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頗為熱情的招呼沒能讓站在車旁的幾人,表情有任何變化。

頭髮被魚骨夾固定,身形高挑結實,面容清秀的女人道:“什麼事。”

“我們從白泉市過來,想知道吉江市的基地在哪,要暫時歇腳。”容逸道。

那邊三男兩女互相看了看,從病毒爆發開始,他們最多看到臨近兩三個區的同城人,第一次見到其他城市來的。

只有兩個人,他們人數佔優勢。

那女人道:“你們怎麼到這的,就靠一輛車?”

容逸回頭看了眼他們的車,“對啊,總不能推著車到這。”

幾人有些無語,但一想她的回答沒毛病。

“我們是富海區基地的,市內除了這個基地還有倆,你們要想去其他基地,我們可以給個地址。”

容逸看向衛延卿。

衛延卿接收到她的眼神,“那就勞煩你們,現在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去個落腳的地方。”

短短几句談話,對方几人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好幾遍,最後還是對他們說跟上。

兩輛車在前帶路,他們在最後面。

路途遇到喪屍,但這些奔跑的喪屍還未接近車輛,就因腳下的苔蘚摔個狗吃屎,身上臉上沾的都是苔蘚汁。

見帶路的人沒動手,容逸也就壓住蠢蠢欲動的收割心思,老實坐車裡。

大半個小時候,他們到達了富海區基地,基地的城牆也爬滿了藤蔓,此時基地的人正在清理這些藤蔓,不能讓這些植物在牆上紮根。

帶路的人抬著傷員,做了試紙檢測,掃過身份後進入基地。

容逸跟衛延卿被攔下。

“本市的人嗎?”窗後戴眼鏡的工作人員問他倆。

容逸搖頭,“不是,我們白泉市過來的。”

問話的工作人員蹙眉,“白泉市?怎麼到這來了。”

雖被問話,可該做的檢測半點沒落下,一邊回答一邊用棉籤擦拭舌苔。

“實力強就來了。”容逸耿直回道。

工作人員:“……”她頗為無語,看了眼試紙的結果,是好的,手往旁邊揮了揮,“來這登記臨時資訊,是定居還是暫居。”

“暫居。”衛延卿道。

工作人員問了些最基本的資訊,遞給他們兩張白色的卡,“基地的臨時身份卡,有效期為一月,過期得重新上傳資訊。”

做完這些他們就能進去,條件很寬鬆。

進了基地,這裡終於沒有煩人的苔蘚。

這裡一派欣欣向榮,大大小小攤位不計其數,吆喝聲不絕於耳,很多攤位上擺的多是海鮮,魚蝦墨魚等應有盡有,還有弄玻璃箱裝滿水,裡面遊著活力十足的魚,不時甩尾掀個水花。

這麼多海貨,容逸心道難怪她在基地門口就聞到股濃重的魚腥味。

可看到堆滿視線的新鮮海貨,想起臨走前還看晉安區基地那對兄妹,小心翼翼泡豆餅的模樣。

差距太大了吧,感覺他們基地窮得掉渣。

她看向衛延卿,“看來我們基地的建設之路還很遠。”

“吉江市臨近東海岸,有豐富的海洋資源。”說到這衛延卿語氣頗為驚訝,“沒想到他們還能出海捕魚。”

海洋的生物自然有變異,攤位上個個有半人高的大魚就能看出。

容逸:“靠海吃飯就是不一樣。”

·

進基地後,逛了許多攤位,新鮮的海貨多歸多,但像米麵豆類這種食物極少,蔬菜更不必說。

容逸跟衛延卿站在角落,看到不遠處一個攤位賣煎魚,調料只有鹽跟胡椒粉,鹽是不心疼,但胡椒粉只一點點地撒,一條整魚售價三顆魚晶核,比之其他攤位一顆兩條,就貴在胡椒粉上。

“魚晶核?這麼奇怪的稱呼。”容逸注意力都被牌子上的魚晶核仨字吸引。

“你們倆不是吉江市的,連魚晶核都不知道。”身後有人道。

容逸轉身發現是個男玩家,扎著一頭髒辮,長相挺俊朗,氣質慵懶。

“確實不是,指教下?”

男玩家看到容逸的眼開始,腰桿越來越直,“你們接觸的應該多是喪屍晶核,吉江市幾個基地的人常出海,那些魚腦子裡也有晶核,不過很小,只有米粒大,但裡面的能量實打實可吸收,就是比不得喪屍跟其他變異動物的晶核。”

米粒大的晶核,確實夠小,難怪能另起個魚晶核稱呼。

“你們怎麼來這?”男玩家問道。

“出來見識下。”衛延卿道:“病毒爆發時間不久,吉江市基地能有此景象,確實讓我們驚訝。”

男玩家聳了聳肩,“地理因素吃香,海里的魚就個頭跟力氣大了,其他跟以前差不多,就是沒了探魚器,不過這裡的人找到其他快速捕魚的方式。”

“海里真的沒危險嗎?”如今世界各種生物發生變異,容逸不覺得海洋會比陸地安全。

男玩家緩緩靠近兩人,“當然有危險,只是海里的生物怎麼上來,只要在近海用晶核引誘魚群即可。”

這麼一聽也有道理,海洋生物跟陸地生物生理結構不同,是能達成互不打擾的模式,只要人類別作死。

男玩家靠近幾步後,指了指他們身後的攤位,“這裡的煎魚味道第一次吃很不錯,你們應該喜歡,我請你們。”

衛延卿剛想張嘴婉拒,容逸的手拍到他肩膀上,“行啊。”

三人從不角落裡走出,到容逸他們剛才觀察的攤位前。

煎魚的老闆面板黝黑,看到有客人來笑容淳樸,“幾位吃魚啊,我這魚又香又脆。”

晉安區基地有攤位交易,但大多是各種生活物品,這種小吃攤一個也沒。

“要條刺少的。”她不客氣地點餐。

見隊友如此不見外,衛延卿也不扭捏,“我也要刺少的。”

男玩家也點了餐,老闆笑呵呵去撈魚,面容看著憨厚的老闆,下手捉魚卻快準狠,手臂長的大魚放到案板上,刀背一個重擊,魚暈了,刮魚鱗去黑膜掏內腑,一套流程行雲流水。

“謝謝請客,還不知道你名字。”容逸就坐在中間,等老闆處理魚才想起不知道這位男玩家的名字。

“我叫謝啟。”說完他手肘撐著桌面,微笑問:“你呢。”完全不管旁邊的衛延卿。

對此衛延卿只淡淡瞥了眼他。

“容逸。”又指著衛延卿,“衛延卿,我的隊友。”

“隊友啊。”這三個字在謝啟嘴裡轉了幾個彎。