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淵劍。”
“啊？”
朱承意想過趙璟曄所求之物一定不是凡品，但也完全沒朝這個方向靠攏過。“淵祐女皇的劍？”
“對。”
趙璟曄看出她的遲疑，說道：“不行就算了，這把劍當初是你爺爺所鑄，我也應該找他本人。”
“誒誒。”朱承意拉住她的衣袖。
“你別急，不是不行，不過我手上沒那麼多材料。”
趙璟曄沉默下來，她忘記材料的事了。
就算將重鑄玉淵劍的委託交給朱老，他也未必能集齊當初淵祐皇族所提供的各式天材地寶。
朱承意趁機說道：“千古第一女帝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連我都把她當做心中敬仰的物件。看你小小年紀，說話還這麼張狂，是想模仿她？做梵青女帝？”
趙璟曄還在思考收集材料的事情，暫時沒心情搭理她。朱承意就這樣苦口婆心地勸了下去：
“說實話，你剛剛小露的那一手俠刀技能其實挺不錯的，我完全可以給你鑄個暗器利刃什麼的，你沒必要割捨自己的本來面目。”
朱承意嘟囔道：“我以前也是想當個劍客的，但是沒那個天賦。不過我覺得做個偃師也不錯，起碼是自己喜歡的事。”
趙璟曄打斷她：“你先停一下，如果我找齊材料，該去哪裡交給你？”
朱承意愣了一下：“你還真能找到嗎？鑄一把玉淵劍需要百羅石、巨羚角、雪蚌殼……”
“對，我知道。”趙璟曄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朱承意睜大眼睛：“行，你要是把材料都找齊了，就來剛剛的那個鐵匠鋪找我，我給你鑄一把玉淵劍，不收你費用。”
這麼大的便宜趙璟曄怎麼可能錯過，她立刻答應下來：“一言為定。”
朱承意點頭，將一枚玉牌遞到趙璟曄手裡：“如果我不在前面，就將這東西給店主看，他會帶你去後院找我。”
“好。”
趙璟曄對她笑笑，難得流露出幾分真情實感。
朱承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髮髻：“誒，你幾歲啊？看身量差我一截，不過你實力比我強，不會年紀比我大吧？”
趙璟曄直接將她的手拍開，“我告訴過你名字。”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速度快到朱承意連挽留的話都沒說出口。
“笑的時候還真可愛呢。”
還好這句話沒被趙璟曄聽見，不然她可能又得炸毛。
本來重生成了小丫頭就煩。
此刻她正待在自己的房間內，同相頤商量著材料的事情：“你覺得她父母的遺物中會不會留有這些東西？”
相頤說道：“一般來說，像餘嘉衡和蘇妤這種帝國聞名的天階高手，遺留之物中應該會包含很多修煉之人所需的天材地寶。但要找到特定物品，機率還是比較低的。”
不過他也補充道：“雪蚌殼是淵祐帝國的御用貢品，除了這一樣難尋之外，其他材料如果在遺物中找不到，可以去梵青的拍賣會競拍購買。”
“行。”趙璟曄說道：“反正拼一把也不是壞事。”
相頤非常默契地用精神力再度開啟結界。
趙璟曄閉目進入識海，因為境界提升的原因，她在突破這個已然鬆動的封印時顯得更加得心應手。
回憶綿長而悠久，但對於守候在趙璟曄身邊的相頤來說，她入定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趙璟曄睜開雙眼，像第一次試圖破印一般吐出一大攤鮮血。但這次她的表情明顯愉悅很多，掛上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總算給我解開了。”
相頤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慌亂，儘管他依舊擔憂，但已經可以使用靈力來為趙璟曄調理紊亂的氣息。
趙璟曄輕鬆之餘，不忘調侃相頤：“大家都知道你是淵祐最最有名的方士，但只有我知道，你還是九洲境內最高明的醫師。”
“陛下還是不要再取笑微臣了。”相頤專注於給趙璟曄治療，見她恢復，才勉強鬆了口氣。
他的醫術是為趙璟曄所學，精神力天賦那樣好的人，怎麼可能對術師的其他分支一無所知。
就像趙璟曄是修武全才一樣，相頤對各類術法都有自己獨特的領悟。只不過相比之下，他方士和醫師這兩樣修的更好而已。
趙璟曄抓了抓頭髮，她身上被汗浸溼，迫切地想要泡個熱水澡。她非常自然地使喚起相頤：“病秧子，我沒力氣了，你幫我弄桶水，順便熱一下，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溫度是多少。”
相頤溫順應下，很快繞去了浴房。以前行兵打仗時，他這個人前冷漠的軍師，為了趙璟曄能過得舒適，這些伺候的活就沒少做過。
趙璟曄如願泡在水裡，周身包裹著一圈具有安神效用的花瓣。她闔上眼睛，對為了避嫌，已經消散身形的相頤說道：“東西就藏在餘晚音曾經的房間。”
相頤說道：“現在似乎是餘清蔓的住處。”
“對。”趙璟曄撈起幾片花瓣，用靈力勾著玩。“她不算什麼威脅，但她身邊的親信護衛實力不差。”
相頤問：“需要我出手嗎？”
趙璟曄回他：“當然不用，我也不是什麼都得依靠你。”
相頤有些失落，但他靈體沒有出現，趙璟曄也察覺不到。
“你出手的話，後續收尾也比較麻煩。不如直接想個辦法將人引出去，還能牽動到別的地方。”趙璟曄補充道。
她回憶了一番：“當時簽退婚書的時候，三皇子的筆跡我已經記下了，模仿起來應該相差不大。”
相頤明白她要做些什麼了，“是我考慮不周。”
趙璟曄已經起身，聞言說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比你聰明，怎麼感覺你現在有點不高興？”
相頤沒忍住，輕笑出聲：“我絕沒有要和阿璟爭的意思，需要我現在備好筆墨嗎？”
趙璟曄將衣服穿好，對著銅鏡理了理長髮，認真說道：“還是你懂我。”
鏡子中的趙璟曄頂著從前當公主時的稚嫩容顏，五官漂亮而精緻。她皺了皺眉，無奈嘆口氣：
“難怪從小就不招人喜歡，那都是嫉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