沒有絲毫地不耐煩,一直很耐心地跟在後面,手裡拎著一大堆的手提袋。
“你一直跟著我,會不會很煩?”
莊祖琴從試衣間裡鑽出來,又換了一身牛仔面料的薄款修身連衣裙,她把頭髮放下來披在肩膀上,顯得格外清純可愛。
“不煩啊,免費看美女專場時裝秀,有什麼好煩的?這身不錯,很適合你。
姑娘,這套我們也要了,一會兒幫忙包起來.”
專賣店的導購員是個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女孩兒,她一邊脆生生地答應,一邊對莊祖琴各種誇讚,什麼眼光好、有氣質、膚白貌美大長腿……反正能想到的詞全部往上硬堆,也不管形容詞用著合適不合適。
“真不用每一件都買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暴發戶?”
莊祖琴笑著嗔怪道。
“暴發戶怎麼了?我本來就是暴發戶.”
高思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導購員立馬抓住機會誇讚道,眼睛裡卻透出羨慕嫉妒恨。
“再試試這一件?”
高思拿起一件碎花小清新的魚尾連衣裙說道。
“不試了.”
莊祖琴在試衣鏡前轉了個身,還在看身上的牛仔修身連衣裙。
“怎麼了?累了?”
“沒有。
我是怕試了你又要買.”
莊祖琴看了一眼高思撂在旁邊的一大堆手提袋說道。
“輕飄飄的,又不重,就是袋子多而已。
合併合併,把多餘的袋子都扔掉就好拿了.”
高思說著就把袋子裡的衣服掏出來,往一個最大的袋子裡塞,果然有點兒暴發戶的氣質。
這時候高思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號碼,竟然是祁顏。
“喂?祁警官早啊。
有什麼差遣?”
高思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明天上午十點,來作戰中心,緊急會議.”
祁顏言簡意賅。
“不好意思祁警官,有點兒不巧啊,我明天不在魔都,去不了啊,能不能安排個視訊會議?”
高思故作為難地說道。
高思是真不想去,他還想著今晚說服莊祖琴然後跟她一起出差呢。
“高思,你說謊之前能不能拜託打個草稿?你現在的位置是xh區淮海中路,非讓我揭露你有意思嗎?”
祁顏沒好氣地說道。
“祁警官,我也沒說我現在不在魔都啊,我說我明天不在。
我計劃著陪女朋友去趟羊城,她突然要出差,我有點兒不放心嘛.”
高思一臉認慫地解釋道。
“哼,我勸你最好別去。
很多事情你不瞎摻合還沒事兒,一摻和反而會搞出事來.”
祁顏冷哼一聲,直接懟道。
高思瞬間無言以對。
他知道祁顏說的沒錯,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確實就是個惹禍精,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自己惹出來的。
“那也應該開個視訊會議,領導如果覺得不過癮,可以搞個vr會議室,我投資了一家公司叫靈符科技,專門做這類裝置,逼真度極高.”
“沒問題啊,你明天可以當面跟首長建議一下.”
祁顏說道。
“好吧.”
高思瞬間落敗,看了明天的會議是不可能躲過去了。
結束通話電話,莊祖琴已經結完賬,順便把裝著衣服的手提袋整理好。
合併之後,還剩下4個比較大的手提袋,那身牛仔連衣裙莊祖琴沒有換下來,看來是打算穿著這身衣服逛街。
“聊完了?去吃飯?”
莊祖琴問道。
“走.”
高思左手拎起三個手提袋,莊祖琴右手拎起一個,兩人雙手十指相扣走出了專賣店。
“以後別再主動結賬了.”
出了小店,高思笑著說道。
“為什麼?”
莊祖琴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高思問道。
“你沒看見嗎?剛剛那個女售貨員,她看我的眼神滿眼都是鄙視.”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總比誰看你都是滿眼的小星星好多了.”
莊祖琴臉上帶著笑意,拉著高思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兩人離開商場,一路閒聊著,向南穿過兩條巷子。
“你說的有紀念意義的小店在哪裡?”
莊祖琴突然想起高思之前說過的話,好奇地出言問道。
“不遠了,就在前面。
過了這個路口就是.”
高思拉著莊祖琴的手往前面指了指,然後說道。
過了路口沒走多遠,果然看見一家很有煙火氣的烤魚店。
店裡此時正是人多的時候,客人進進出出,看起來相當熱鬧。
“吃烤魚?會不會沒有座位了?”
莊祖琴從落地窗往裡看了一眼說道。
“進去吧.”
高思沒回答,拉著莊祖琴直接進門。
“先生您兩位嗎?得稍微等一會兒,現在客滿了.”
門口的服務員很客氣地對兩人說道。
高思把拉著莊祖琴的手輕輕鬆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色卡片,遞了過去。
服務員一看,立馬喜笑顏開:“您好,位子給您留著呢,我帶您過去.”
“不用,你忙吧,我們倆自己過去就行.”
高思收回黑色卡片,直接向裡走去。
餐廳裡座無虛席,只有靠窗第一個兩人位空著,上面放著一個“已預訂”的牌子。
“來來來,你坐這裡.”
高思把手提袋放在窗臺上,拉著莊祖琴在向著門口的座位坐下。
莊祖琴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有些激動,只見她面色微紅,眼睛裡有亮光閃爍。
“高思,你這是?”
“怎麼樣?懷舊嗎?有沒有紀念意義?”
“不會吧!”
莊祖琴的表情有些驚訝。
“想起來了嗎?你第一次約我吃飯,就是在這個靠窗的位置上.”
高思一把攥住莊祖琴的手,笑著說道。
“不對啊,那家烤魚店不是在這裡吧.”
莊祖琴一臉迷惑。
“確實不是同一家。
那家店拆遷的時候,我投了點兒錢,重新裝修的時候,保留了原有店鋪的格局,還把這張桌子留了下來。
這家店的超級會員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這張小桌子,永遠都給咱倆留著。
怎麼樣?有沒有紀念意義?”
高思討好地問道。
莊祖琴的心絃突然間被狠狠撥動了一下。
她故意板著臉道:“我發現你在暴發戶的路上越走越遠,已經沒救了.”
她強忍住了臉上的笑意揶揄道,卻沒想到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